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阜位于山东南部,火车需竖向穿过整个苏州,几乎大半的时间都行驶在苏中宽阔的平原之上。
火车上人多眼杂,我不敢懈怠,整个下午都保持着一定的清醒,旁边的两个男人全程都在嗑瓜子聊,南地北地闲扯,烦人地很,不过每停靠一站,两人都会提前离开座位,跑出去抽根烟。
中途张驰犯困,眯了一会儿,少了他插科打诨,两人也就没有再过分纠缠我们。
临近傍晚,差不多到了饭点,我们都有些饿,本来我们打算吃些随身携带的饼干将就一下,谁知道那俩男人拿出了中午的烧鸡,一人一个有味地吃了起来。那香味顿时把我们几人的馋虫勾了出来,就连全程睡觉的林雅都抬起眼皮,死死盯着那两个人。
两人察觉到我们饥渴的目光,一愣,便将一只烧鸡推到我们跟前,:“饿了,火车上伙食不好又贵,真没人愿意买,要不然每个站头的那些贩谁愿意吹一冷风,等那几趟火车,还不是生意好有赚头。我们两人吃一个也够了,这个你们吃。”
还不等我们开口,林雅一把捧过烧鸡,大快朵颐起来,生怕谁跟她抢似的,那如狼似虎的模样让两个男人瞧得目瞪口呆。
我一阵汗颜,声对林雅道:“喂,你不怕等会儿晕车啊!”
“管他呢,先吃饱再,饿死老娘了!”林雅完全不顾形象,嘴里嚼着大块鸡肉,连话都讲不利索。
看着她大快朵颐的模样,我们三人都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碰巧这个时候有餐车经过,我们三人便一人买了一碗二十块的方便面解馋。
林雅三下五除二把一整只烧鸡吃得只剩下一堆骨头,满足地长出一口气,倒头就睡。
我无奈地摇头,以林雅的食量,我们三人加起来也不及她的一半,若不是晕车,这种烧鸡再来六只都不够她吃的。
我起身去泡面,结果在几个车厢内转了两圈也没找到一把有热水的水壶。
我沮丧而归,师兄和张驰忙不迭问我:“没水吗?”
我摇了摇头,道:“看样子只能吃干面了。”
这时那络腮胡从桌子下拿出来一把水壶,道:“火车上热水一上来基本上就被抢光了,也只有到了大站,列车员才会补充,你们就别指望了,幸好我们这边还有半壶水,是从列车员那边借过来的。嘿,一看你们就是没怎么做过火车。”
两个男人又是给烧鸡,又是给热水的,搞得我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一笑,道了声谢,接过水壶,给师兄和张驰都泡上。
方便面的香味迅速在整个车厢蔓延,不过我并不馋方便面,这玩意儿没什么营养,纯粹就是垫垫肚子。
一碗面下肚,浑身热腾腾的,我站起来扔碗,正奇怪这么香的味道,怎么吃货林雅就没醒过来讨要,突然脑袋一阵眩晕,整个人一屁股跌坐在座位上。
困意突然如同洪水一般汹涌袭来,紧接着两眼一黑,我就睡死过去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头也昏昏沉沉的,浑身乏力,我一开始以为自己眼睛瞎了,手忙脚乱地摸索了一阵,突然发现随身佩戴的龙脉玉符和金纹神护都不见了踪影,好在锦囊袋还在,急忙摸出法杖点亮,一照,发现我身处一间满是灰尘破烂不堪的房间内,只有一扇铁门看上去比较新。
师兄和张驰分别倒在一边的角落里面,昏迷不醒。
妈的!被下药了!
林雅呢?
我心头一跳,想到那两个男子有意无意看林雅那贪婪的目光,顿时焦急万分。连忙将师兄和张驰摇醒,两个人药效刚过,也满眼迷离,瞧见我站在面前,师兄捂着头问我这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我们被那两个男人下了药了,我身上值钱的东西也都被拿走了!”
“什么!”师兄顿时一个激灵,接着问,“我们只吃了碗面啊……难道那面有问题?”
