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紧张的连帕子掉了都不知道,她一捂嘴震惊说道,“该不会是容佩嚷出来的吧?”
柿子连忙摇头。“哪里会呢?容佩又不傻,难道她不知这事儿嚷出来,她们翊坤宫上下都得玩儿完?
只是震惊之余,她手里拿着的烛火便掉在了地上,竟把地毯给烧着了,毕竟是冒了火光,就算容佩端了一旁盆里的水将那火浇灭了,可还是叫外面的伺候的人瞧见了。
这外面值夜的又有宫女又有太监,这突然闯进来,可不就把凌云彻和娴贵妃堵在了被窝儿里,此时他二人可是不着寸缕就靠着一床被子遮羞呢。
这娴贵妃可不大懂为人处事,翊坤宫也不是上下齐心,再说那菱枝和云枝早已投了李玉,出了这事儿就算是旁人能遮掩,她二人又如何会遮掩。
因此一见这种事儿,二人便一个在翊坤宫盯着,一个急忙忙的跑到了养心殿去报信儿。
皇上一听竟出了这种丑事儿,哪里还躺得住,便立刻带人去了翊坤宫。
好在这些日子,皇上和娴贵妃越发的僵持,翊坤宫里许多宫人便各找门路,都各处求人换了差事。内务府又有心怠慢,也没急着再往里添人。如此一来,娴贵妃和凌云彻做下的孽事,多少也少了一些。”
舒窈一听这话,心里一紧便紧一把握住进忠的手,“如你所说,皇兄竟是将翊坤宫的宫人尽数灭了口了?”
柿子咬着嘴唇点点头,“可不是嘛,如今我倒是多了好多兄弟姊妹,这翊坤宫里现在可是热闹的很呢,那魂魄刚刚离体还不会遮掩,那一个个身上血赤呼啦的,看着都闹眼睛。
有几个倒留下了性命,如菱枝、云枝,还有几个小太监,我瞧着那都是已经向李玉投了诚,传过消息报过信的。”
柿子如此一说,连进忠都松了口气,他这才说道。“李玉是护短的,只要是他手底下的人,无论犯了多大的错,他都会想方设法的留那人一命。想来那几个向他投诚的人,也是因此才能活下来。
只是这人虽有些城府,可到底是性子使然,喜恶的痕迹都在脸上,他若讨厌谁,只要是与他亲近的,一眼就能瞧出来。”
柿子连忙说道,“可不是嘛,额驸说的正对呢,皇上当时便说了要将凌云彻挫骨扬灰。
李月便命人直接将凌云彻从娴贵妃的床上扯了下来,竟丝毫没给娴贵妃留脸面,而且这人就是当着娴贵妃的面勒死的。
娴贵妃吓得不行,只是她也知道,若是今日不趁着皇上在这儿赶紧解释,等皇上一走,迎接她的不是三尺白绫,就是幽进冷宫。
因此她也顾不得在几个小太监面前露了身子。她连滚带爬的下了床,急急忙忙扯了一件寝衣胡乱穿上就跑了出去,她跪在皇上面前哭着说受了凌云彻的欺辱,只求皇上给她做主。
可屋子里光线实在太暗,娴贵妃又着急忙慌的没仔细瞧,她竟扯了一件半透明的纱衣。
她跑出寝殿跪在皇上面前时,那满身的痕迹竟丝毫遮掩不住,皇上一瞧,险些没被气死。他便立刻开口斥责贤贵妃不知廉耻,实属荡妇行径。
舒窈垂了眸子,喃喃说道,“翊坤宫的宫人被尽数灭了口,凌云彻死了,那皇兄是如何处置娴贵妃的?”
柿子抿了抿唇,看着舒窈和进忠一脸为难,半晌才低声说道,“皇上命李玉给娴贵妃灌了一碗哑药又打断了双手,对外只说娴贵妃突发急症,病入膏肓。
只叫内务府派了两个年老耳聋的嬷嬷来伺候娴贵妃,对外只说娴贵妃的病症是会传人的。除了一日三餐的食盒只从宫门上刚开的小窗来回进出,不许任何人与里边的人说话,包括那两个老嬷嬷在内。
皇上气急了,打杀了翊坤宫的宫人尤不解气,便又问责内务府,命李玉详查凌云彻为何会从辛者库跑出来。
可秦公公早有准备,李玉揪出来的人,尽数是各宫派到内务府的探子。
这人证,皇上是自然不耐烦见的,他只觉丢脸,因此只叫李玉将那些人尽数杖毙,而查出的物证皆指向翊坤公。因此,皇上更是认定了娴贵妃与凌云彻就是私会。”
舒窈则和进忠面面相觑,舒窈完全不敢相信这事儿竟这样戛然而止?,而进忠则是感叹凌云彻竟然这样大胆。
他原想着把凌云彻放出辛者库,他顶多就是去见娴贵妃一面,大不了二人争执一番。可他完全没想到啊,凌云彻这是被逼的狗急跳了墙吗?
舒窈满心疑惑,只觉得这事儿实在蹊跷,凌云彻是怎么跑出辛者库的?
她转头正要和进忠闲话,可瞧着进忠的神色,她心思便是一动,她连忙握住进忠的手臂,不可置信的问道,“进忠,这事儿不会是你干的吧?”
进忠眨眨眼睛,在舒窈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他迟疑的点了一下头。眼瞧着舒窈神色震惊眼睛都瞪圆了,进忠心里一慌,生怕是自己做的太过再叫舒窈生气。
可还没等她解释,舒窈便扑哧一乐,笑倒在了进忠怀里,笑了好一会儿,她才抬手捏了捏进忠的脸。“前儿我就说,一定要让他们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后来凌云彻被罚去了采石场,如今好容易回了宫,这些日子你又病了,我忙着照顾你,一心都在你身上,哪里还顾得了他们?
我还想着,等你大好了,我就要好好想个法子收拾他们两个,没想到你竟替我做了。
我这是什么运气,竟得了这样一个既贴心又可靠的好额驸!将我的尽数放在心里,进忠,我好喜欢你!”
进忠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揽着舒窈舒窈的腰,轻声说道,“自家媳妇的事自然是头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