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样,这是季舒洵第四次看到齐明灏如此这般了。
欲言又止,那双眼睛像是看穿了她一般。
却碍于无奈不能述之于口。
每每看到齐明灏这样,季舒洵便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受。
她甚至觉得,太子早就看穿了她的身份。
所以才会对她产生一种异样的情愫来。
若他真是男子,太子或许还不一定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毕竟,除了身份这最大的秘密,应该很难会再有旁的事情能让太子这样了。
不过,纵使她是女子,又如何?
季舒洵不认为她比世上哪位男子差。
如今她所拥有和掌握的大多数,都是她自己博来的。
在上京皇城中,鲜少有人手上是没沾过血的。
那些被养在深闺的皇亲贵女,都不乏沾过。
或许有些不是各自本意,但就是会有奴仆宫婢因他们丧命。
季舒洵自是免不了,她手上沾过血不假,虽算不得什么好人,但从未有过无辜之人在她手中丧命。
若不是数年情谊尚在,季舒洵都要以为太子是看她不惯,想借机除去她了。
季舒洵的手自然垂落,宽大袖袍中莹白的手指轻敲几下。
“殿下,你可是知道什么?”
齐明灏脱口而出:“不知道。”
“我是说,我并不知晓那些旁的事,只是觉得你体弱,幽州离京中千里之远,一路颠簸辛劳,你定是会生病的,况且,今年你接连遇到几次刺杀,我实在放心不下。”
“阿洵,你该明白我的心意的。”
后一句话,齐明灏声音说得极轻,特意往季舒洵身边靠近了些。
呢喃轻语仿佛贴在耳边传来的声音。
也只有季舒洵能听到。
她的袖袍与太子的袖袍被风吹得
季舒洵敛起广袖,同太子拉开了距离,静静开口:“殿下,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臣并无此意。”
“现在不会有,以后也断不会有。”
......
那日在太子面前说完那句话,季舒洵后面几日都没有再见到他了。
太子如今忙得站不住脚,也没有时间来特意寻她。
不过到底是实在抽不出时间,还是怕来见她,就只有太子自己分得清了。
禄阳侯请示季舒洵回幽州的折子被驳回了,理由便是太子所说的那一套,后禄阳侯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委婉的同皇帝说了一下季舒洵娶亲之事。
人家他们已经相看好了,只等季舒洵松口,便能将人送来。
皇帝应了,太子心中纵然不愿,但实在插手不得。
他让人去探听季舒洵的口风,原以为季舒洵会一口回绝的,岂料季舒洵答应了。
听闻消息时,齐明灏罕见的动了怒,那日还见了血。
三日后的今天,季舒洵对外称病,人却是去了城外。
楚成晔遍寻她不见,恐她出事,又听闻在城外看到了她的身影,便寻了过来。
对上楚成晔的亮晶晶的眼神,季舒洵转头就避开他径直就要走过。
楚成晔见状有些恼火,伸手将季舒洵给拦住,“你怎么看到我就跑,我又不会把你吃了!”
季舒洵将他的手给拍开,淡淡道:“别挡我路。”
“你跑什么?”
“楚成晔。”季舒洵停住了脚步,叫楚成晔的名字。
楚成晔应了一声,“干什么?”
“你是不是眼神不好来着?”她分明是走,哪里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