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女真人的中军营帐中,努尔哈赤正对着地图沉思,突然一名传令兵匆匆闯入,单膝跪地禀报道:“大汗,不好了!镶黄旗被明军三面围攻,形势万分危急!”
听到这一消息,努尔哈赤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由于大量兵力投入到前线作战,努尔哈赤身边只剩下半个正黄旗和一些零散部队,为了集中兵力,女真人甚至没有在周围派出多少斥候。
不过倒也派出去了几支,但都被韩勇带着骑兵给剿灭了,韩勇带着3000明军骑兵可没有瞎晃悠,女真人的主力他动不了,但是清扫一下这些小股游骑还是简简单单。
而且这样还能策应一线的明军,为他们缓解压力让努尔哈赤无法将所有兵力都投入到一线。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奇效,扫掉了那些嗜好,就相当于打掉了努尔哈赤的眼睛和耳朵,让他变成了聋子瞎子,如今看来,成效极大。
此刻的努尔哈赤完全处于震惊中,但他霍地站起身来,大声吼道:“怎么可能?明军怎么还有援兵?难道他们的人都长了翅膀不成?三年前他们还是那般散漫,友军有难时宛如木雕泥塑,为何如今竟变得如此团结?”
但此时局势紧迫,不容他有过多的时间去困惑。
“来人!立刻召集将领议事!”努尔哈赤迅速冷静下来,果断下令。将领们很快齐聚帐内,不过皆是神色凝重。努尔哈赤目光扫视一圈,斩钉截铁地说道:“镶黄旗乃我八旗精锐,如今深陷困境,我们必须全力营救。”
“进攻沈阳之事只能暂且搁置,明军援兵已至,沈阳如今已成鸡肋,弃之虽可惜,但镶黄旗更为重要!所以我打算让正白旗撤回来巩卫中军大营。”
众将对此也是纷纷点头,毕竟镶黄旗是努尔哈赤的亲军,是他的直属部队说是亲信也不为过,和其他几旗相比,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这时努尔哈赤看向何和礼,目光中满是信任与期望:“何和礼,本汗命你率领正黄旗仅剩的三个甲喇,前去救援镶黄旗,定要把他们安全带回来!其余各部先行撤军,休整过后,再与明军一决高下!”
“是。”
“大汗放心,何和礼愿拼死一战,必不辜负大汗所托!”何和礼双手抱拳,领命而去。
他知道现在的形势,要是镶黄旗折在那里,大金的形势将会愈发不妙,搞不好会全线崩盘。
彻底丧失染指辽东的机会,这个局面是他不想看到的,所以说什么也得把镶黄旗带回来。
此刻的沈阳战场上,硝烟依旧弥漫,喊杀声可谓是震耳欲聋。双方打的那是难舍难分,不死不休。
明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士兵们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涌向镶黄旗的阵地,没错现在除了零散分布的镶黄旗,剩下3000多人的主力全都被围在了额亦都这边,所幸额亦都没有多大事,还能指挥战斗。
但女真八旗骑兵往日的机动性在明军的重重包围下已荡然无存,战马嘶鸣,将士们虽奋力拼杀,但寡不敌众,身影愈发稀少。
他们被不断压缩,没有空间,让他们催动战马进行冲击,明军的长枪,也不管对面是人是马,疯狂的戳杀。
额亦都满脸血污,身上的战甲也已多处破损,他挥舞着大刀,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大金的儿郎们,不要退缩!我们是女真的勇士,萨满天神会保佑我们的,援军马上就到!”
额亦都在也是计穷了,只能不断喊话激励士气,身边的亲卫紧紧围绕在他身边,形成一个小小的防御圈,顽强地抵抗着明军的进攻。
让额亦都有更多的时间喘息,毕竟他年纪不小了,除了年轻的时候,陪着努尔哈赤起家经历如此生死大战,这恐怕是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了。
不过现在是真的没办法,额亦都只能寄希望于那虚无缥缈的援军,希望努尔哈赤不要放弃他们。
毕竟他们现在突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明军已经把他们团团围住了,骑兵在外围游荡,步兵则是不断进攻,根本不给女真人任何活路。
明军阵外,徐天爵身披重甲,手持长枪,现在正在一处土坡上观察着战场形势,除了一开始在前线象征性地厮杀了一番,激励了一下士气。
随后便退到了后方,拿起千里镜观察着战场局势。毕竟他是主将,做个表率就行,剩下的厮杀自然是交给手下的甲士,他只需要指挥好战局就行,不必太过冒险。
此刻,在徐天爵的千里镜里只见远方尘土飞扬,女真正黄旗的援军如汹涌的铁流般奔腾而来。
徐天爵见状也是脸色微变,转头对身旁的一个参将说道:“看这情况,应该是女真人的正黄旗,努尔哈赤的亲军还真是来势汹汹,我们虽然占据人数优势,但也不可贸然与之硬拼。如今与努尔哈赤拼个两败俱伤并非明智之举,我们这点家底得留着日后再图大业。传令下去,鸣金收兵!”
“是。”
这参将也是徐家的家生子,自然是无条件听从徐天爵的命令,直接领命而去,不一会儿,明军阵中便响起了清脆的鸣金声。
士兵们听到号令,便开始缓缓后退,井然有序地脱离战场。纵然有些将领不明白,但也不敢违背徐天爵的军令。
再说打到现在,所有人都精疲力尽了,再打下去,明军的伤亡会比现在要大很多,吃掉女真人可没这么容易,况且现在明军也不着急,一步一步来就好了,太快反而容易崩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