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贝贝投来的书评,已经是快贴近最终章啦,后续不生产加更啦!啾咪啾咪!
宋白芷没有接,气氛冷的厉害,二人目光相接间如同针尖对麦芒。
宋白芷会信他的话吗,自然不会。可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能够复活陈皮的机会。
对于宋白芷来说,什么永生,神迹,都是笑话。永生她不需要,神迹更是从未见过。
她能够在每个位面作死活下去,靠的都是自己的毅力和狠劲。当然,偶尔还有3011扣扣搜搜提供的加成卡牌。
后来她大概率是造反了,所以一点便利也没有了。什么神的名头,对她来说,只是好听。实际的她穿梭在惩罚位面,和苦行僧没什么区别。
规则站起身,如同一个明智的长者般看着宋白芷。终极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力量就在宋白芷身上,这个年轻人就像终极生命的某种延续。
他抬手准备拍拍宋白芷的肩膀,宋白芷却反扣在他手腕上,只要他在动一下,随时掰断他手腕。
宋白芷冷笑:“没有人告诉你社交距离吗?”
对上她明显浮现杀意的眼神,规则无奈作罢,示意自己投降,不动手。
“说实话,你的选择对我而言不是很重要。即使你成‘神’,我们也是各司其职,互不干涉,不过…”。规则停顿了一下,目光肆意打量宋白芷的表情。
见宋白芷没有任何反应,他无趣的接上了后半句:“不过你这人实在太不稳定,我不想在身边埋地雷。”
这话实在过于直白,就差将想要把宋白芷按死讲出来。
不过他给出的信号也很明确了,那就是他不想浪费时间和宋白芷兜圈子。大家都是万年狐狸成的精,谁也匡不了谁,不如坦白直言。
宋白芷压下内心的激荡,不咸不淡的回复:“只是复活几个人吗?那你能给我的,太少了。”
“已经很多了,即使我是规则,也不能篡改未来走向。”见宋白芷不为所动,他干脆把话摊的更开:“还不明白吗,如果说关根是来自未来,你则是原住民异常登入。”
“你们的出现,已经篡改了很多人的结局。规则可以矫正历史走向,却无法限制你的无意识的改动,‘关根’利用了你的这一点特殊,将后面的走向全部推翻了。”
“一只很小的蝴蝶,只是在亚马逊森林里扇动了几下翅膀,几周后就可以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一场巨大的风暴。你可以猜猜‘关根’的举动导致了什么后果。”
宋白芷心下盘算着,面上却毫无波澜:“和我有什么关系吗,难不成需要我担下他的责任?那我未免也太心善了。”
规则嗤笑了一声,将一册无字天书扔给她:“你可以看看手上册子的记载,进入青铜门的这几人本该是个什么走向。”
宋白芷将陈皮的走向一目十行的看完,心中对规则此人的编纂恶趣味有了新的了解。其他人的走向,她也大致的看了一下,黑瞎子的路是逐渐失明,直到死路一条。
哑巴是孤独终老。
而关根这个名字,则是查无此人。
无字天书不需要真实姓名,只要脑海中想起对方的模样,对应称谓便可以得到结果。
对于查无此人的情况,规则也有些意外。但想到关根身上有终极的部分力量,无法窥探或许也算正常。
规则只是阻挡外来力量更改的一道枷锁,并不是类似吞吃百鬼的终极,更不是如同游走boos的宋白芷。他能做的只有透析未来,不过很显然,提前布局的能力十分有限。
所以,关根和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费尽心思,豁出命也要更改既定命运?
规则叹喂道:“关根很聪明,只是机关算尽,却没算到自己会死在终极之前。这世上的一切皆有定数,更改?非人力所能及。”
宋白芷却笑了:‘关根机关算计却没算到自己的结局?才不是,关根恰好是算的太清楚了。他知道我一定会进入那道门,也知道我一定会再次杀了终极。更清楚我会为了复活陈皮不择手段。’
然而,牵制一发,则动全身。只要宋白芷动了陈皮,世界为了剧情矫正,其他人就有活下去的机会。
关根什么都算到了,唯独没有算自己。他是逆旅来客。一个不属于剧情线中的角色,死了就真死了。
虽然不清楚他改变了什么,但是就目前来看,他的确成功了。
‘是个心思深沉的人。’宋白芷心中下了定论。她漫不经心的扫视着谱写众生的书案,若有所思的说:“你说的复活是指重启,还是延续?”
“如果你付得起代价,那我可以做到人物复活后的剧情延续。我知道你想从我这得到更多筹码,但这是不可能的。”规则冲她扬眉,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我们的骨血,是一样的。你和终极能够做到的尚且有限,我能做到的,更是如此,一切的逆天改命,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看来为了铲除她这随时会大鱼吃小鱼的同事,他也是愿意下点血本了。
一段毫不粉饰的谈话下来,他话有几分真假宋白芷心中已经有了定数。
她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掌心,嗤笑道:“不过一身神骨,空无长生,你要?剃了就是。”
规则无言,在宋白芷身前背对着宋白跪了下来,双手将自己的笔举过头顶,五体投地,口中喃喃低语。
宋白芷没想到规则在这么个超科技的情况下,选择了迷信的操作。
规则诵读的这一段,宋白芷听懂了,竟然是古老的仪式用语,论起来得追溯到共工怒撞不周山了。
这段话的大概意思是:恳请罪孽得到宽恕,灵魂得到解脱。
宋白芷不躲不闪,冷眼旁观地看着规则将祷告念诵了一遍又一遍。罪孽?她身上的所有罪孽不都是宋家逼迫,主神系统附加给她的吗?
刚开始,祷告声音很微弱,而后越来越清晰,声音如同被反复敲响的梵钟从四面八方而来,汇成一股古老的词汇直入她耳朵里,镇的血液汩汩涌出,可谓不嘈杂。
她手腕上的铜钱手串发出微弱的光芒,如同炭火中飞舞明灭的星子,随后变得越来越亮,却并不焯烫,只让人觉的心安。
咒文所笼罩的世界之中,一切都显得如此疯狂、荒诞且扭曲不堪。她浑身上下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这些伤痕犹如狰狞的恶鬼,在她的肌肤之上张牙舞爪,可她却不为所动,犟着一股疯劲直面最疼痛的剖骨,抽离。
规则也被镇出了一口血,他下意识看向宋白芷,却见宋白芷用口型对自己说:“该你了。”
他脑子一片空白,似乎也是第一次碰上这么个对手,憋了半天只吐出一句:“疯子。”
他将墨笔一挥,墨迹似乎得到了某种力量,越来越多,成浮流之势从宋白芷身上一路蔓延出去。
宋白芷疼的脑子里一片空茫,任由墨迹将她包裹在中间。她眼前的所有东西全都被墨迹摧枯拉朽般地席卷一空,与此同时,规则也像被什么东西镇压一般,七窍出血。
但规则却一点也不后悔自己的这个决定。只因眼前这个人倾向自毁,没有任何稳定可言。这种人成为‘神’太过于可怕。他不能让这个位面再次崩塌,更不想自己再次消失。
天际间出现了惊天动地的咆哮,可她的耳朵被规则那假和尚念的一时失聪什么也听不见了。
随即整个地面巨震,凝滞的时间,开始流动。她站在群山之巅,俯瞰人间百态,看见那点点萤火收拢起来,没入那些本该死去人的身体中。
只一眼,宋白芷便明白,都结束了。
可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吗?她已经分不清了。
她太累了,看着越渐行渐远的墨迹黑幕,心中奇异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