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是怪盗基德的牌!”
目暮警官头在门外回复完消息,还没转身就冷不丁地被吓得一缩,一个大弹跳猛冲进大厅,眼见一片乱哄哄的状态,也顾不得上级颁布的隐藏指令,掏出证件大喊。
“大家不要惊慌!警察在这里!”
随着他一声令下,隐藏在众人之间的各位便衣统统出动,安抚慌乱无措的人们,将他们赶至外围。
目暮连忙带着两名便衣扶起工藤有希子,“有希子小姐你快起来!这里可全是玻璃!”
“警官、目暮先生……优作和新一找不到了。”有希子小姐洁白的脸庞遍布泪水,这位向来精致优雅的国家级巨星难得狼狈,“他们会不会在这里面——”
“——当然没有!”目暮斩钉截铁地说,微微心虚,眼睛乱瞟了几下道:“呃,优作带着新一去阅览室了,当时让我跟你说一声——”他拍了拍脑袋,做懊恼状。
“都怪我!我竟然给忘记了!害得有希子小姐这么担心是我的错……”
有希子小姐闻言,在搀扶下踉跄着站起来,轻轻拭去眼泪,松下一口气道:“不关您的事,本来就应该他们亲自跟我说。不过,没事就好……让您见笑了。”
“没事没事……您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我这边——”他看了一眼有希子手上的累累血痕,又看了一眼成堆的碎玻璃残骸,欲言又止。
有希子了然,微微一笑道了声辛苦,在一名警员的带领下先行来到一旁。
接下来,在极短时间内,在场警员清理出了吊灯底下,正中央空地放着一具骨头被碾成扁扁一块的男士,他伏趴在地上,脑浆迸溅,腰部被钢柱掼下直插进肉里,伤口血流不止。
他尽量少触碰死者身体,从他口袋拿出薄薄的皮夹,只够放下证件的大小,放在西服口袋都不会显出明显形状,正好登轮和观看钻石展览都需要身份证件,此物堪称成年男士必备——等等,钻石展览!?
目暮警官动作一顿,霎时间额头冷汗直流,它本身是刑警队,主管各种需要刑侦的死人案件,但他本次和横滨警方的联合任务是保护钻石的啊!
这突如其来的死亡案件扰乱了他的头脑,习惯性就要去摸尸体……他慌忙扭头大喊,“钻石!快看看钻石还在不在!?”
很快,有名警员一脚从台上跳过来,神色慌张,尬笑道:“警官,坏消息是丢了一个钻石,但好消息是只丢了一个钻石。”
目暮警官:“……丢的是哪颗?”他扯了扯嘴角,“只要不是那颗粉色的就还好……”那样损失还会少一点……
警员笑不出来,绷着脸没说话。
目暮警官眼前一黑,立马站跑过去,一看果然,那颗光华璀璨的粉色海洋一样通透的水滴型钻石不见了踪影。
“你、你、你们!快速封锁现场!再来个人去调监控,另外这边的几个仔细搜索周围每一处死角!”目暮警官真一个头两个大了,“其他人继续跟我调查死者!”
……
“吊灯的一个螺丝被换成了没有螺纹的钉子,而且里面装了一个小型的遥控爆破装置,就像礼炮的一样的爆破程度,大约是这样导致的吊灯松落。”
显而易见,这是一场针对死者的蓄意谋杀,只为找一个仅他一人在吊灯下面的时候启动装置,以这座吊灯丁零当啷漂亮又豪华近一吨的重量,必定是朝着一击毙命的方向来的。
“是谋杀。”目暮警官一眼定性,“暂时不要让在场的各位离开,凶手就在他们中间。”
“目暮先生!”突然,另一现场有一声焦急的呼喊传来,有一人拿着一样什么东西跑来,“我们在失窃的展柜地面夹缝旁发现了这个!”
目暮拿到手上定睛一看,疑问道:“扑克牌?”
周围有人眼尖,惊呼:“是怪盗基德的牌!”
“是怪盗基德偷走了展览的宝石!”
目暮猝然扭头:“怪盗基德?”
“喜欢盗取宝石、失窃地有他经典的扑克牌……”
“吊灯上的礼花装置也像是怪盗基德之前常用的把戏——”有人灵光一闪,“会不会是怪盗基德想要制造骚乱、趁机盗走钻石,但是吊灯不小心砸死了人?”
目暮皱眉,他并不经常跟怪盗基德打交道,倒是另一位警官近几年一直追着基德跑,但怪盗基德这么有名气的小偷他也很有耳闻。
权贵之间的死亡可是最难搞的了……他又想到了之前查的那起高官子弟胁迫女画家代笔未果将其杀害、自己又被枪杀的悬案,一点消息都要碰头半天上面才给,最后还是电视台突然报道之后舆论哗然才结了一半的案件……
该死!早知道他就不接这个差事,让中森先生来了,他不是就爱跟怪盗基德玩吗?推脱说怪盗基德近期毫无动静是在酝酿大招,看来是早看透了这艘豪华邮轮底下的明暗交错了。
“不可能。”
“那未免太凑巧了,除了死者之外,竟然没有其他人有事,最多只是玻璃迸溅的擦伤。”目暮摸了摸帽子,下意识觉得不对,“而且造成这么大规模的动乱,并不像是传闻中怪盗基德的风格。”
人群中有人附和:“警官说得有道理,而且我也从未听说过本次展览有收到怪盗基德的预告信。”
“他可是位很有风度的盗贼。”有小姐笑了一声,颇为欣赏地说。
准备先将怪盗基德的事情放到一边,也为了这一房间的达官贵人早点解放,目暮打开死者糊成一团的皮夹,幸好里面的名片和证件还没来得及被污染,他得以看到死者的姓名。
他盯着纸片,缓缓念出声:“田中——”
“哎呀!田中先生!您怎么这么倒霉啊!?呜呜——”
突然,人群之间猛地钻出一位身材瘦挑的男人,他身穿白色西装,戴着有薄薄镜片的眼镜,神色哀戚地伏在地上那位“男士”的身侧,身体似乎在颤抖,但还是勇敢地伸出手要查看对方的脸,想以此更加确定他的身份。
但虽说颤抖恐惧的样子,扒起死者血肉模糊又稀巴烂浆的脑袋的时候还是挺利索的。
“真让人痛心啊田中先生!”确认之后,男人喊得热泪盈眶,近乎弱柳扶风地跌坐在地。
目暮警官想让他不要移动尸体的话堵在嗓子眼没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