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的莲花!”乔婉娩忍不住赞叹道,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艳丽的莲花,只见每一朵莲花都开得极为饱满,花瓣层层叠叠,紧紧簇拥在一起,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这香味不同于寻常莲花的清香,而是带着一丝甜腻,一丝魅惑,让人闻了忍不住沉醉其中。
李相夷的目光却落在了莲花池的周围,只见池边用汉白玉砌成的栏杆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每一处细节都处理得极为完美,可见工匠的技艺之精湛。
“姜管家,这莲花是什么品种?竟如此艳丽夺目?”李相夷指着池中的莲花,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姜管家顺着李相夷手指的方向看去,脸上露出一丝骄傲的神色,她笑着说道:“这位大人好眼力!这可是我们老爷最珍爱的宝贝,名为‘流光玉婉’。”
“我们老爷爱莲成痴,多年来潜心钻研养莲之术,终于培育出了这世间罕有的珍品。这‘流光玉婉’,不仅花色艳丽,而且花期极长,一年四季都能盛开不败。老爷精心研制了一套养莲秘诀,才养的出如此珍贵的采莲,老爷给这莲赐名为流光玉婉。这采莲庄也因为流光玉婉闻名,也因此受到很多达官贵人的青睐,所以这莲对于采莲庄来说格外珍贵。”
“哦,原来是这样。”李相夷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心中却泛起了一丝疑虑。流光玉婉,这名字听起来倒是雅致,只是,这莲花红得太过妖艳,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安。
“几位大人这边请,老爷正在前厅等候。”姜管家说着,便领着几人继续往前走。
就在这时,一阵喧闹声突然从不远处传来,打破了庭院里的宁静。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一个女子的哭喊声凄厉地响起,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哼!你这贱婢,竟敢打碎我最心爱的玉如意,真是活腻了!”一个男子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丝怒不可遏的怒气。
“老爷,奴婢不是故意的,求您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女子的哭喊声越来越凄惨,还夹杂着“啪啪”的鞭打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饶你?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男子怒吼道,“来人,给我狠狠地打!二十大板,一下都不能少!”
“住手!”方多病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喝一声,身形一闪,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李相夷和笛飞声、乔婉娩对视一眼,也连忙跟了上去。
几人绕过一座假山,只见一个宽敞的院落里,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正挥舞着鞭子,狠狠地抽打着一个跪在地上的丫鬟。那丫鬟衣衫褴褛,身上已经布满了血痕,却还在苦苦哀求。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我的采莲庄!”那中年男子见有人闯入,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厉声喝问道。
这中年男子身材魁梧,面容威严,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不怒自威,他身穿一袭绣着金线的锦袍,腰间系着一条玉带,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皂靴,整个人看起来气度不凡,显然就是采莲庄的庄主郭乾。
方多病快步上前,从怀中掏出百川院的令牌,在郭乾面前一亮,朗声道:“我们是百川院的刑探,奉命前来调查采莲庄的命案!”
郭乾的脸色微微一变,他上下打量了方多病几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原来是百川院的大人,失敬失敬。”郭乾拱了拱手,语气还算客气,“不知几位大人前来,有何贵干?”
“郭庄主,你这采莲庄远近闻名,却对一个丫鬟如此苛刻,传出去不太好听吧?”方多病指着地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丫鬟,义正言辞地说道。
“这……”郭乾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干咳了两声,解释道,“这位大人有所不知,这丫鬟笨手笨脚,打碎了我最心爱的玉如意,我一时气愤,才……”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草菅人命!”方多病打断了郭乾的话,继续说道,“人命关天,岂能儿戏?”
“是是是,大人教训的是。”郭乾连连点头,态度谦卑,心中却暗自叫苦。这百川院的刑探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了?真是晦气!
“来人,带这位姑娘下去疗伤。”李相夷开口说道,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
“是,是。”郭乾连忙吩咐下人将那丫鬟带了下去,然后又亲自引着李相夷几人来到了前厅。
前厅布置得富丽堂皇,正中央挂着一幅巨大的山水画,两侧摆放着几张红木雕花椅,上面铺着锦缎软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让人心旷神怡。
“几位大人请坐。”郭乾招呼着众人坐下,又吩咐下人奉上香茗。
待众人坐定后,郭乾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不知几位大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若有需要郭某效劳之处,定当竭尽全力。”
方多病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说道:“郭庄主,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调查采莲庄的命案。”
“命案?”郭乾的脸色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这……这采莲庄最近确实不太平,新婚前夜,新娘子意外溺水身亡,实在是令人痛心。”
“郭庄主,据我所知,这已经是采莲庄第三位在新婚之夜丧命的新娘了吧?”李相夷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郭乾的身体微微一颤,他抬起头,看着李相夷,眼神闪烁不定。“这……这位大人说的是,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哦?那前两位新娘的死因,官府是如何判定的?”李相夷继续问道,语气依旧平静,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回大人,前两位新娘的死因,官府都判定为意外。”郭乾低着头,声音有些发颤,“第一次是在十年前,第二次是在七年前,当时官府都派人来查验过,确实是意外身亡。”
“意外?”方多病冷笑一声,“郭庄主,你这采莲庄接二连三地发生新娘在新婚之夜意外身亡的事件,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这……”郭乾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