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子民轮流看守,生怕她突然离世。尽管如此,她还是要驾崩了,那些泥人从来没有见过死,所以非常恐惧。女娃说:“你们不要害怕,我驾崩之后,天空星辰当中会有我的一双眼睛,清风当中会有我的一双手,细雨朦胧有我的眼泪,雨后天晴有我的笑颜。我的遗体你们不要害怕,你们要选择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将我下葬,如果你们每年来祭祀可以保佑你们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那女孩说:“你之后谁来做氏呢?”女娃下子愣住了,大家都眼巴巴的等着她给出答案,她的表情再没有任何变化,有人把手指放在她的鼻孔边,原来已经没有了呼吸。大家非常的惊恐,这种感觉就像是之前子民看见天塌地陷一般。谁来主持女娃的葬礼,谁来继承女娃的氏位,当时的人们没有办法达成共识。
争议一时难以平息,而女娃的遗体要看就要腐烂,于是大家想出一个临时的方案,让女娃继续在名义上做氏,实际事务由女娃患病期间的临时团队执掌。当时这个团队由五个人,每一项命令必须经五个人共同签署才能生效,这就意味着只要有一个人提出反对意见,这个命令就得告吹。五个人的分别是美嫱、娥芎、英菅、法赖、盅怀。这五个人并非是女娃做出来最精致的,却是她最先做出来的。盅怀是第一个被捏出来的,她为人非常的狡猾,明明自己非常有野心,却经常装出一副很淳朴的样子,只要一有机会就强调自己是一个对名利没有什么追求的人,生怕别人在不支持她,从而让她的地位下降。这世上的人大多如此,穷日子穷过,富日子富过。如果是一个富人,宁愿过穷日子,顶多有人说他吝啬,不至于有什么不得了的祸事。
如果相反,一个穷人却要过富日子,一定会招致难以预料的祸患。在历史上有一些人,身上一文不名,却心怀天下,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恐怕会有这可以讨论的地方。如果这个人后来成了令无数人仰视的大人物,当年一文不名而心怀天下也就成美谈。如果回到当时,看到一个流浪汉,自己衣食堪忧,却总想着国家大事,这样的人只怕是不能引来多少赞美,相反他会招致数不尽的嘲讽。一个人如果非常平凡,就不要奢求别人能有多尊重你,有的人为了一种叫面子的东西,不惜吃暗亏。娥芎是第二个被捏出来的人,他看上去非常十分雄壮,说话的声音很粗,动不动就要在人面前挥拳头,五个人当中没有人不对他心存忌惮。第三个被捏出来的是法赖,这个女人虽然颇有几分姿色,却非常没有操守,大家都不喜欢她,却都跟她做过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第四个被捏出来的是英菅,在人前他永远是那样一丝不苟,一旦到了私下里这个人玩游戏的尺度比谁都大。第五个被捏出来的就是美嫱,这个人说话永远充满正义感,办事一向简单粗暴,看起来没有什么策略可言,实际上却粗中有细。人越是弱小,越需要玩弄阴谋来保护自己。一个人如果可以拳头摆平所有事,又何必使用阴谋坑人呢?阴谋和拳头到底那个利害,这个还真不好说,朱孝天演过一部电视剧叫《楚留香传奇》,有一个人贩子打算卖掉一对双胞胎女孩,结果其中一个女孩把另一个杀死了,说:“我不喜欢有人跟我一样,我必须是唯一的。”人贩子勃然大怒,说:“我要把你送去官府。”那女孩平静的说:“死一个人已经给你造成不小的损失,可你要是把我送去官府,你的损失更大。”
幸运的是她很快就被自己的姐姐救走了,然而她的姐姐只是石观音身边的一个丫鬟,那个女孩竟然偷走石观音的秘籍,私自练习上面的功夫。石观音把她关进了笼子,她没有丝毫不悦,每次石观音被激怒之前她就果断服软,每次石观音对她放松管制的时候,她就出来再犯,一来二去她就练会了石观音的绝世神功。因为她没有什么基础,直接修炼秘籍上的功夫,很快就练伤了自己的身体。她的姐姐死了,她立刻就逃走了,之后她竟然凭借自己的计谋成功拆散了石观音和楚留香这一对伉俪。许多人都是如此,作为一个恶人的时候可以所向披靡,一旦成了改好,就会变的非常脆弱,一个微不足道的人都能让你陷入前所未有的灾难。人都地要不要放弃作恶,其实需要回答这样一个问题,如果放弃作恶让你变的脆弱,那就宁可不要放弃,因为放弃之后没有不后悔的。
