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投来的书评给活人未死的我打了一大口鸡血,所以今天卡文也硬是憋出了一段!
万籁俱寂,风止而息,唯有他们二人颐听蒹葭问浮游。
陈皮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他静默的开口:“是我没保护好你。”他不信那些鬼神之说,可却信了宋白芷口中更为荒谬的‘过往’。
宋白芷摇了摇头,怎么会是没保护好她呢?只是他们心中都有软肋,所以输的一败涂地。
眼前的陈皮不会明白,以他性命为代价的保护,成为了自己心中不可疗愈的伤痛。所有曾经的痛苦煎熬只有她还记得,只有她无法忘怀,她除了日复一日的独自舔舐伤口,别无他法。
只要她不死,那些过往,就如同分歧的岔路口出现在背后,她根本不敢停歇。
“我认为我是真实活着的,我身边的一切都是真实。可是,有个声音告诉我,这些都是假的,是我困住了你。”陈皮眼底的情绪很复杂,他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决心。
他问:“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回到现实?”
宋白芷摇了摇头,轻声道:“不回了,那个世界没有你,我们就这样过下去不好吗。”
她的一生背负了太多,那些过去如同枷锁般层层禁锢住了她本该沸腾的血液,跳动的心脏。可它们困不住她,也无法拖住她的脚步。但陈皮可以。
陈皮敛下眼中的失落,笑了笑:“虽然我的确很想把你留下来,但是,真这样做的话,那个‘我’的苦心,就作废了。”
过去困不住人,如果被困住了,只能说当局者甘之如饴。虽然现实位面那个也是他,但怎么就觉得心里怪吃味的?
他不动声色问:“我们,成婚多久了?”
话题幅度跳跃太大了,让宋白芷一时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揉了揉额角,如实道:“进入青铜门后拜的天地。”
“哦…”陈皮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他总觉得自己应该离她更近些才是。他眼眸转动,忽然凑近。
宋白芷没有退开,她侧目问:“怎么了?”
陈皮不确定的问:“我们以前,都是怎样的?”
宋白芷温凉的指节抓住他领口,眼眸直视着他说:“低头。”陈皮鬼使神差的,听了她的话。
始忆依稀沉溺间,潦倒他一心缠绵。
半晌
陈皮面上一派云淡风轻,甚至还想说点混不吝的混账话插科打诨,实际却是耳根全红了。不知想到了什么,后知后觉的,心里涌起了点酸味。
但他也更确信一点,那就是宋白芷不能留在这里。虽然他很想要黏着她,每时每刻都跟着,但他的心告诉他,不可以。
既然宋白芷是从青铜门后过来的,那么他就要想办法再开一次青铜门。
…
日子就这么平静的过了几年
直到陈皮与关根双双失踪,宋白芷带着人手一路探查,最终无可奈何的走到了午夜梦回的噩梦前。
青铜门再一次被鬼玺打开了。
关根从此消失。
只是,这一次,她将陈皮推出了青铜门。
这种噩梦,她一个人担下就好。
一个人的路不好走,所以心中才要背负着更多的行囊。为了让自己的脚步变得更加的踏实,所以脚踩的每一步都踏的铿锵有力,只有这样才能走到自己能够停留休息片刻的净土。
青铜门的后面是什么,她已经心知肚明了。
曾经想过利用终极杀了自己,结束永生。也猜测过自己试图空间跳跃,用来逃避主神系统。
可当她再次杀了终极,只觉得心中麻木,疲惫。
宋白芷躺在祭台上,看着虚假的赤阳,甚至懒得合眼。不知是被光刺激的,还是心中悲苦,只觉眼中酸涩非常。
她开始有些分不清现实真假,幻境和现实重叠在一起,让人沉闷的喘不上气。她开始思考起曾经怀疑过的问题,她身在核舟还是芥子?
她的一生是否是莫比乌斯环,永远循环,没有结局?
这次,那一道无形的大门没有出现。
那些鬼东西分食终极后能量暴动,却唯独不敢靠近宋白芷。
因为她代替了终极的位置,成了这方天地中最后一个‘神’。
大量阴霾呈铺天盖地之势而来,宋白芷心中忽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她闭上眼睛,好似山川河流皆是她,这世间万物,她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所有人性的感情判断,在如此庞大的包容下成了不过蝼蚁大小的琐碎。而她只想就这样闭着眼陷入沉睡,对一切都失去好奇,兴趣。
在意识陷入沉睡的下一秒,她看见一道人影背对着她,勾勾写写着什么。
她没有贸然打断对方,而是静静观察起来,直到对方发现她的存在,才开口问:“你是谁?这是哪里?”
那人头也没抬:“我是规则,是他人妄想改变世间位面的最后一道锁。”他甩了甩发麻的胳膊问:“你是新的终极?”
话刚出口,他就摇了摇头。“不对,你身上还有别的什么意识。”他的语气陡然危险起来:“所以,你还吞吃了终极的力量?”
宋白芷瞳孔骤缩,面上不动声色,肌肉却紧绷到蓄势待发的程度。“我不吃垃圾食品。”
规则杀意瞬间散去:“那我知道你是谁了。”他不怀好意的笑了:“只要活着的东西就免不了宿命,可宿命就是这样,千丝万缕的纠缠,总有那么几根线是分不开,只能至死方休的。”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她与终极对上,绝非偶然,一切巧合都是规则宿命的编撰。
宋白芷本来就是疑心病晚期,这忽然冒出来的规则和她说的话,她自然心中过个好几遍才下判断。
原来凌驾于所有最高意识权限之上的东西,是规则。
真相被揭露的一瞬间,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森寒幽深。她微微翘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规则。
她直觉对方身上有某种令她厌恶甚至警惕的东西,加上心神激荡,基本上已经将这个忽然冒头的东西当成了击杀目标。
规则将手头上东西扔到一边,像是评戏一般道:“说实话,我很欣赏你与上一个终极。可惜宿敌就是这样,只能一生牵扯,直到一方死亡。”
宋白芷毫不留情的拆穿它:“你是想要见一个鱼死网破吧。可惜我活的好好的,与其和我虚与委蛇,不如直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没准能够各取所需。”
“哦?如果我说我要拿走你身上的永生,格式化你身上的所有神迹,你舍得?”规则的神色认真起来。
宋白芷面不改色的反问:“你能给我什么。”
规则将沾染了墨汁的毛笔递给她,言语蛊惑道:“把那几个人还给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