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淡淡叫了成安,成安立刻走进御书房,轻轻的应了一声。
皇上吩咐道,“将愉妃送回延禧宫。告诉她,若是她实在无事可做,就再抄十遍佛母经送到安华庭供奉,继续为娴贵妃祈福。若是到了南巡出发那日还没抄完,那就上了船继续抄。”
成安眸光一凛,他瞥了愉妃一眼,瞬间就明白了,愉妃今儿闹了这一出是想让皇上禁了她的足。
最好一气之下,不带她南巡,如此一来,她就可留在宫中。待皇上、皇后与其他嫔妃南巡离开皇宫之后,她才可再寻法子去翊坤宫见娴贵妃。
而皇上如今叫她禁足,就是不叫她再闹出今天这样的笑话。提到南巡是告诉她,她的意图皇上看得出来,叫她别再想着要救娴贵妃出来。
而抄佛母经是在告诉愉妃,做任何事之前要先想想你的儿子。
成安深吸一口气便招了招手,候在外面的几个御前的宫女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她们将愉妃扶了起来,连拖带拽的将人弄了出去。
等着软轿的功夫,成安眯着眼睛又瞥了尚在昏迷的愉妃一眼,不由得让他想起几个月前愉妃闹的那一桩事儿。
她为了杀凌云彻,竟从宫外弄了毒药进来,这本是宫中大忌,若皇上追究起来便是将她打入冷宫也使得,可最后皇上却将此事按下,并未再提。
皇上不提,可不代表这事儿就过去了。除非皇上将这些事儿处置了,该罚的罚,该杀的杀,如此一来,这桩事儿才算真的了了。
可如今那两个小太监依旧压在慎刑司里,虽未再用刑可也并未最终处置。
此时,成安终于明白,皇上按下此事,并不是不处置愉妃,而是还没到处置她的时候。
也许皇上是看在五贝勒的面子上,这才暂且压下此事,可愉妃若继续这么闹腾,将来皇上少不得要数罪并罚了。
皇上没处置愉妃,只是命人将她送回延禧宫,不过是禁了她的足再抄十遍佛母经罢了,愉妃便觉得皇上不处置她就是要用她帮一帮姐姐。
正如当初,姐姐被打入冷宫之时,皇上用她照顾姐姐一样。
可随即愉妃心中又十分疑惑,既是皇上想让她帮一帮姐姐,又如何要禁了她的足,又非要带着她南巡不让她留在宫里呢?
愉妃百思不得其解,可有一点她是认准了的,这几个月,皇上屡次饶恕她的过错定然不是为了她,既不是为了她,那就一定是为了姐姐。
也许皇上不让她留在宫里,又不让她去见姐姐,是觉得如今宫中还有眼线正盯着姐姐。也许皇上将翊坤宫封宫,不是在处置姐姐,而是如当年叫她入冷宫那般,是在保护她。
想到这里,愉妃自觉猜到了皇上的用意,因此倒高兴起来,她看着手中的佛母经,竟也不再觉得经文可憎了。
很快便到了南巡出发的日子,舒窈高高兴兴的与进忠携手上了船,等船一动,舒窈便拉着他去了内室,她踢了脚上的鞋子又拆了发髻,嘴里抱怨似的说道。“昨晚上没睡好,如今只觉得困倦的很。
好进忠,如今这船一动,若再停下怕是就要晚上了,外边那景色也看过许多次了,不稀奇,与其干坐着无聊,不如你再陪我睡一会儿。”
进忠失笑说道。“如今你倒抱怨困倦,也不知是谁昨晚上搂着我不撒手。
我倒好心劝你早些睡,不然今儿出发怕是身上不舒坦,窈窈,你可还记得昨晚上你是怎么说的?”
舒窈拉着进忠的手,一边晃着一边娇嗔说道。“我哪里还记得昨晚上说什么了?我只顾着与你亲近,那种时候无论我说什么都是不作数的。”
进忠微微蹙眉,却勾着嘴角,抬手捏了捏舒窈的脸,又贴过去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
“如此说来,你昨晚上说。好额驸,你再疼疼我,我最喜欢你了。这些都是假的不成?”
若罂脸上一红,连忙捂住进忠的嘴,“哎呀,进忠。你怎么把夫妻间欢好时说的话,也拿出来说嘴,羞死人了!”
进忠一搂舒窈的腰,把她扣在怀里。“谁让你刚才说,昨晚上说的话都是假的?那窈窈现在告诉我,你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你是不是最喜欢我?”
舒窈撒娇似的瞪了进忠一眼,却又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小声说道。“哪句是假的?哪句也不是假的。只要是喜欢你的话,句句都是真的。”
进忠抿着唇笑,听了舒窈的话,他耳尖儿都红了。他转过头去寻找舒窈的唇,随即便低头含住,勾着她的舌尖不肯放开。
他一边亲吻舒窈一边一颗颗的解开了自己袍子上的盘扣,他将那件浓紫色的蟒袍脱下扔到一边儿,搂着舒窈一起倒在了床上。
“既然公主说了这船只要一动,再停可就要到晚上了,那咱们俩可是有一整日的时间呢,若是都浪费在补眠上,岂不可惜?
道不如叫奴才再好好伺候公主一回,叫身子乏一些,睡的更是香甜。公主,奴才求您了,您就赏了奴才吧。”
听着进忠的话,舒窈舔了舔嘴唇,我的老天爷呀,这可怜兮兮求欢的小狗,谁拒绝的了呀?反正我是拒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