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的大事儿,就算是舒窈再想瞧热闹,她也是不能去的,毕竟那是兄长房里的事儿,她这做妹妹无论如何也不能把手伸的那样长。
再说,这种事儿无论是谁,怕是躲都来不及,又哪里会凑上去,好叫皇上把火撒到自己身上。
因此,舒窈也只能等着事后,娃娃带着翊坤宫的小鬼过来,好好的将今儿发生的事儿讲一遍。
原本舒窈以为凌云彻是想求娴贵妃救命,这才偷偷跑出辛者库。
因此她想着,即便是凌云彻再次与娴贵妃私会叫皇兄知道了,要处置也不过就是一时半刻的事儿,大不了一个禁足,一个送慎刑司也就罢了。
可她没想到等到快到子时,娃娃都没带着翊坤宫的小鬼来传消息。
进忠见实在太晚了,只得把舒窈抱到床上去,将人搂在怀里,又是拍又是哄的好半天才将人哄睡。
好在第二日一早,二人用过早膳,两人坐在软榻上,一个看书一个做荷包,娃娃就在这时带着翊坤宫的柿子飘了进来。
一见来的两只小鬼,舒窈便眼睛一亮,她连忙凑到进忠身边去拉着他的手看向娃娃和柿子。
握上舒窈的手,进忠自然看得到她们俩,因此他笑着将书放在一旁,把舒窈抱在怀里,叫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这才叫柿子说话。
“如何,翊坤宫可是有结果了?昨儿夜里是个什么情形?”
柿子行了一礼才说道,“昨儿夜里翊坤宫可热闹了。凌云彻是亥正时分偷偷溜出辛者库。
因他之前是御前侍卫,对各处宫道十分熟悉,便一路避着人,偷偷摸到了翊坤宫。到了大门口,他自然进不来,他便摸去了以前常走的一处小门。
他到翊坤宫时,娴贵妃还没睡着,凌云彻就偷偷躲在娴贵妃的寝殿窗下,听着里面的人说话。
当时娴贵妃和容佩正说起凌云彻。若是那时二人只说心疼凌云彻云云的怕还好些,可谁想到好死不死的,那容佩提到了凌云彻身上的味道。
其实也是她好心,只说凌云彻受了苦,原本意气风发的一个人,竟被折磨成这样。
而且她们俩说的是那日在千秋亭私会时,凌云彻身上的汗馊味。
可凌云彻哪里听得进去,他在送香房刷了许久的恭桶了,他哪里会记得千秋亭的事儿?因此他便只以为娴贵妃和容佩说的是自己如今身上的味道。
当时我就站在凌云彻身边儿,瞧着他的神色变化。我亲眼见着他的眼神里原本还带着些犹豫,可听到容佩那话,便立刻坚定了起来,眼睛里全是愤恨。
容佩又陪着娴贵妃说了好一会子话,直到娴贵妃累了,这才替她掖了被子熄了灯。
原本容佩是要值业的,只是娴贵妃又说这几日睡不得安稳,让容佩去库房取些安息香来,容佩领了命走了,凌云彻就是趁这会子摸到了寝宫里。
那库房并不远,凌云彻心里也知道,这会子他若要对娴贵妃做什么,怕是时间也来不及,因此进了寝宫后便趁着光线暗藏在了床尾的净房里。”
说瑶蹙眉,好奇问道,“不对呀,那凌云彻在送香房待了那么久,身上的味道可不轻啊,他摸进娴贵妃的寝宫,娴贵妃怎么没发现?”
柿子立刻说道,“这就不得不说凌云彻很是聪慧了,他偷偷溜出送香房之后,并没有径直去翊坤宫,而是去了内务府最近的一处小太监的庑房。
杂役小太监的庑房都是大通铺,日常脱了衣服也都是放在一边儿,他悄悄的摸进去,又顺了一套拿出去自己换上了。如此一来。他身上虽还有些味道,可到底换了干净的衣裳,那味道也淡了许多。
而且他一路往翊坤宫走,又在娴贵妃的寝宫窗根儿底下蹲了将近两刻钟。被寒风吹了那么许久,身上味道自然也不剩什么了。
容佩取了安息香回来,在室内点燃,得了那香一熏,娴贵妃也就越发闻不到凌云彻身上的味儿了。”
舒窈恍然大悟,她点了点头说道,“那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什么了?”
柿子连忙说道。“原来昨夜不应是容佩之夜,只是莲心走了之后,娴贵妃身边儿上便只有容佩一个掌事姑姑,她也没另外提一个大宫女。
可容佩已经连着值夜三五日了,便是好人也熬不住啊。娴贵妃又不信任菱枝和云枝,她宁可自己睡,只叫容佩回自己房里歇着去。
这不就给了凌云彻可乘之机,容佩走了一柱香的时候,娴贵妃也睡熟了,凌云彻就趁着这时候竟然脱了衣裳摸上了床。”
舒窈捂着嘴,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看了看进忠,又看向柿子。“这凌云彻不是净干净了吗?就算他摸上娴贵妃的床,还能成事儿?”
柿子脸色一红,轻咳了一声,到底也没好意思再多说,进忠蹙眉拍了拍舒窈的手,小声说道。“到底还有别的法子,先别问这个了吧,先听柿子往下说。”
舒窈点点头连忙问道,“那后来呢?”
柿子轻咳了一下,才说道,“他刚上床时,娴贵妃虽是睡着了可到底有感觉。只是我猜着她大概以为是是佩去帮他掖被子,也没理会,直到凌云彻钻进了她的被窝儿,她才惊醒。
那时,凌云彻一手按住她的两个腕子,一手捂住她的嘴。娴贵妃睁眼一见竟然是他,立刻吓得魂魄附体。
凌云彻当时还说话了呢,他说,‘反正奴才如今是一丝不挂,娴贵妃要是不怕叫人瞧见,只管大声嚷,嚷出来大家瞧热闹。’
娴贵妃听了这话,竟默默流泪果然不敢再动了,凌云彻见了便放开手去拉扯她的衣裳。
如今凌云彻虽瘦弱,可到底也是做过苦力的,撕扯娴贵妃的一件寝衣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过几下,两人便坦诚相见了,到底……到底让他成了事儿。”
舒窈捏着帕子掩着唇,紧紧蹙眉说道。“若按你这么说,娴贵妃没有叫嚷,那凌云彻得了手,穿上衣服赶紧走就是了。如何又嚷出来叫皇兄知道了呢?”
要说这事儿那就尴尬了,柿子轻咳了一声才说道。“娴贵妃是没叫嚷,凌云彻得了手后,娴贵妃便只坐在那儿闷头哭,凌云彻瞧见她的模样,倒是心软了几分。
他安慰了两句还想再还想再弄一次,只是容佩的庑房就在娴贵妃寝殿边儿上,仅一墙之隔。
容佩是常年值夜惯了的,哪里睡得实呢?这边娴贵妃一哭她就听见了,便趁着夜拿着烛火过来瞧,这一瞧可不就坏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