临时团队给女娃办了一个非常风光的葬礼,当时子民都像死了至亲一样,哭的神魂颠倒。葬礼结束之后,发现大家的生活其实没有太大变化,女娃的开始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有些让人费解的是伏羲氏越来越多的成为人们讨论的重点,他留下了太多疑团,其中一个引起了旷日持久的争论,这个争论最早出现在临时团队内部,在这个团队当中有三位男士,两位女士,平时人们根本注意不到这有什么问题。当真正出现问题的时候,人们才发现有些不对劲。之前的岁月里,即便是男人做氏的时代,女人都保持着对男性的绝对压制。如今似乎有些不同了,因为有了伏羲之说的支持,男人不再满足于在女性为主的社会做一点点缀,当时许多男人都说:“男人也能顶起半边天,你们凭什么瞧不起男人,没有男人怎么会有女人。”
盅怀、法赖是一拨,美嫱、娥芎、英菅是一拨,一日晌午五个人又聚在一起开会,盅怀说:“你们总喜欢拿伏羲氏说事,他与你们有什么关系,真正把你们创造出来的是女娃,不是吗?”美嫱说:“的确,我们是女娲氏创造出来的,但女娲氏又是谁创造出来的呢?”盅怀说:“真是遗憾,如果我是女娲氏,我绝不会会在人前过多的说起伏羲氏。”美嫱说:“这只能说明你心虚。”法赖说:“你总说没有男人,女人生不了娃娃,那你告诉我,男人怎么就能让女人生了娃娃。”美嫱说:“男人,阳人也。女人,阴人也。阴阳相合曰生,阴阳分离曰死。”法赖说:“生存的生与生育的生,虽然是一个字,意思却很不一样。”美嫱说:“你敢不敢跟我打一个赌,如果我把你关起来,不让你男人接触,一年后你能生出孩子来,从此之后我永远放弃这样自己的一个说法。”
法赖冷笑着说:“我以为你是真的信伏羲氏的鬼话,没想到你是想趁机占我的便宜。”一听这话,美嫱被气的几乎死在当场,说:“你也不看自己的想象,我凭什么要占你的便宜?”法赖说:“得不到就说葡萄是酸的。”美嫱冷笑着说:“在咱们一个年代有葡萄吗?”法赖说:“虽然现实中没有,可心中早就有了。”美嫱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答对,虽然在历次辩论当中美嫱、娥芎、英菅这一拨经常吃亏,可到了表决的时候,就轮到盅怀和法赖难受了。为了让自己这一方少吃亏,盅怀和法赖经常在现场撒泼哭闹,女人撒泼是非常可恶的,作者又一次见到一个妇人要去一家餐厅撒泼,当时他丈夫正和一堆同事在里面吃饭。之后的情形实在是来太恶心,作者都不想描述了。总而言之,无论看官是男是女,见到撒泼的女人,一定要绕道而行。
盅怀和法赖都是那种不占便宜就觉得自己弱势惨重的人,即便是占了便宜,如果看到别人占了更大的便宜,她立刻就活不了。作者的同龄人大多已婚,从来看见身边的妇人认错,她们永远觉得自己吃了亏,而男人永远为了息事宁人一再道歉。然而美嫱、娥芎、英菅这三位兄弟从来没有让广大男士失望,他们在盅怀和法赖进行表决。看官也许会感到有些头晕,五个人只要有一个人反对,就不可能形成任何一条法令,那么表决还有什么意义呢?其实盅怀和法赖一直反对进行表决,虽然表决结果不会对人们的实际生活有任何影响,但表决结果总有些不好看。相反,美嫱、娥芎、英菅三个人非常喜欢表决。他们希望通过一次次的表决来强化人们对男方观点的认同,他们的行为对当时社会的主流想法形成了挑战。
其实历史和现实永远是相似的,今天你用能见到一些特别的情侣,一位女士搂着另外一位女士出现在公共场合。或者一位彪形大汉和另一个彪形大汉,在人们视线所及的地方有一些对另外一些人来说有些不合适的举动。这些人其实就对今天社会人们比较主流的想法是有些抵触的,在这些人士内部也有争议,有的认为既然到了公共场合,就该注意别人的感受,尽量不要让别人感到不适。有的人想法打不相同,老娘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凭什么干涉老娘?随着年纪越来越作者的保守倾向越来越严重,人不是不可以放飞自己,但要选择合适的地方,面对合适的人。许多人喜欢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他们是一些想法非常激进的人。寻求关注认同你的行为,这是人性,能够保持克制的人是值得尊敬的。
