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香浓郁的酸奶味,冲淡了舌尖残留的发涩微苦。
叶锦歌浑身没骨头似的慵懒倚靠在霍靳礼怀里,美眸睨向镜中。
一言不发的男人清隽眉目间尚存着丝未褪的欲色,他低着头,面部轮廓被勾勒得流畅紧致,冷白骨节抓过纤细皓腕,仔仔细细的替她清洗每一根手指。
沁凉的清水拂过指尖,仿佛那股灼烫感从未存在。
“三爷……”
卷翘的睫羽轻颤,叶锦歌只来得及在男人嘴角偷了个香。
还没深入一点儿,耳畔率先响起沉哑的警告:“别乱动。”
霍靳礼的确想在她母亲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架不住小妖精太能磨人。
怕难以收尾,没做到最后一步,却也用了其它方式解决。
但以他的体力,按理说,这个程度是远远不够的。
霍靳礼深黯的眸染火,轻轻咬住耳后那一块软肉,“再敢乱动一下,我就找理由先带你回去。”
“…………”叶锦歌。
诚然,是她故意勾的霍靳礼。
她热衷于听他沉迷时的喘息,看他动情之际眉心轻蹙的模样,会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禁忌感,她特别喜欢。
也怕他憋坏了。
可真惹急,霍靳礼大概真做得出不礼貌的事。
叶锦歌乖乖认怂,任由男人抽出湿纸巾替她擦手,抱着她将她放回软榻,才重新放松姿势,懒洋洋的往他胸膛蹭,“宝贝,我可能会在南威多留一阵子。”
“知道,”霍靳礼早有预料,并不意外从她口中听到这句话,而他的答案也是早已准备好的:“我陪你,哪怕你想永远留在南威,我也会陪你。”
不带丝毫的迟疑。
叶锦歌惊诧几秒,失笑,“霍董知道了得恨死我。”
霍城那老头儿,生怕霍靳礼哪天为了她影响到霍氏,要是霍靳礼真为她选择永远留在南威,霍城即便行为上奈何不了他们,背后也免不了骂上几句。
霍靳礼却道:“他以后,估计没空理会这些。”
没空理会?叶锦歌喉间微哽,“他……难道不行了?!”
那么快?
相宜先前不是告诉她,霍城少说还能活二十年吗?
“想什么呢?”霍靳礼扯扯唇,掌心揉捏着瓷白后颈,“不是。”
他的意思是指,这会儿霍城自己人都不在帝京。
那天家庭聚会不欢而散后,他虽然没告诉霍城沐之所在墓地的地址,不代表霍城不会私下安排人寻。
据林七汇报,他留在南威这一周,霍城已经找到了确切位置,只身前往,终日跪在沐之墓前忏悔,自言自语。
且大有一直留在那儿,再也不回帝京的架势。
简直可笑。
做再多,道再多句歉,也难以弥补沐之因他遭受的一切。
眸底阴郁两分,蓦地,唇间猝不及防贴上抹湿热。
叶锦歌觉察到霍靳礼情绪不高,天鹅颈仰起,半跪着与他十指紧扣,一边难得温柔的舔舐他唇角。
并非调戏逗弄,仅仅是安抚。
霍靳礼眼神不由自主软化,情绪心理像是均在这一秒被她牢牢操纵,一见到她便会甘愿臣服。
理智与情感拉扯,霍靳礼喉结耸动,紧扣住那把纤腰,转移话题:“还没问,带你过来的人是谁?”
她不可能主动跑到这儿。
而绑她的人,他查了这些天,依旧没个结果。
叶锦歌一听,迫切想戳人的心思当即涌上胸腔。
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容!鹤!”
她还没忘记,她是要持刀捅得容鹤满身窟窿的!
敢算计她!
霍靳礼何其敏锐,眉梢拧了拧,“也是隐门的人?”
“是。”
叶锦歌转动着腕骨发出脆响,红唇掀起讽刺弧度,戾气毫不遮掩,“这事你别插手,我亲自解决。”
霍靳礼:“……”
——
计划赶不上变化,不等叶锦歌真正空闲下来,追查容鹤的行踪,容鹤率先气势汹汹的找上了门。
他大概是从哪儿得知了南威女王被毒蛇咬伤的消息,且无比笃定蛇是她放的,一上来便是通劈头盖脸的指责。
“罂粟,我看你是疯了!为了个男人,竟然放蛇咬自己的母亲!那男人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
听听这炸裂的言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拍摄八点档狗血剧。
霍靳礼则与她配合得相当默契。
一柄短刀飞过来,叶锦歌面无表情接到手中,在容鹤最起劲的时候,动作快准狠,毫不犹豫在他手臂上划了刀。
利刃刺破脆弱的皮肤,涌出的鲜红血液无比扎眼。
容鹤手腕猛的一阵抽痛,对她这一招全无防备,亦或者是没想过,她真能不留情面对他下狠手。
“罂粟,你——”
“闭嘴!”
叶锦歌有那份闲心听他废话才怪,长腿一扫,往他胸口补了记无情脚,眼尾勾撩轻抬释放出浓烈杀意,“容鹤,我该如何做事,轮不到你在这儿教我,真以为我刚入隐门时,你指导了我几天就能说教我一辈子了?八百年前的老黄历,何况这还不是在隐门,不是前阵子你以绑架落黎为铒,算计我诱我出面,我压根想不起有你这个人,跑到这儿指责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言归正传,叶锦歌缓慢擦拭掉刀刃上的血迹,低嗤了声:“不过,虽然你这个人自私蠢坏异想天开,还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也不知道原先那个女王是假冒的,找不回我的亲生母亲。”
最后几句,信息量显然有些大。
容鹤顾不得再恼火,捂住流血不止的手臂狠狠一怔。
“很意外吗?”叶锦歌清晰瞥见他脸上的变化,冷笑,“让你失望了,我亲妈不光不反对我们在一起,还非常支持,这样一比,你更不算是个东西。”
都不是东西了,她戳人时更没必要手软。
眼见那把短刀,又要再一次沾满血迹。
难掩急促焦躁的女音传来:“乖宝贝,我听守卫汇报,刚刚有道身影朝着你的宫殿冲了过来,你……”
叶曦匆匆忙忙,“还好吗”三个字随着她踏入宫殿,僵在嘴边。
她望着眼前的一幕,半晌吐不出二话。
叶锦歌:“……”
救!
乖巧女儿人设立了不到两天惨遭滑铁户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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