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在一旁应声:“鹤鸣你不在家,我们一下子就没了主心骨,这场面咱也没见过啊,还好窈窈在,又是吩咐你大哥赶紧去买菜买肉,买糖果瓜子,还拿出了一挂炮竹放。”
“乡亲们送来了许多吃食,我和你爹,你大嫂我们应付不来,窈窈也帮着一起招呼人,那些东西窈窈说能收。后来县城又来了许多人,送了好多东西,比你大哥说的还要多,但是窈窈说了,无功不受禄,你虽然当了举人,但是咱家跟人家无亲无故,要是收了那么贵重的礼,回头人家求你办事,会让你为难。”
刘氏絮絮叨叨的,虽然说的有点乱,但是祝鹤鸣听清楚了。
是窈窈......
刘氏今天经历这样一番阵仗,又是兴奋又是自豪,但还是没忘了替小儿媳说话。
“窈窈洗完澡就睡了,今天估计累坏了。”
小儿媳嫁过来这么多天,估计都没有今天一天做的事说的话多,刘氏看她脸都笑僵了。
不过即使她不笑,也是美的。
今天之所以搞到这么晚,就是因为很多人平时轻易见不到她的面,今天一看到,一个个都看直了眼不舍得走。
嘴里还说着什么,果然是举人老爷,不然怎么能娶到这样天仙似的美人。
刘氏听得好笑,又感慨。
多亏了窈窈,他们一家人今天才应付下来,否则就他们这一家子笨嘴拙舌的,场面还不知道得多尴尬。
他们倒是无所谓,就怕拖了鹤鸣的后腿,要是招待不周,难保有人说他家鹤鸣成了举人就看不起乡里乡亲的。
做人难啊!
祝鹤鸣听了亲娘刘氏的话,没有第一时间回房间,他心里火热,可是身上气味着实难闻,酒气浑浊,还有汗味以及其他人身上的臭味。
窈窈香香软软的,可不能被这难闻的气味熏坏。
直到洗完澡,祝鹤鸣才带着一身清冷湿气回了房。
推开房间,借着银辉似的月光,就见一只雪白小脚斜斜伸了出来,足弓线条优美,脚背白皙如玉。
就连脚指头,都圆润可爱,不同于她身材的纤细玲珑,反而粉嘟嘟的,透着一股娇憨可爱。
祝鹤鸣眼底溢满温柔,还有一点终于做出一点成绩的意气风发。
他毕竟只有二十几岁,平日在外面再沉稳淡定,在心爱的人面前,到底不一样。
希望她夸他,肯定他,喜欢他,爱他!
伸出手握住那只雪白小脚,祝鹤鸣压抑的心情终于随着这满地月光,缓缓的,开始往外倾泻。
林窈睡意朦胧中,只觉得脚踝处格外烫人,她腿蹬了蹬,没蹬掉,迷迷糊糊睁开眼,看清床边似乎坐了一个人。
刚刚提起心,就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大小姐嘴巴一鼓,声音还带着未睡醒的沙哑:“祝鹤鸣,人吓人吓死人啊,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干嘛呢?”
祝鹤鸣手掌顺着那只小脚往上,握住仍旧细细的,仿佛一个用力就会断掉的纤细小腿,声音是压低了也掩饰不住的强烈侵略性。
“窈窈,今天多谢你!”
如果不是她阻止,后面他如果将礼物退还,势必会得罪县城一大批有权有钱的人,如果不退,那么等他再往上进一步,这些东西,无疑会成为他的把柄。
林窈还当是什么事呢,自古夫妻一体,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而且居然有人敢给他送丫鬟小妾,林窈眼中冒火,她还没死呢!
她的东西,岂容外人染指!
就算她不要了,丢掉了,那也是她的,旁人多看一眼她都会不高兴。
这种送上门来打脸,林窈心里已经记好小本本,迟早跟那送丫鬟美妾的秋后算账。
当然这些都是她当时的心理活动,现在的林窈,意识还不算特别清醒,因此也就没发现男人今晚格外低沉性感的嗓音。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了。
林窈按住男人的大手,眼睛蓦地瞪大。
“祝鹤鸣?”
说着,她鼻子耸了耸,问已经倾身覆上来的男人,“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
林窈不信,洗完澡还有这么重的酒气,这叫一点点?
她揪住他的耳朵,“你喝多了,快给我下去睡觉。”
祝鹤鸣微微抬起头,他双臂还撑在林窈身体的两侧,身体没有贴到林窈身上。
这个姿势大概类似于现代的平板支撑,只是男人的手臂更稳,跟她说话的气息和节奏都没有丝毫变化,足可见身体底子的强壮健硕。
“窈窈,我很开心。”祝鹤鸣凝视着她娇美的脸蛋,现在,他终于可以稍微有一点点自信,自信自己将来可以给她更好的生活。
林窈不懂祝鹤鸣的心潮起伏,但是祝鹤鸣的这个姿势让她脸有慢慢变红的趋势,而且这人还故意往她耳朵吹气。
坏得很!
她声音清甜软糯:“你到底睡不睡觉呀!”
“睡。”
“那你快下来啊。”
“好。”
“祝鹤鸣,我是让你下来睡觉,不是让你下来睡我。”
“......”
沉默了片刻,祝鹤鸣幽幽道:“窈窈,你最近是不是又看了什么新的话本子了?”
林窈大惊:“你怎么知道?”
祝鹤鸣看着自家小妻子手放的位置,喉结微微一动:“这次叫什么名字?”
林窈还在好奇手上的......
闻言她头也不抬,娇声道:“《青楼花魁强撩温柔佛子》,可带劲了!”
祝鹤鸣额头青筋鼓起,喉间忍不住溢出一声性感至极的闷哼:“......确实带劲!”
......
祝鹤鸣成了举人后,祝家人的生活并没有发生太大变化,因为祝鹤鸣提前跟家里通气了,明年他要参加春闱。
要是中了,那可是进士!
常说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如果鹤鸣明年中了进士,祝家人简直不敢想象得有多风光。
刘氏晚上还在和祝峰说道,过年要把祖坟修缮一下,让九泉之下的祖宗,一定要保佑鹤鸣一朝得中。
于是,祝家人沉寂了下来。
当然,他们沉寂,不代表其他人也知分寸懂进退。
看着眼前满脸羞红的女人,祝鹤鸣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