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这荷包即便绣好了也肯定送不出手的,正好去请教娘问问看。
穿过几条走廊门洞,一眼便望到了凉亭中一身白衣的母亲。
为了帮外婆守孝,母亲每天都是一身素衣,头上别着一朵小白花,脸也清瘦不少,少言寡语,让云小溪看着一阵阵心疼。
“娘。”
云小溪扯出一抹笑,步伐轻快,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像这个岁数该有的活泼样子。
正要走近,却见母亲慌乱中把某物往袖中一塞,别头擦了把眼泪,转头已是一脸微笑。
“溪儿,你怎么来了。”
尽管她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正常,可云小溪还是发现母亲的眼晴红红的,肯定在偷偷哭过。
云小溪装作没有发现,笑着问道:“娘,您藏的什么呢?”
“胡说什么呢,娘没藏东西。咦,咱家溪儿在绣荷包?快,拿来给娘看看。”
云念秋转移话题太明显,明显到云小溪都懒得拆穿她。
“是呀娘,我那荷包旧了,想自己绣一个,可是您看,怎么都绣不好。”云小溪靠着母亲娇嗔道。
她的整个脑袋靠在母亲的胳膊上,母亲的胳膊上的布料又柔又软,带着她身上特有的干净清香味,让云小溪有些舒服极了。
云念秋接过来看了半晌,犹豫着问道:“这绣的是啥?”
“鸳鸯啊。娘您看,这里是嘴,这里是脚,还有这里……”
“噗嗤!”
云念秋被她逗笑了,一点她额头道:“你这哪绣的是鸳鸯,分明连鸡都不如。你这绣功,不练个一年半载恐怕是绣不出个好东西来。算了,还是娘帮你绣吧。”
“好吧……”
云小溪有些不甘心又问道:“娘,我很聪明的,能不能在三天学会?”
云念秋白了她了眼:“三天?就是大罗神仙也没你聪明。回屋等着,赶明儿我绣好了拿给你。”
“嘻嘻。多谢娘。”
“好了,走吧走吧。”
母亲明显有撵人的架式,明显有什么阴谋。
云小溪被推出凉亭时,却假装抱着母亲手臂撒娇不走,在她的努力晃动下,只听一声脆响,一枚玉佩掉在地上。
“哎呀——!”
云念秋脸色一变,尖叫一声,忙将玉佩捡起来,翻来覆去的打量了一下,见没有坏松了口气,忙用衣袖将上面的灰尘擦干净,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娘,这是什么呀?”罪魁祸首装作一脸天真的问道。
云念秋擦玉佩的手一顿,脸色有些难看。
见终究没藏住,将玉佩重新放到怀中后,望着荷远上方的苍穹,道:“溪儿,它是你父亲的东西。我……你不必知道他是谁,总之,咱们就当没他这个人。”
这是云小溪第一次听母亲提起父亲,好奇的问道:“娘,外婆说,您喜欢那个男人,是不是?”
云念秋的眼神瞬间慌乱,扭头看着自己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儿,严厉道:“别胡说,娘才没有。你快回去吧。”
眼见她逃也似的就要走,云小溪在她身后喊道:“如果娘不喜欢,为什么要偷偷藏着玉佩?女儿记得当年咱们家那么穷,娘都不肯把玉佩拿去当掉,肯定是喜欢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