“估计是水有问题。”
张驰睡眼迷离地问道:“怎么没见林雅?”
“别废话了!”我推了一把张驰,强行让他清醒过来,,“那两个人见色起意,林雅肯定被带走了,不知道我们昏迷了多久,要是林雅有个三长两短就完了!赶快回气,恢复气力!”
我罢,就盘腿回气,用意念强行将药力压了下去。
半分钟后,我一个翻身跳起来,意念驱动,一道流火狠狠地轰向房间的铁门,铁门从外面上了锁,但也抵挡不住我使出全力的流火术,轰隆一声巨响,铁门连同门框直接脱离了墙壁。
我一个箭步冲出去,师兄和张驰在我之后恢复过来,紧随我身后冲了出来,发现我们身处一栋废弃大楼的走廊内,两边皆是破旧的房门,顶上有昏暗的灯闪烁。
我们这边动静闹得很大,整栋楼都听得见,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不远处的楼梯传来。
我和师兄张驰对视一眼,疾步冲到楼梯口,上来有两个人,打着手电,刚一露头,就被我和师兄一人一脚踹了个四仰八叉。
我上去一脚踩住其中一人的胸口,低头盯着他,瞧见我凶神恶煞的表情,那人顿时就怂了,颤巍巍地问:“怎么可能,你们怎么出来的?”
他显然以为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青年。是的,那扇铁门寻常人根本打不开,可是我们是寻常人吗?
张驰将狼瞳架在他的脖子上,刀身寒光凛凛,这个人看着年纪也不大,像是街上的混混,哪见过这阵仗,吓得牙根打战,我寒声问道:“和我们一起的那个女子呢?”
“她被带到我们老大房间里面去了,大哥饶命啊!”他一边战战兢兢地回答,一边眼泪就止不住哗哗地流。
“快,多久了?在哪里?”我心系林雅的安危,厉声喝道。
“没几分钟,在、在顶楼。”他话音刚落,我就一棍子把他敲晕了过去。
师兄早已经把另外一个人敲晕。
我们几人立即快步冲上了顶楼,这里似乎是这群人的大本营,一路上我们又遇到了三个人,当然,这些人在我们跟前站不到两秒钟,就全部被打趴下了。
听到了楼道内的动静,不远处的一间房间门被打开,露出一个络腮胡的脑袋,我二话不,一记朝脚,直接把这个浑身光溜溜的络腮胡踢出去四五米,爬都爬不起来。
随即我冲进了房间内,只见里面一张简陋的床上,林雅仰面躺着,不省人事,领口的扣子已经被解开,露出带着绿丝的雪白肌肤和颇具规模的景色来。
我惊喜不已,要是晚来一步,只怕……
我当即朝林雅跑去,突然角落里传来砰一声,我猛地回头,只见那个眼镜男同样一丝不挂地站在那边,手中握着一把乌黑的手枪。
他脸上尽是惊恐和难以置信的神色,因为他打出来的子弹根本没有击中我,而是被一个突然出现悬浮在空中的半透明身影给挡住了。
当,子弹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吓得那眼镜男浑身一震,一个趔趄跌坐在地,那表情就如同见了鬼一般。
不,他确实见了鬼!
