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家有钱,但暨老对暨尘管的非常严,零花钱是要精打细算着花的。
和周家不一样,周家规矩多,又都是军人,耳濡目染,再加上周家人的基因所致,周家完全不用控制小辈的零花钱,这些小辈就会自己学会控制。
而暨家,暨尘的零花钱,向来要经过暨老的手。每次给的钱,也都是不能乱花的程度。
虽然带在身边,但暨老以及暨家其他长辈,尤为担心自己过于忙碌,小辈学坏,所以会在金钱上控制着。
更别说,暨尘从小就被暨老带在身边,两眼一睁,身边便是老头,想花钱也没处花,想打扮自己也没处打扮。
现在乍一见到有个这样的人在自己面前,乍一见到这种不把钱当回事的场景,暨尘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甚至,还有点被震惊到。
这段时间以来,严寂都是这样过来的,每天的脏衣服都是被直接带走,之后,暨尘便会再也看不到那些脏衣服。
其实两人的同居生活有些奇怪,严寂明明只是来治病的,却莫名的会在晚饭前回到暨尘这里,之后再在家里办公。
自从住进暨尘家后,严寂便再也没有出去玩过,一是为了治病,还有一个原因,严寂自己也不太懂。
继身体没有兴趣后,他开始对玩乐也没了兴趣。
才住进暨尘家半个月不到,严寂便接到了很多邀约,刚开始时,严寂还因为喝药的缘故,一一拒绝。
可是到后来,慢慢的,严寂自己率先感觉到了无趣。
对于所有的邀约通通拒绝,无论是谁,无论去哪里,严寂一点儿兴趣都提不起来,甚至只想待在暨尘的家里。
严寂以为是喝药的缘故,所以没有深思。
今天晚上也是如此,吃了饭,暨尘在客厅看电视,严寂则是坐在一旁办公。
见暨尘说可以试试了,严寂的心跳犹如擂鼓。
趴在门上,暨尘悄咪咪的听着房间内的动静。
关上门,房间还算隔音,暨尘并没有听到什么,但就是听不到,暨尘才愈发的紧张。
趴了半个多小时,没听到任何动静,暨尘心中突突,难道成功了?好了?
正想着走人,却不想下一秒,房间内传来一道巨大的响声。
还趴在门上没走的暨尘被吓了一跳。
刚站起身,房门便被突然打开,对上严寂满是怒火的眸子,暨尘被吓得连连后退,急忙道,“我没有偷听,我不是故意的,我…”
暨尘话还未说完,便被严寂打断,严寂狠狠吐出一口气,“进来。”
说完,严寂便直接转身回了房间。
严寂的话令暨尘懵了一瞬,想远离严寂,却又在看见严寂那拼命压制怒火的背影上停了一瞬。
想了想,暨尘还是进了房间。
房间内,严寂穿着睡衣,睡衣微微凌乱,敞开着腿坐在床边,正低头吸着烟。
暨尘进来,严寂也没有任何动静,只是沉默的吸烟。
暨尘偷偷看了一眼严寂的腰腹往下,没看到不一样的东西,暨尘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正想解释可能需要换个医生,却骤然听到一道沙哑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刚开始有反应,但是很快,我的脑子里就出现了那天晚上的事。”
短短一句话,暨尘却是瞬间知道了全过程。
张了张嘴,最后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暨尘只能怂怂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
房间内一瞬的沉默过后,暨尘试探性的问道,“要不换个医生?”
换什么医生,两人心知肚明。
严寂狠狠吐出一口烟,“不用,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严寂最是好面,这种事如果让其他人知道,那还不如直接一刀杀了他来的痛快。
- -
最后的最后,暨尘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看着衣着完好、沉默的趴在床上,双手用力紧紧扯着枕头,身体紧绷的严寂,暨尘有一瞬间的懵。
刚刚,他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严寂又是为什么要答应啊?
回想到十五分钟之前。
见严寂满身落寞与压抑,暨尘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些话脱口而出,“要不我帮你?”
话落,便见那低着头、满身压抑的严寂骤然抬起了头,双眸冰冷的看向他。
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暨尘急忙否认,“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否认来否认去,暨尘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怎么解释。
对上严寂的视线,暨尘莫名就闭上了嘴,不再解释,只是沉默的等着严寂爆发,把他揍一顿。
却不想,十几分钟后,坐在床边双眸审视又冰冷的看着他的严寂,居然嗓音艰涩道,“嗯。”
很轻,但格外艰难的回应,却是令暨尘惊呆了。
之后,事情就超出了暨尘的意料。
看着穿着衣服,仅仅只是一个趴着的动作,便身体紧绷的严寂,暨尘沉默了。
想说他刚刚的话没有经过脑子,想说刚刚的话不算,想说很多,却是莫名的,暨尘的脑海里,只剩下了面前露出来的一小截腰肢。
房间内的大床上,穿着黑色睡衣的严寂此刻正趴在床上,双手紧紧抱着脑袋上的枕头,似乎在控制自己不要奋起反抗。
也是因为这个动作,睡衣被带着向上,一节细细的腰肢从衣服里被暴露了出来。
严寂喜欢黑色,睡衣是黑色的,就连被子也都是黑色的。
严寂其实并没有暨尘白,也没有暨尘瘦,但这抹白,不知是不是因为黑色被子和睡衣的缘故,显得愈发的耀眼,愈发的吸引人。
暨尘感觉面前的人是恶魔,脸都没有露出来就在诱惑自己做坏事。
暨尘感觉呼吸有点困难,想逃离这个地方,视线却是莫名其妙被那抹白色吸引。
渐渐的,似乎是控制不住,又似乎是心中本就有恶魔,暨尘缓缓向那抹白色伸出了手。
轻轻触碰,手下的身体骤然一僵。
整只手覆盖上去,暨尘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那只触碰白色的手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握住那一抹白,轻轻的捏了一下。
下一秒,“嗷!”
随着这道惊呼一同响起的,是暨尘身体摔在地上的声音。
“砰”的一声,屁股落地,这次,是惨叫,“好痛!”
暨尘都没反应过来,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柔软、细腻、嫩滑的触感袭来。
紧接着,便是一阵尤为锋利的风吹过,下一秒,胸口一痛,随后,便是屁股要被摔开花的痛感袭来。
一瞬间,暨尘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先捂胸口,还是先捂屁股,还是同时捂。
看着躺在地上龇牙咧嘴、痛的脸色都白了的暨尘,严寂罕见的感觉到了心虚。
暨尘刚提出帮忙的时候,严寂以为暨尘是有肮脏的心思,恶心了一瞬。
对上暨尘的视线后,严寂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莫名的,这个想法在严寂的脑子里完全消不掉。
严寂对自己一直挺狠的,既然知道了身体出问题的原因,那么,两个方案瞬间就霸占了严寂的思绪,找心理医生?不可能,这件事不能被第三个人知道。
既然只能暨尘知道,那么,便只剩下一个方法,一个烂透了的方法。以毒攻毒。
用新的、更加印象深刻的画面和感觉,覆盖原有的阴影,以及一切。
是个烂透的方法,但严寂却是想试试。
只是他也没想到,当腰上被贴上一只手时,他还可以忍一忍。
可是被那只属于男人的手捏了一下,一股陌生的感觉袭来,严寂脑子空了一瞬,再有意识,看到的便是躺在地上喊疼的暨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