只是这么一耽搁,冉冉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我寻了几条街也不见她的人影,从兜里掏出手机一遍遍拨打她的电话,始终迎来冰冷地无人接听的声音。接着我又给冉冉发了几条短信,解释着我和徐佳佳那个吻,说我也是始料未及的。
我恨自己为什么要把事情搞的这么复杂,要是不认识徐佳佳就好了,要是刚开始我碰到她转身就走,也许就没这回事了。
人啊!自从有了牵挂,不同的境遇让我们变成了色彩斑斓的画卷,各自的颜料绘画着不同的篇章,有纯粹的艳丽色,也有黯然的黑白色。
第二天,还是联系不到冉冉。焦虑的熬到了第三天早上,心情郁郁,一夜未眠。手机响了,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名字,我迅速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急切地说:“冉冉,你终于理我了,昨天完全是一个误会,你不要生气了......”
我叽里呱啦解释了一大堆。
好久,里面才传来疲惫的声音,“下午一点,人民公园见。”
我还想说什么,她便挂断了电话。
不管怎么说,冉冉主动约我见面事情肯定有转机,毕竟我们在一起两年了。我想了想倒在床上,准备养足精神下午和冉冉见面。
人民公园,冉冉一身整洁的休闲装恬静地站在那里,我喊了一声,她不自在地转头看了我一眼,嘴角有丝淡淡的微笑,那微笑和以往不同有些陌生又有些距离感。
我给自己打了打气,跑上前笑着说:“老婆,你终于肯见我了。”
她有些慌乱的看着我,她的言谈举止却那么的漫不经心,“随便找个地方,我们坐下谈谈。”
“好啊!”
我顺势想拉起她的手,她似乎早有预料,快速向前走了两步躲了开了。我快活自信的神情一下蔫了下来,只能跟在她后面。
走到一块僻静处,冉冉坐了下去,我热情地紧挨着她坐到旁边,冉冉挪了挪离开我一些距离,我正想靠近,她不耐烦地喊了一声,“你闹够了没有?”
“怎么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哀叫着。
“董煜,我好累。”冉冉神情黯淡地说。
“老婆,都是我不好,我前天早上应该看到她就走。”
冉冉轻轻地摇摇头,“该发生的迟早要发生,你也躲不掉。”
“我对她一点点歪心思都没有,今天是以后也是。”
我着急地一把抓住她的手,冉冉使劲拉了回去,“放开我,说话就说话别动手。”
“我和她真的没有事。”我无力地解释道。
“有没有已经不重要了。”她轻笑了一下,“爱情是什么?无非就是钻牛角尖的自作多情罢了,以前我总想着霸占你,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我想了两天,也想通了,你是谁的不重要了,只要你幸福就好。”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地刺在我心上,我有些害怕,一种不好的预感让我茫然失措。
我飞快地说:“我知道让你伤心了,我都知道,都怨我是我不好,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董煜,我都长大了,有些事情也看明白了。我不需要你的保证,就算你能保证,不可能一个个地说服别的女生不再感情里和你纠缠,我又拿什么和她们争?毕竟比我优秀的人多了去了。”
“我们都相处两年了,我对你是什么样子的,你应该清楚,我不许你拿别的女生作比较,你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别说这些了,我听腻了。”她转头看着我,平静地问:“董煜,你爱我吗?”
“爱啊!日月可鉴!”
“爱我,就别再纠缠了好吗?给彼此留一个美好的回忆。”她依然没什么表情地说。
一向自诩坚强的我,听见她这句话瞬间心里崩塌了,我颤声一遍一遍地问:“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冉冉欲言又止,转过头去,好像再说一句,心里的酸楚就会涌上来,眼泪随之掉下来一样。
我拉住她的胳膊,摇摇晃晃,祈求道:“冉冉,求你了,别置气了好吗?我会和徐佳佳讲清楚,她也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女孩子,我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不行我让她当面和你说清楚。”
冉冉转过头,无声的眼泪从脸颊流淌下来,滴在我的手背上。
我想抱住她,她两手一挡阻止了我;蓦地,她捂着脸,浑身颤抖起来。
毫无疑问,我被这突然的情景弄得不知所措。我心里有一种可怕的预感,我和她的距离再也拉不近了。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突然,我来之前已经做了充分地准备,想着无论冉冉怎么闹,哪怕以后和徐佳佳不联系了,都要把他哄好。
现在,我似乎说什么都显的苍白无力。
曾经,我信心十足地要和冉冉的爱情一直到底,即使是扑火般的舍命相搏,我也不会放手。
可是眼前的她,又那么地伤心,一时间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扶起她的脸,对她笑笑,把自己伪装得很坚强,柔声道:“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辈子的吗,怎么这一点误会就放弃了。”
“我只希望你幸福,看着你高兴,别的不再奢望了。”她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说。
“没有你,我怎么可能会高兴?”
“没有我,你照样会幸福的,有那么人喜欢你,忘掉我吧,就算我求你了。”
“不行!我不能失去你!”我坚定地说,接着我便强硬地吻了上去,嘴唇眼看就要凑到她的唇上,冉冉使劲推开我。
厉声道:“别这样,你会被传染的。”
“什么?什么会传染。”
冉冉哑然失声,嘴巴微微张着,眼睛睁大没了往日得神气,像是一潭无尽地深渊。
“你说啊!怎么会传染?”我摇晃着她问。
“没什么,伤心会传染的。我知道你放不下我,我不想给你希望,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做亲密的动作了。”她深深吸了口气,正色道:“分手吧,别再打扰我了,我真的不爱了。”
她站了起来,陌然看着远处,决绝地说:“拜拜!”
一改往常,她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我随着她站了起来,想要拉住她,手似乎没了力气。心像压了一块石头,喘不过气来。站在原地,心里的酸楚和失落一下子涌了上来。
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那个路口不见了,再多看一眼都是奢望的时候,只能盯着看,只剩下空荡没有她的街道了。
漫长的一路,不知走了多久,我才把疲惫不堪的身躯拖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