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被气运石抛弃,红尘八剑也出了问题。
【老】、【死】二剑虽是大杀器,却要用命去催动。
自家九妹可是吃过一次亏的,这次竟又答应去草原动用此剑?
还是为了自己?
有一说一,虞海澣是不信。
图什么?
“是……是因为你答应过苏瑾,要救我一命?”
太子不怎么自信的问道。
老实说,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傻。
旋即,若有所思,补充道:
“若真是这样,倒也说的通。
可为了实现与苏瑾的承诺,你竟连命都不要,你莫不是对他也……”
虞花楹听得这话,笑得越发玩味。
目光中,亦有对恋爱脑真是脑残的嘲讽。
“算是吧,毕竟他当初也给我写过信,要我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帮你一次。”
甜腻又沙哑的声音,透着懒意。
那从她身上弥漫,又将整个房间笼罩的虚无之暗,也无比玄妙,似能隔绝一切探知,掩盖一些存在。
即便虞海澣此刻没了半点修为,却也觉出,虞花楹的实力绝非之前看起来那般简单。
“而我,也的确正好要去一趟草原,去那里办一件紧要之事。
所以,正好便趁此机会北上,顺便将你捞出来。”
虞花楹头戴星冠月冕,背后一尊奇特法相虚影,若隐若现。
“海澣呀,你还算不错。
将你救出,也算我为虞家将来留下一点血脉。
毕竟,今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失了国的皇族可危险的紧,就此绝后也有可能。
你觉得呢?”
虞海澣听得此言不语。
心脏,却跳的越来越快。
若说之前,他还只是怀疑自己妹妹身体中似乎住着另一个灵魂。
那现在,这推论他却几乎可以肯定了。
对方施展的功法,如此诡异莫测。
背后那尊法相亦是他从未见过的,不曾被皇家任何典籍记载!
不知为何,一股来自血脉的威压,也令他喘不过气来。
“【暗月诀】!她施展的功法,是【暗月诀】?
这般修为,还有那强到不可思议的法相虚影!花楹她……”
虞海澣此刻心中,生出来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测。
“草原战事糜烂,虞家最后即便挡的住熹……嗯,不对,现在该叫匈奴。
虞家即便挡得住匈奴攻势,其势弱也必被中原世家看的清清楚楚。
之后,稍有些风吹草动,这国内的世家们估计便也会忍不住了。”
虞花楹此刻说话的内容极为诡异,仿佛她不是虞家之人一般。
又自笑着,继续说道:
“而且,唐奇英该是也和那苏瑾混到一块去了,他叛国了,选好了新主人。
至于那苏瑾,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今后动起手来,大齐的皇族和世家可讨不到好,都得倒大霉。
索性,我便带着你一起离开这是非之地算了。”
言到此处,虞花楹又自蹙眉,似自言自语般,轻声喃喃道:
“姓唐的和姓苏的搞到一块了。
且又是姓唐的以姓苏的为首……
我讨厌姓唐的,更讨厌姓苏的!”
太子竖起耳朵,认真听着前方这个诡异的妹妹自言自语。
却听不真切,也听不懂。
但且不管那么多,若真能逃离京城,对他而言便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可旋即,一股悲意又在心中升起。
“可我……传承已被剥离,一身修为也自全无。
如今身躯老迈,毫无战力,又如何能离开京城……
即便真离开了,阳寿也见底了。”
虞海澣苦笑着,看向虞花楹。
眼中有落寞,落寞于自己如今这苍老容颜,一副残躯。
按说,他锦衣玉食,即便是个凡人活到六十多岁也不该这般。
可剥离传承,散尽修为的秘术对身体的反噬却是不小。
他如今已然苍老的不成样子,油尽灯枯。
即便重修,阳寿也不足了。
就算虞花楹能给他高阶丹药,再想获得铭魂传承却是千难万难。
年岁至此,高阶传承想都不必想。
就算是最基础的兵阶传承,他的父皇也绝对会防着虞花楹,不会让其拿给自己。
虞海澣不希望苏瑾看到如今这般苍老又丑陋的自己。
更不愿意作为一个废人,再与对方相见。
即便是死前偷偷再看对方一眼,自己这身体,怕也禁不起路途的颠簸了。
虞花楹却似看穿了虞海澣的心思。
素手轻抬,一枚小瓶便被一抹犹如实质的暗轻轻托起,送到虞海澣面前。
“这是【舍利丹】,拿去服用。”
她浑不在意说着。
似乎此丹对曾经差点因为阳寿将近而死去的她而言,不值一提。
“我半月之后,便要启程北上。
你趁着这段时间,以此丹为助,修行我虞家家传功法【暗月诀】,该是能有所成。
至于铭魂传承之事,一个将阶传承少不得你的。
我,将亲自敕封于你。”
虞花楹慵懒说着,左眼星光,右眼月华,美的不可方物。
嘴角的笑,亦越发灿烂。
虞家多少年不曾得到过深渊众魔神传承了。
而虞海澣,她却是认可了。
至于秘境才可接受高阶传承这铁则,乃是天道所限,绝无他法。
却不妨碍另一个罕见办法。
帝尊,可敕封将军。
修罗众如此,深渊众亦然。
……
天下局势晦涩。
中原大地崩溃在即,匈奴来势汹汹。
就连虞家,也正发生着不为人知却绝对惊世骇俗的巨变。
苏瑾不是神。
即便是神,也做不到全知全能。
他并不知晓,深渊众的帝尊此刻正玩着一把大的,比六六都敢玩。
他更不知,那位帝尊为何会对姓唐的和姓苏的会有这么大的成见。
他此刻,正忙碌着。
大军调度将成,有关【声影流光匣】的布局也在有条不紊进行着。
中原多地将因此物播放的大戏,与记录的天使嘴脸,而对虞家产生绝杀。
而有关文天祥最后一出大戏的万人感动成就,也终于在此刻完成。
极云关校场之下,看戏的士卒们泪眼模糊。
苏瑾穿着戏服,迎着北境越发凛冽的寒风,也自看向意识中的全新信息。
天下这场大戏,即将开场。
而这次,苏瑾将作为执棋之人,正式入局。
接下来的戏,他不再需要潜伏于暗,可以正大光明的从幕后走到台前,参与角逐。
这一场戏,他将是主角!
正如戏之主晋升之后的名称:
【戏之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