为了提高男人的地位,美嫱、娥芎、英菅三个人发起了一个倡议,希望所有的男人停止服侍女人一年,若果这一年没有宝宝诞生,就说明女人生宝宝离不开男人。对于这个活动女士们当然极度不满,她们谴责说这是对女性权威形成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她们想要进行弹压,却碍于制度的限制,不能以临时团队的名义做。于是就在民间开始组织力量打击这股逆流。当时许多男人因为响应倡议遭到拘禁和殴打,在弹压开始的第一天,就死了一百人。法赖说:“这样做会不会太极端了一点?”盅怀说:“你知道我们女人为什么能够长时间把男人踩在脚下吗?”法赖说:“因为我们的脸皮够厚。”盅怀说:“因为最毒妇人心,不要男人一有点什么就心软,这样你会把他们宠坏的,只有心肠狠毒的女人,才能够获得幸福。”
法赖一脸钦佩,说:“你果然是人间奇才。”面对这种情况,美嫱等人立刻组织起一个行动队,凡是偏僻又有可能囚禁男人的地方成了第一批袭击的目标,很快队伍的规模就扩大了一倍。之后他们就开始攻击那些关押男人数量很大的地方,其中包括盅怀和法赖的住宅,男人之中从来不缺想要讨好女人的败类,他们靠出卖情报来换取侍寝的机会,然而等女人们得到他们的情报之后,很快就把他们送上了西天。她们组织壮妇跟男人们进行了一场血腥厮杀。结果被人被杀的大败,当时许多人的耳朵被女人扯掉了,许多人的脸被女人打烂了。法赖这个时候已经急红了眼,说:“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我们应该杀光他们。”盅怀却摇摇头说:“不可,你想想看,如果那些男人都被杀了,那些生活在底层的女人就会惦记咱们的男人,到时候不知名生出什么样的乱子。”
法赖说:“你想跟他们谈判?”盅怀说:“这一招叫做以打促谈。”法赖一脸疑惑,说:“以打促谈,就是以武力让他们见识我们的利害,然后在他们自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给他们一条生路,从此以后,他们就是生活的跟牛马一样,仍然会对我们感恩戴德。”法赖挑起大拇指说:“你真聪明,我听你的就是了。”然而之后的事情却令他们感到意外,这些人竟然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法赖死活找不到他们的踪影,他们躲进了深山里。法赖回来见盅怀,盅怀气的往法赖的脸上甩了一记耳光,说:“好个不知羞耻的东西,你还好意思回来?”法赖当时就懵了,盅怀说:“他们一定是找个隐秘的地方躲了起来,然后苦练杀敌本领,等到我们以为他们不会来的时候杀回来。”等不到法赖想明白,她指着法赖的鼻子说:“快去把他们给我找出来,如果找不出来,你得死。”
法赖吓得抱头就跑,带着人来到林中,法赖叹口气说:“我们在明处,人家在暗处,看来今日不是被男人杀死,就是被野兽吃掉。”话音未落,大家就开始哭了起来,法赖也哭了起来,这个时候她身边有一个小丫头说:“她是临时组织的成员,凭什么你要听她的,被她所驱使,还挨她的打。”法赖说:“那有什么办法,我见了她就害怕。”小丫头说:“你可以不见她。”法赖笑着说:“不见她来问罪,我怎么办呢?”小丫头说:“你凭什么来问罪?你又不归她节制。”法赖说:“如果她硬要问罪呢?我打不过她。”小丫头说:“你可以找人帮你打。”法赖说:“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跟那些男人合作?”小丫头说:“盅怀在临时团队中只有你一个人支持,而她不但不知道珍惜,反而动手打你,你还有什么必要跟她纠缠在一起呢?”
