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经是傍晚了,房间里充斥着孤独的冷清,我站到镜子跟前,照着灰头土脸的样子,像是被遗弃的流浪儿。
我又想起冉冉临走时的背影,原本阳光快活的她,好像被重重心事包围,再也没有原本的欢愉。到底是什么让我们变成了这个样子?是我和徐佳佳那一个吻吗?还是我们的感情原本到这里就结束了......我一遍一遍问自己,想找出一个折服自己的答案。
想着想着,心里闷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了。是痛!那疼痛远远超过了身心承受能力。我想放声大哭,却发不声来。看着漆黑黑的房间,我前所未有的渴望,能有一个人给我一点安慰。
倒在床上,缩成一团,眼泪一滴滴淌了下来,滚烫的眼泪也暖不了心里的孤独。
正在朦胧之际,旁边手机的铃声把我拉回现实。
“董煜,你现在忙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柔美的女性声音,夹杂着嘈杂声。
“没忙。”我冷冷地说。
“那你出来呀,我和王琳一起逛街呢,这边很热闹。”伊一热情地说。
“不了,你们玩吧。”
“你是有事吗?”
“没。”
“你......你怎么了?是出什么事儿了?”伊一紧张又关切地问。
突然的,关心击中了我心里最柔弱的一根神经,我捂着嘴,泪水再一次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董煜......董煜......你说话呀。”
我心虚地挂掉电话,又把自己埋进这伤心的境地。
没过一会儿,手机又响了,我看了一眼还是伊一打过来的。说实话我不知道和她说些什么,我不想把自己这一面展现给她看,所以按了静音键,放在了一边。
把手机刚放到旁边,我又忍不住打开,反反复复翻着和冉冉以前的信息。最后,莫名的拨通了冉冉的电话。那一刻生怕她接,又怕她不接,接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不接又是一阵落寞。
最终,冉冉还是没有接电话。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正在伤神凝思的我。
门刚一打开,伊一伸着笑脸,温软软地说:“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示意她进来。
伊一歪头看着我,露出笑脸说:“你肯定有事对吧。”
我沉下眼皮,依旧摇摇头。
“都写在脸上了,还说没事。”
我没有接话,问道:“你不是在逛街吗?怎么来了。”
伊一有些害羞,把脸旁的一缕头发放在耳后,喉咙发涩:“我担心你有事,所以就来看看。”
“我没事。”
“你不开心,我们出去逛逛,正好中心广场今晚有表演。”
“我没有不开心啊!”
“你有。”
“我没有。”
“你还在骗我,明明不开心。”
她盯着我的眼睛,那眼神如此锐利,好像能窥见我心里的秘密一样,我有些无地自容,立刻避开她的目光。
“你和李冉闹别扭了?”伊一问。
这句话触碰到了我最想掩盖的心事,我轻笑着,故作大方地说:“没有啊。”
“其实每件事都有结束的时候,我们也不必遗憾,因为过程就很美了。我们应该庆幸,在我们生命出现的那一个人,是他让我们知道该如何珍惜。最后可能很痛苦,这就好像一种魔咒,谁也阻止不了。董煜,我从来没有看见你这么失落过,我相信你能走出来,时间是治愈伤痛的良药不是吗?”
伊一的声音冷静而又深意,像是一个过来人,要指点我迷津的架势一样。见我低着头,没有回答的意思,她打量了我一番,自嘲地笑了笑,接着说:“我都没经历过,说这些也不知道对错。但是你不应该被一件事情击垮,或许是你的错,你应该怎么想着弥补回来,而不是一个人埋头痛苦,只要是真心她始终会明白的。”
我控制自己的情绪,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看着眼前平静自若的伊一,始终没有张开口。不知为什么,我最不想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在她面前,尽管有很多的不甘,我还要在她面前做出一副无坚可摧的模样。
我耸耸肩,调整自己的情绪,露出笑脸,生怕再有一点破绽那些痛苦就昭然若揭了。
“没想到你懂的真多。”我向她竖起大拇指,笑着说:“不过,你猜错了,我真的没事。”
伊一温柔地笑着说:“没事就好,你看你笑起来不知有多好看。”
“我好看吗?没有吧。”我伸着头问。
可能是我凑近的原因,伊一马上微垂着眼睛,不敢正眼看着我,脸上泛起了红晕。
“还......还行吧。”
“好啦,好啦,我又不会吃了你,我们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看把你吓的。”
“我那有,没有啊。”伊一扬起脸,那红晕在她的抑制下一点一点的消失。
“谢谢你,有心了,就是有一点点不开心。听了你这么一说,好多了。”我伸伸懒腰说。
“没事就好了。”说着她看了看时间,“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好,我送你。”
我和伊一都从沙发站了起来,送伊一出门的时候,我向屋里看了一眼。那可怕的孤寂一下子涌上心头,心里突然又怕她走了,脑子乱作一团。
当伊一把手放在门把手那一刻,我忽然慌乱了,身体不受控制地从后面抱了上去。伊一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身子一颤,她慌了手脚,无措地掰着我环在她腰间的手。
我甚至听到了她胸腔内,那渐渐剧烈的心跳声,就像当初冉冉抱住我的时候,那怦然心跳的声音,动摇了我的整个世界。
伊一的身子略显自由,我扳过她的肩膀迎面看着她,此时伊一浑身抖动,脸红的发热。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唯唯诺诺地问。
“我不知道,我好怕。”
“你......你怕什么。”
“我怕你走了,我该如何面对。”
“董煜,虽然我......我当你是最好的朋友,我也幻想过和你......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不想......做别人的替代品。”她紧张地话都说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