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凉川的话一落,谢荣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看向谢祁安的眼神中满是失望于怒火,“孽畜,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谢祁安狠狠闭上了眼睛。
早在弄清楚那些信纸之时,他心中便已有了准备。
沈琼华既能将那些信纸通过周令芙之手偷藏于他的书房内,自然也能将毒药藏于他的书房。
而毒药的来源来自哪儿,这还用得着说吗?
自然是这位毒术高超,为谢南渊解过毒的裴凉川了。
是他大意了,他从一开始就忽略了谢南渊已解毒这件事。
原以为不过是运道好,碰巧寻着了个会解毒的,不曾想此人会一直留在京中,也没料到沈琼华会借此人给他布局,让他跌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好,还真是好极了!
这一局,是他败了,不过他可还没完全输!
谢祁安犹如一尊石雕一般枯坐在地上。
良久,他从重新开口道:“父皇,若是儿臣说这两样东西都不是儿臣的,是沈琼华与洛希瑶联合给儿臣下套,将东西放入安王府的,父皇是不是也不会相信儿臣?”
谢荣本就在气头上,闻言一脚踹了上去,“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畜,都这个时候了竟还敢攀蔑旁人!”
洛希瑶见状连忙道:“安王殿下,你即便是被人拆穿了,也不能怀恨在心,张口就胡来啊。”
“你安王府是何地方?我和嘉林县主如何能通过重重把手,将这些东西放入你的书房内?”
“你既说是我将其放进去的,那你倒是说说,我是如何放进去的?也让我这个当事人听个明白。”
洛希瑶这般说,便是料定了谢祁安不敢说。
谢祁安要是说了,必要交代出周令芙,然而周令芙在世人眼中已经死了。
死无对证,皇上只会认为谢祁安是在信口胡诌,反而暴露出周令芙曾经在安王府所遭受过的一切。
以皇上如今的怒火,听到这些只会更加愤怒,加快谢祁安的衰亡罢了。
“说啊,你怎么不说了,你不是说朕冤枉了你吗?”谢荣怒声道,气得眼前发白,头脑发晕。
就在这时,殿外不远处传来了周贵妃的声音,“狗奴才,都给本宫让开!”
“本宫是贵妃,你们谁敢对本宫动手动脚!”
“都不想要你们的狗命了吗?”
好一番喧闹。
谢荣瞥了李顺全一眼,李顺全立刻会意。
没一会,周贵妃就进来了。
周贵妃一眼就看到被谢荣踹翻在地的谢祁安,连行礼都顾不上,急急上前查看谢祁安的伤势。
眼泪倏地便落了下来,“皇上,安儿做错什么了,你要这么对他!”
谢荣怒道:“他做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若不是有你相助,他敢这般胆大妄为?”
“勾结陈国,谋害渊儿,给渊儿和五皇子下毒,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出自他之手!”
谢荣越说越气,又要抬脚去踹谢祁安。
周贵妃闻言脸色骤变,跪在地上抱住谢荣的双腿,哀哀戚戚道:“皇上,冤枉啊!天大的冤枉!”
“您自小看着安儿长大,他是怎样的脾气秉性,您难道不清楚吗?”
“最是谦逊和善不过,您怎能因为一些外人的言论就怀疑他呢?”
“如今证据确凿,你竟还敢替她狡辩!”谢荣道。
“皇上!那些证据都是栽赃!是有人存心想要陷害我安儿!皇上!您可不能就此就定了安儿的罪啊!”周贵妃嚎哭道。
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嚣张的样子。
直吵得谢荣头疼,“将周贵妃带下去,囚禁于延禧宫。”
而后朝周贵妃道:“你在其中插手了多少,你自己心里清楚,等朕查清楚了,处置了安王,再与你细究!”
眼看周贵妃要被拖下去,皇上如此不讲情面,永宁侯看向谢祁安,却并未得到对方的示意。
牙一咬,跪在地上道:“皇上!皇上息怒!这一切都是臣做的!”
“是臣!借瑞王重伤之机,给瑞王下毒,想要让其悄无声息的死去。”
“是臣!苦劝安王无果,在边关时便以安王的名义写信与陈国勾结,事后又觉将这些信件和毒药藏在永宁伯府不太安全,将其放在了守卫更为森严的安王府,本以为无人发现,没想到会害了安王。”
“也是臣!在瑞王失踪后,又觉五皇子殿下是安王的威胁,遂给五皇子下毒,意欲除之而后快。”
“这一切都是臣做的,与安王殿下无关,还请皇上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