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挑拨离间虽然很低级,但是沈庸是真的因为儿子的事生气了,反手给了好大儿一巴掌:“你帮太子做了什么?”
沈明忠捂着脸:“爹,你打我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做了,是太子要借咱们家船队,我能不借么?”
沈明忠的母亲出身泉州江氏。大昭大半的船造都捏在泉州江氏的手里。而且其手里还无数船队,堪称‘海上霸主’
沈庸气得胸口疼:“这是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沈明忠委屈道:“爹,借船队也不是啥大事。而且太子说,就运些不重要的货物赚个差价。”
赵陵洲放出重磅一击:“那可不是什么不重要的货物。那些都是太子搜刮的民脂民膏,他运到泉州就是为了招兵买马的。
招兵买马呀,这可是谋逆,诛九族的大罪呀。不止你沈家,包括泉州江氏没一个能跑的。”
后面这些都是赵陵洲根据上辈子猜的,之所以跟沈庸说,是想沈庸自己把证据交出来。
沈庸明显也是想要这一层,脸色难看得紧。
赵陵洲步步紧博:“若是招兵买马之时暴露,左相您肯定是活不成了。那么问题就来到本王最喜欢的二选一了,沈家荣辱与泉州江家百年基业还是那良心的外甥。左相选一个。”
左相沉思了许久,睁开眼睛看着赵陵洲:“老夫选太子。只要太子还在位,沈家尚有一丝活路。但若是完全按照隽王殿下的路走,那才是一丝活路都没有。”
他在赌,他赌隽王根本就没有太子招兵买马的证据。
泉州是江家的天下,隽王想要找到太子找招兵买马的证据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不然隽王不会来逼他做选择。
赵陵洲也不在意沈庸的选择,反正他今晚来着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于是他假意失落的说:“哎呀,既然如此,那本王只能含泪替沈相送丧了。”脸上的失落在转身之际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拿了太子这么大的把柄,却跑来跟左相说,这跟传递消息给太子有什么区别。
左相居然一点也不会怀疑他的居心,真为左相感到难过,这下可要当面痛失爱子了。想到这,赵陵洲难过得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赵陵洲回安镇司,还没走进去呢,就听到安镇司里一片嘈杂之音。
他刚踏进去就撞上万青松。
万青松看见他,手立马拍了一下大腿:“殿下,属下刚要去寻您。您去哪了?”
赵陵洲心里有了个猜测:“是那些女子发生什么了么?”
万青松愤恨道:“这群狗娘养的人渣,刚把自己女儿领回去,就要把人弄死。幸亏兄弟们手脚快。但还是有些孙子没忍住,在路上就把人给弄死了。兄弟们赶上。”
安镇司的大堂内,有被压着跪下还骂骂咧咧的人。
有神情绝望而麻木不语的女子。
也有盖着一身白布的尸体。
赵陵洲走进去之后,那些刁民们依旧一副猖狂的模样,有指着赵陵洲:“你是这里的老大吧,赶紧把我放了······”
话没说完,那指人的手就落了地。
赵崇山砍完手后,收刀入鞘,快得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
“啊——手 ,我的手——”
赵陵洲路过赵崇山身侧是时候抱怨道:“就不能打断么,非要砍断,弄得血赤糊拉呢。”
赵崇山:“嗯,下次打断。”
赵陵洲坐在总使位置上,看着那些因为赵崇山的动作而不敢吱声的村民:“还有人想喊么?既然不想喊了,就说说自己为什么把人领回去然后弄死吧。”
万青松在后面喊道:“老师回答王爷的话。”
在听到赵陵洲是王爷之后,村民都面面相觑起来。
有个一脸横肉的村民说:“王爷大人,草民也舍不得自己的妹子。但是女子失了贞洁是大不敬的事,谁家要是有个失贞的女子,那是会被指指点点的。
本来她们就不该被救出来,出来之后还不自行了断,简直就是败坏门风。”
拄着拐杖的老者也站了出来:“小老儿的儿子好不容易考中秀才,若是被人家知道他有个失贞的妹妹,小老儿的儿子还有何颜面面对同胞。我们这是在清理门户。王爷大人不应阻拦。”
赵陵洲冷言道:“本王还是第一次知道家族的荣辱系在女子的罗裙上。怎么,她们活着,你们一家就活不下去了呢?”
老者又说:“流言蜚语堪称杀人刀。”
“错的是沈明忠,死得是无辜的她们。满嘴礼义廉耻,实则自私虚伪。”赵陵洲身子前倾:“你们觉得流言蜚语能杀人,无非是因为你们就是那把刀。”
“自古以来,女子贞洁大过一切,女子失贞按理是要处死的。”有人接着喊道。
赵陵洲言明:“本王是安镇司总使,讲法不讲理。大昭律上哪一条,那一令规定女子失去贞洁就要被处死。本王今日让他们活定了”
接着他的目光来到盖着白布的尸体上:“这三位位女子是哪几户人家领回去的。”
万青松点了其中三户人家:“就是这几家恶户。”
被点种的人家,有一妇人喊到:“她是我女儿,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想杀便杀。要不是她那一副狐狸精的模样,至于被抓走么。呸,本来都给说好了,去地主家当小妾,非要自己跑出去,被抓走怪谁。”
这妇人还想叫嚣,却被一女子叫喊给打断:“我们想活着有什么错!!!既然如此厌恶我们,就不要带我们回去,难道我们就是那猪狗么,你们想杀就杀,想留就留。”
那妇人瞥眼道:“谁让你们天生就赔钱货。”
赵陵洲目光凛冽的瞧着那妇人:“怎么,你不是?既然你说女子是赔钱货,依本王看,你赔地更久。”
妇人骄傲的挺直了腰板:“我可是生了儿子的。”
赵陵洲:“是么,你儿子是谁?让本王也瞻仰瞻仰你宝贵儿子的尊容。”
妇人扯着之前说话的那个一脸横肉的村民:“这就是我儿子,王金宝。”
赵陵洲:“金宝呀。”他淡淡的抬眼:“杀了。”
这两字一出,就有安镇卫上前要扯走那妇人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