只见剑灵漂浮在空中,双手平推,脸色铁青,生生用凝成实质的身躯挡下了子弹。
与此同时,张驰倏然出现在眼镜男跟前,手起刀落,狼瞳在空中划出一道久久不散的刀光,直接将手枪砍成了两半,随即狼瞳就架在了眼镜男的肩上。
张驰一回头,我就看到他鼻下挂着两行鼻血。
我急忙转身脱下外套,将林雅泄露的春光遮盖住,顺便瞪了张驰一眼。
然后我在房间内转了一圈,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了我的龙脉玉符和手机,以及张驰和师兄的随身财物。
然后我才回到眼镜男跟前,死死盯着他,道:“没想到,我就奇怪你们怎么这么热情,还以为真遇上热心肠的人了呢,没料到在这里等着我们。”
我怒气未消,眼神自然狠厉,眼镜男也是个软骨头,有胆量开枪,却没胆量与我对视,估计也是突然出现的剑灵将他吓破了胆。
“你、你们到底是、是什、什么人?”眼镜男吓得语无伦次。
“跟你有关系吗?这种事情做得不少?害过多少姑娘?看,除此之外还做过什么伤害理的事情?”我蹲在眼镜男面前,掰着手指甲问道。
“不多,不,还是第一次,真是第一次!除外,我们就稍微偷点东西,没再做其他事了!大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您大人有大量,我要是知道你们这么厉害,我绝对不敢啊!啊,不是,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不,我们马上就去自首,求您绕过我们!”眼镜男涕泗横流地哭诉道,一边还一边一个劲地撇剑灵。
剑灵见状觉得好玩,身影一动,突然出现在眼镜男的跟前,朝他咧嘴一笑。
顿时眼镜男大叫一声“救命啊!”就嚎啕大哭起来,与此同时一股子酸臭味从他光溜溜的下半身散发出来。
他一边抹着眼泪鼻涕,一边问道:“大哥啊,这是什么玩意儿啊!你们到底要干嘛啊!啊!妈呀,妈妈呀!”
我一脸嫌弃地站远了一点,道:“放心,我们不会杀你,等那女子醒了,让她处置你们,处置完了再送你们去警局。”
完,我看了一眼剑灵,剑灵自觉无趣,翻了个白眼,就回到了师兄的青铜剑中。
过了没一会儿,林雅终于慢悠悠地醒转过来,瞧见自己的状况,一声尖叫刺破了整个空间。
她环视了一遍眼前的情况,方才明白自己被下了药,我们是泡面的水有问题,那自然她是吃的烧鸡有问题,我很好奇这些人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下药的,不过这个问题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林雅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人。
瞧见林雅没事,我心中的气就消得差不多了,而且现在这几个人全都被我们打趴下,络腮胡不省人事,眼镜男更是吓得屎尿齐出,还能把他们怎么样?又不能因此要了他们的命。
林雅整理了一下衣服,裹着我的外套翻下床,带着怒颜满脸通红地问我:“你们都看到了?”
“这个……”我两眼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师兄也急忙转身面壁思过。
不过张驰的那两行鼻血已经显而易见了。
林雅用力推了我一把,怒吼道:“流氓!老娘要把你们眼睛挖出来!”
“这也是不可抗力啊,我们一进门你就……”我尝试着解释。
“闭嘴!完事再教训你们!”林雅打断了我的话。
转头两眼怒火地盯着眼镜男。
林雅一发怒,浑身冲的妖气散发出来,根本不是普通人忍受得住,眼镜男更是吓得浑身打摆子,比见了剑灵还恐惧,不停地求饶:“大姐,弟知错了,求求你绕我一命。”
我眼见林雅受不住怒火,也急忙在旁边对她道:“别闹出人命啊!”
也不知道林雅有没有听见,她始终低头死死盯着眼镜男,周身的妖气愈发强势。
接着,林雅寒声开口道:“敢窥觊老娘,死也太对得起你了,我要你生不如死!”
语毕,林雅一脚狠狠地踩中了眼镜男的命根子。
嘶!我看着都下体一凉。
啊!一声凄惨的喊叫划过长空,随即戛然而止,眼镜男捂着血淋淋的身子昏死过去,口吐白沫。
林雅还不解气,用她那断子绝孙脚挨个处理,到最后我们都看不下去,好歹劝地拦住了林雅,让最后两个人幸免于难。
随后,我通过还清醒的两个人得知了此地的具体位置,竟是位于临沂的某个县城外,于是打电话报警。
因为林雅的手段过于残忍,我们也不好与警察照面,于是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去。
那眼镜男涉及到了枪支,自然不会轻判,对于这群人的所作所为,我也不愿意去深究,遇到我们,只能怪他们倒霉。
就在我们来到一楼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楼道内传来一声微弱的呼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