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儿,你……”赵秦宁欲言又止,别开头。
“我得的什么病?还能治吗?”云小溪强压着心里的难过,平静的问道。
“我尽力。”赵秦宁猛的站起来,转身就要走。
“师傅,我到底得的什么病?”云小溪大声问。
赵秦宁背对着她,声音带着些许哽咽:“你中毒了,而且是剧毒,无药可解。你放心,师傅会帮你制出解药。”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云小溪的手还伸在半空,僵了半晌,猛的跌回靠背。
剧毒?
无药可解?
师傅在开玩笑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中毒?
她对身边的人都挺好,谁会害她?除了……
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刚才还乱得跟浆糊一样的脑子里,突然闪到一个画面。
当初在牢中时,武冰凌给她送饭。她说那盘红烧肉是师傅亲手给她做的,可她盯着那碗红烧肉的眼神中,竟然没有嫉妒,反而是种期盼,盼着她赶紧吃掉?
云小溪的脑子更乱了,真的是她吗?我真的要死了吗?
上辈子孤单一个人,死就死了,可是现在,她突然不想死了。
外婆的心愿她还没有完成,娘该怎么办?云家该怎么办?还有余子安……
余子安说,她是他的唯一,要永远陪着她,一辈子。
一辈子多长啊,可自己却没了一辈子。
捂着被子,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滑落下来,云小溪钻进被子,努力让自己缩小成一团,仿佛那样才能接受自己快要死了的事实。
赵秦宁回到房中,把架子上的医书全部搬到桌上,一本一本的翻看。
看了几本,始终没有他想看到的东西,双手抖得越来越厉害,他气得把书一推,书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房外路过的丫头满脸诧异:“赵先生这是怎么了?我从来没见过先生生这么大的气。”
“不会吧,赵先生那么温柔的一个人。”
“真的,我刚才看到赵先生气冲冲的从姑娘屋里出来。”
屋顶,听到对话的桑念看了眼赵秦宁的房间,又担忧的看向自家姑娘的屋子,一个纵身飞了过去。
透过揭开的瓦片,她看到榻上的被子耸成一团,鼓囊囊的里面传来如小狗般的小声呜咽。
到底怎么了?
正想下去问问的桑念,就听见一个脚步声急步走来。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余子安满脸兴奋的来到榻前,推了推被子中的人儿道:“溪儿,全鱼宴马上就要开始,请我家小娘子赏光,尝尝?”
探出头的云小溪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晴,露出微微一笑:“怎么这么快?”
“可不能让我家小娘子等久了。”余子安笑眯眯的直接抱起她出了门。
屋顶的桑念犹豫了一下,重新将瓦片盖好。
明明姑娘刚刚在哭,为什么她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算了,以后再问吧。
余子安生得高大,虽然他的胸腔很硬,但他身上的檀香味让人闻着很舒服。云小溪躺在他怀里缩小得跟小猫似的,舒服的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