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储秀宫外的路上放了鹅卵石，禧嫔险些跌下来伤了皇嗣一事，还是被皇上知道了，皇上要罚抬轿的奴才，被禧嫔拦了下来，最后这事儿又交到了敬贵妃手里，叫她去查。
查来查去，最后在祺贵人所住的储秀宫偏殿后头发现了一盆打碎的矮子松，那一堆碎片里，还有几块一模一样的鹅卵石。
皇上得知后什么也没说，也不曾处罚祺贵人，轻飘飘地便揭了过去，但甄嬛还是知晓了幕后之人是谁，心中也开始盘算着从前甄远道的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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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宫。
“你是说，禧嫔腹中是双生胎？”
柳默道：“微臣应当没有诊错。”
沈眉庄颔首：“此时便是你摘出来的最好时机，你下一次去请平安脉是什么时候？”
“后日。到时微臣会禀报皇上，就说禧嫔腹中许是双生胎，请皇上叫太医院的太医都去看一看，若能确定，也是喜事一桩。”
“你想的很周到，本宫后日会带弘曜去养心殿，到时也会一同向皇上提议的。”
解决了一桩大事，柳默松了一口气，为沈眉庄请了平安脉，没什么问题，他收拾药箱准备离去，沈眉庄突然想起一事：
“你那徒弟，如今学的怎么样了？”
柳默道：“娘娘说的是卫临吗？他极有天赋，悟性又高，想来过不了多久就要将微臣比下去了。”
他说这话时，语气里都是对卫临的欣赏和肯定，又带着些骄傲，教出一个好学生，能没有成就感吗？
“禧嫔如今的脉象，应该快六月了吧？”
柳默点点头：“正是，不过双生胎向来等不到足月，只怕八九月就会生产了。”
“早产儿，与足月生产，还是有很大的区别吧？”
“娘娘说的不错，双胎本就会比单胎的婴儿更瘦小，再加上早产，看上去会比平常的孩子小许多，且满月前都得仔细养着。”
沈眉庄又提起了另一件事：“你觉得，皇上信任你吗？”
柳默被这话问得愣住，刚想说信任，又忽然不太确定了：“表面上看，也许，是信任的。”
沈眉庄是真的很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你如今已是院判，升无可升，只要不出什么岔子，是能坐稳这个位置的，可你最初就是为本宫诊脉，再靠这个崭露头角，便是本宫与你再如何避嫌，皇上也不会全然相信你。”
“可是六贝子逐渐长成，本宫也需要一个皇上信重的太医。”
柳默抬起头，对上沈眉庄眼里的笑意，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娘娘是想推卫临出去吗？可卫临是微臣的徒弟，会不会......”
“是啊，卫临是你的徒弟，可这几年，本宫一直都不许你带卫临来永寿宫问诊，只有去养心殿才叫你带着，你说，皇上知不知道这一点呢？”
柳默脑子有点跟不上了：“还请娘娘明示！”
“双生胎，想来是会比正常的孕妇肚子大些，不过你应该也能看出来，禧嫔的肚子可不是一个双生胎就能解释过去的。”
确实如此，若是双胎，看上去只是稍微大了一些，可禧嫔的肚子看起来不像六月，到像是近八月，只是柳默在这方面经验不足，一切都是理论知识，因此也不敢下定论。
“本宫只告诉你，禧嫔最迟下月便会生产，而将卫临推到皇上面前最好的时机，就是那个时候。你回去后，将本宫与你说的这些话都告诉他，能不能抓好这个机会，全靠他自己。若能抓住，往后的几年他便专心负责皇上的脉象和旨意。”
“娘娘不怕他生出异心吗？”
“异心？”沈眉庄笑了起来，“柳默，皇上的身子如何，你比本宫更清楚，你的徒弟自然也不会看不出来。”
沈眉庄瞥了一眼柳默，声音陡然冷了下去：“你告诉本宫，若你是卫临，皇上和六贝子，你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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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默原本计划好的时间还是被打乱了。
甄嬛的肚子实在大得不同寻常，从贵人是见过孕妇生产的，多嘴说了几句，祺贵人听进了心里，直接跟皇上说甄嬛的肚子看着不像六个月，像八个月。
皇上当即就黑了脸，抛下祺贵人去了碎玉轩，又召了柳默过去，沈眉庄知道消息时，祺贵人还在储秀宫里乐呢。
沈眉庄：......
也就只有祺贵人这样的蠢货，才做得出这种事情，还乐呢，今日过后皇上必然会冷落她，到那时就老实了。
柳默也没想到这事提前发生了，不过沈眉庄在不在其实影响不大，他只要提出叫太医院的太医都来看看，皇上大概率是会同意的。
“娘娘，太医院的太医都被叫去碎玉轩了。”
沈眉庄点点头：“叫浅书去一趟吧，到底管着宫务，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好。”
浅书去的时间有点久，回来时便带了消息：“娘娘，禧嫔腹中怀着的是双胎，柳太医诊出时担心有误，请皇上叫了今日当值的全部太医过去，都说是双胎。据说禧嫔的肚子比寻常孕妇大，也是这个缘故呢。”
浅书说着说着，又有些不太确定：“娘娘，怀双胎真的会大那么多吗？禧嫔的肚子看起来都快要生产了，可太医们把了脉都说是六个月。”
沈眉庄道：“这些话你放在心里想想便罢了，反正再过几个月就能知晓怎么回事。去库房里挑些贺礼吧，皇上今日若回了养心殿，及时报给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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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
“臣妾参见皇上。”
“眉儿怎么来了？快起来。”
沈眉庄笑道：“这样大的喜事，臣妾当然要亲自向皇上道贺呀。”
皇上拉她在榻上坐下：“哈哈哈，确实是喜事，双胎可是祥兆啊！朕原想昭告天下，可禧嫔说她是废妃回宫，不好兴师动众，倒是叫朕一时不知怎么是好了。”
“臣妾倒觉得，禧嫔腹中有双生胎，可见皇上决策圣明、又得上天眷顾，禧嫔废妃回宫也无什么不妥。再说，太医院所有太医都诊脉确认了，此事已是板上钉钉，如今不说，来日生产也是要昭告天下的，早一时晚一时，不都一样吗？”
皇上神色满意：“眉儿说的有理，朕也是这样想。”
沈眉庄倒也不是非要坑甄嬛一把，这两个孩子，不管日后会不会被曝出身世，皇上为了皇室的颜面都得咬牙认下，既然如此，能多恶心他一把的事情，为什么不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