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勇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大人所言极是。不过在这之前,咱们是不是得先拟出一份奖赏名单?这场大战可不多见,兄弟们立功的机会难得,而且我听说熊经略那边已经开始了,要是. . . . . .。”
后面的话,韩勇没有直说,但徐天爵显然能听出他的意思,熊廷弼要是把名单都拟好了,交到朝廷,那他们这一边的人自然不会受到提拔,就算立了战功也没有用。
所以这件事还真要提前做打算,徐天爵看了看韩勇说道:“没错,这奖赏名单必须得公正、详尽,不能让任何一个立功的兄弟寒了心。”
说着,徐天爵拿起一份名单,指着上面的名字说道:“这次我打算让马燃继续驻守清河堡,他这次表现出色,颇有其父当年之勇,鸦鹘关已然成了女真人难以逾越的天堑,而且他对清河堡的防务也最为熟悉,由他驻防这里最为合适,而且清河堡也算是咱们的发家之地,交给马燃,我也放心。”
“大人如此安排,实乃最佳。”
韩勇立马附和:“马燃确实是一员猛将,让他守清河堡,咱们能放心。可是抚顺那边呢?”
经此一战,抚顺的城防被破坏的更加严重,原先的驻军也是死伤惨重,不管怎样,抚顺都应该换人了,那就别出来了,要是再让徐进来,恐怕会让不少人寒心。
徐天爵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沉思片刻,说道:“抚顺守将嘛,我想让熊廷弼来推荐。原先的抚顺守将徐进,我决定把他带回京师。之前让他防守抚顺,任务艰巨,却没给他足够的支持,已经有些亏待他了。再让他留在辽东,确实不合适,咱不能总欺负老实人。”
“是,大人仁慈. . . . . .。”
这时,营帐的门帘被掀开,一阵凉风灌了进来,指挥同知马熠快步走了进来,行了个军礼道:“大人,熊廷弼熊大人那边来人传话问铁岭失守后,咱们下一步该如何部署?派遣何人驻守后防线。”
听他这么说,徐天爵也是站起身,走到营帐内的地图前,指着上面的泛河一线说道:“铁岭既失,咱们只能退守到泛河一线。我打算让孙毅过去防守,这对他来说是个历练的好机会,希望他能不负所望,而且泛和所也算是座中等城池,别人百姓不少,经营好了,不比清河堡差。”
马熠点了点头,退到一旁。徐天爵又转身对韩勇说道:“定辽右卫的防线,我准备交给刘綎老将军手下的周文和周翼明去防守。这样既能让防线稳固,也能避免东林党那些人说我任人唯亲、结党营私。”
韩勇微微皱眉道:“大人,这周文和周翼明,咱们能信得过吗?”
徐天爵则是微微一笑:“虽然他们没有明确表示投靠,但大家都是聪明人。刘綎既然让我统领过他们,想来也是有这个意思。咱们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接着,徐天爵又提高了声音:“至于剩下的人,我决定全部带回京师。这次新军的表现极为出色,是时候扩大新军规模了。这一次,至少要扩充到六万人,只有这样,才能在精锐兵力上压制努尔哈赤的八旗。”
韩勇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大人英明,新军扩编后,咱们的实力肯定能大增。”
徐天爵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新军要扩编,自然会空出很多位置。我徐天爵从不亏待底下的人,回京师的人,一律官升一级。”
他目光望向营帐外,似乎看到了未来的战局:“还有徐沐阳、冯懦他们,也必须进入中央朝廷。朝中有人好说话,光凭勋贵和毕家兄弟,以及一些零散的力量,对付东林党还是有些困难。”
毕竟他总不能事事都去找尤福财和客氏,如果真那样,就太明显了,傻子都能看出来。
而且徐天爵也不想靠一个太监和一个女人。
听徐天爵这么说,韩勇却有些担忧地说:“大人,咱们要是和东林党对上,会不会. . . . . .。”
他是在京师待过的,清楚东林党的力量,他们在江南的东林书院盘根错节势力庞大,文人学士数不胜数,而且先皇委以重任,虽然先皇只在位一个月,但却在短短时间内提拔了大量的东林党人,填补朝中空缺,这样一来,使得其势力越发庞大,现在可没这么好对付。
对此徐天爵直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不用担心,咱们行得正坐得端。即便他们东林党人也动不得我们分毫,马熠你将我刚才说的话告诉熊廷弼的人,泛河和定辽右卫事情就暂时这么安排,他们有意见的话,我们再商量。”
“是。”
马熠走后,徐天爵就开始安排具体事宜,打仗就是要死人的,死人就要发放抚恤,抚恤不发放到位,可是要让人寒心的。
徐天爵不喝兵血可不希望别人贪了这笔钱,毁了自己的名声,他可不是给别人背锅的人,谁要是敢在这个时候搞事情,不管是谁,他都要杀一杀。
与此同时,徐天爵也把回京的奏折递了上去,毕竟他答应张嫣的事情,还没有履行,这来来往往的已经三个月了,现在仗已经打完了,我拖下去就有些不好了。
而且这种事还是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毕竟朱由校可不是什么明君,谁知道他脑子正不正常?
就这样,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明军对于此战内外上下都是比较满意的,守住了沈阳、辽阳,辽东的控制权就在,有了辽东就有了反攻的基地,努尔哈赤的老巢赫图阿拉时刻都在兵锋之下。
明军只要积攒够了足够的力量,就可以发动致命一击,而缺少辽东作为基地的后金,则将会处处受挫,兵员、粮草、器械都将会成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