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韵的婢女名唤柳儿,在看到赵陵洲的时候,就急匆匆的问道:“我家小姐是不是出事了?”
赵陵洲直截了当的回她:“幼娘已经为其敛尸了。”
柳儿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呜呜的哭:“小姐,你的命怎的如此苦!”
赵陵洲:“如果你想为你家小姐伸冤,就必须把你知道的事告知我们?”
柳儿抬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奴婢要见到小姐的尸体,还有幼娘小姐。”
赵陵洲还挺佩服这小丫头的魄力的,应承道:“可以。不过,你是如何知道你家小姐出事了。”
柳儿悲戚道:“奴婢于小姐有过约定,每到十五十六这两天,她阁楼的窗台就会摆上一盆兰花。
我买通一货郎,使他每月去上京时会故意路过清教司,帮我确认小姐房间窗台上是否摆放兰花。小姐嘱咐过我,如果连着两日窗台上都未摆放兰花,那她一定就是出事了,让我赶紧去找幼娘小姐。”
赵陵洲点头:“原来如此。”
之后,柳儿扮成隽王府的奴婢,跟着赵陵洲又去了安镇司。
于此同时,在东宫的太子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没想到那张远卿真的留了一手。若不是这次偶然撞上张清韵,孤恐怕还发现不了那张远卿居然如此狡诈。”
公明景进入东宫,就发现太子气得脸都歪了。便问了一旁了兵部侍郎:“太子因何恼怒。”
兵部侍郎叹了一口气说:“之前在沈明忠那儿碰上了张远卿之女张清韵。
那张清韵有异,太子便派人去查探了一番。竟查出来,张清韵和其婢女每个月都通过货郎传递信息。
据那货郎交代,张清韵婢女每次让他探查完消息都会给他付十两银子。那张家本就已经落魄,如何每次都能付清十两银子。定是那张家人早早为翻案做了准备。
本来太子已经派人去截杀那婢女,谁知那婢女身边竟有高手保护。如今那高手也不知是那一方势力,殿下如何能不急。”
太子看向兵部侍郎:“如今该如何是好!万一那婢女真的手里有铁证能证明孤对粮草下手了怎么办。这个该死的沈明忠。要不是他好色,何至于牵连出这么多事。因为他的事,连累孤在父皇那也没有好脸色。”
兵部侍郎凝眉道:“要不太子找左相?”
太子当即否认道:“不可能,如果舅父知道孤利用他儿子的干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帮我?”
公明景对着太子使了一个眼色。
太子意会只会对着兵部侍郎说:“张大人近日为孤操劳也辛苦了,先回府休息吧。”
兵部侍郎真以为是太子心疼自己,千恩万谢的告退了。
直到屋子里只剩下太子和公明景,太子才问道:“公明先生让孤支开张大人是何意?”
公明景:“某有一计,可解殿下燃眉之急。”
太子大喜:“公明先生快说?”
公明景:“就要看太子狠不狠得下心了。当初事情可都是张大人办的,太子您可没出面。”随后他小声在太子耳边说了些什么?
太子表情逐渐阴狠起来,最后他拍案道:“若是此事能成,孤身边缺的一位良媛,定是你妹子无疑。”
公明景闻言恭敬道:“谢太子提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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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陵洲带着柳儿来到安镇司的后院。
推开后院其中一个房间,里面摆放着一口棺材。
李幼娘穿着一身素衣在给张清韵布置灵堂。她听到开门的动静,扭头看过去:“柳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儿一言不发的走到棺材旁边,想要推开棺材盖。却被李幼娘给制止了:“清韵她被找到的时候,身体已经······”
“幼娘小姐,奴婢晓得,无论小姐变成什么样子,小姐永远都是柳儿的小姐。”
柳儿还是推开了棺材盖。
在确认了棺材里真的是自家小姐之后,柳儿哭的不能自已。
李幼娘安慰道:“柳儿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让清韵白死的。害了清韵姐姐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柳儿抓着李幼娘的手,哽咽道:“幼娘小姐,小姐之前就嘱咐过我,如果她出事,一定要让我找到你。然后跟你说,想她的时候就看看她送给你的那对瓷娃娃。”
赵陵洲迅速抓到了张清韵想要的传递的信息,看向李幼娘:“张清韵送给你的瓷娃娃呢?”
李幼娘也意识到什么:“我派人去取来。”
张清韵口中的瓷娃娃,是一对憨态可掬的小姐妹。
赵陵洲拿起瓷娃娃摇了摇,而后对着李幼娘说:“本王派人从底下掏个洞,尽量不破坏它的外观,可好?”
李幼娘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点头。
瓷娃娃里面果然藏着东西,用镊子取出是一封信。上面写着李幼娘亲启。
赵陵洲将其交给了李幼娘:“张清韵留给你的。”
李幼娘摩挲一下皱巴的信封,打开——
“幼娘卿卿,见字如面。与卿卿相识十五载,乃清韵此生之幸事。清韵家中遭逢突变,原想自我了断,以免拖累卿卿。
心灰意冷之际,于父遗物中,发现血书一封,清韵怒不可遏,我父一生清正,却蒙冤惨死,世道不公,清韵女子之身只能苟且偷生。
后将血书封于姐妹之礼中,藏于你身侧。若是卿卿能读此信,定是清韵已魂归。
婢女柳儿待清韵衷心,卿卿只管将血书交予她,柳儿会拿着血书动身去南洲,交予南洲定远王赵崇山,也好让定远王知道我父清白——清韵绝笔。”
李幼娘的泪将晕湿了信纸:“你怎么这么傻,若是早告诉我,我一定不会让你白白等这么久······”
柳儿也凄凄道:“小姐将瓷娃娃交予你,本就内疚至极,生怕连累幼娘小姐。但那会小姐与我的处境都不安全,如果将证据留在身边,难免会保不住,她才想着交给你。”
此时,另一个瓷娃娃底部也已被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