法赖虽然心里已经动摇了,嘴里却说:“不行,如果我这也做她们也不能答应。”小丫头大声说:“诸位姐姐,如今那个女人已经给法赖大人下了死命令,她要是被问罪,我们怎么能幸免呢?但我们并非只有死路一条,我们可以选择联合临时团队中别的成员平衡那个女人给我们的压力。”法赖好像突然开窍了,说:“这样一来,我就有了和盅怀讲价钱的资本。”于是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盅怀总也等不到人回来,她气的浑身乱颤,说:“我看她是要疯了,敢拖这么久。”旁边一个老阿婆说:“八成已经坏事了。”盅怀心中一颤,说:“什么意思?”老阿婆说:“法赖手下有一个照顾她饮食起居的小丫头,这个小妮子虽然年纪小,心智却非常早熟,我看法赖为此比她能算计。”
盅怀说:“你的意思是法赖已经被她给害了?”老阿婆说:“这倒不至于,我的意思是这么一个角色在她身边,对于咱们不知道是福是祸。”盅怀说:“你这话听着怎么云山雾罩的,说明白。”老阿婆说:“法赖带着人离开的时候,那个小丫头似乎有些不舍。”盅怀说:“这自然,这一次她们确实冒一些的风险,她害怕自己阵亡了回不来。”老阿婆说:“我不是这么看的,那小丫头肯定已经做好了逃跑的打算。”盅怀笑着说:“跑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了不起?她就算能从军中溜出去,只怕也会被野兽吃掉。”老阿婆说:“所以她不会一个人跑,而是带着法赖和其她人一起跑。”一听这个,盅怀的表情非常的扭曲,过了好一阵儿才恢复正常,笑着说:“不可能,法赖怎么可能愿意与男人们合作呢?”老阿婆说:“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男人爱女人,如果男人给她的是爱,她怎么会拒绝呢?”
盅怀一听这个忍不住放声大笑,说:“男人爱女人?这一定是男人说的话,我们女人的格言就是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老阿婆说:“男人活的要比女人直接,女人永远心口不一。”盅怀说:“男人活在世上什么责任都不用承担,而女人却要承受造物主施加的危险的义务。”老阿婆说:“说的也是,可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法赖,希望她没有躲起来。”盅怀突然感觉自己脸热辣辣的难受,而且不停的抽搐,她说:“难道法赖真的要坏事?”老阿婆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太糟糕了。”盅怀说:“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和那些男人汇合。这个女人太可恶了,要是把她抓住,看我怎么摆布她。”老阿婆说:“如今国中的子民正像盼着发生旱灾的时候野兽们盼着时雨一样盼着有道的氏。如今你是最接近大家期盼的人,可不能为了一时泄愤,让子民失望。”
盅怀立刻带着大队人马出发,所到之处尘烟四起,一路上盅怀都格外留神。小丫头带着众人来到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仍然在那里就撞见了男人,小丫头立刻说:“对面的兄弟不要紧张,我们已经与盅怀分道扬镳了,现在我们即使不能做朋友,也没必要做对手。”只听见一个非常粗的声音说:“休得胡言,还不快快受死。”小丫头说:“我知道到你们对女人不满,但请你们想一想,雷声隆隆,不会持续响一整天。暴雨倾盆,也不会持续下一整天。愤怒的情绪,应该像满天的乌云一样还有散开的时候,我们带着诚意来,希望你们不要不领情。”这个时候对面冲出一队人马,最后一个出来的就是英菅,他说:“原来是这么一个黄毛丫头来跟我们谈判,你还是回去吧!我知道你做不了主。”
话音未落一个人补了上来,那人正是法赖,英菅大吃一惊,说:“是你?”法赖说:“是我。”英菅大喊一声,说:“不好,我们中计了。”掉头就要跑,法赖说:“这么急作甚?”英菅说:“你要杀了我,我的那些兄弟一定不会放过你。”法赖说:“我不是来杀你的,我想跟你们做一笔交易。”英菅说:“什么交易?”法赖说:“一笔非常美好的交易,许多人都会从中受益。”英菅说:“你不想告诉我交易的内容。”法赖说:“不,我是想让你们三个一起分享这一重要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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