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重子和如今已经成为新任雪公子的凌霜被安排在了羽宫,这显然是宫鸿羽的私心,想要让他们借此多指点下宫唤羽和宫子羽的武功。
而花公子则是住在了商宫,一过去就迫不及待地和宫紫商钻进研究室,一起愉快地研究起了各种新奇玩意儿。
至于月公子,他本想和玉燕一起住在徵宫。
但宫尚角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以感谢他帮宫朗角调理身体为由,让他暂时住在了角宫里。
不过月公子如果是听任摆布之辈,那也就不是月公子了。他平时以研究医术为名,没事就往徵宫跑。
花公子和宫紫商也不消停,经常来找玉燕评理,说他们谁设计的武器更好。
玉燕本来还觉得欣慰,至少雪重子还能让他省点心,留在羽宫还能指点下杨兰的武功。
结果没多久,雪重子就来找她,皱着眉头说宫唤羽练得功法可能有问题。
玉燕心里当时就‘咯噔’一下。
不是大佬,你眼睛要不要这么毒,说好的后山三宫心法不互通呢,你怎么看出来的啊!
雪重子的确是不了解花宫的九曜神功,但他知道玄石内功什么样啊。
他和宫唤羽切磋时候一交手,就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内力不对劲了。
玉燕沉吟片刻,终是轻叹一声,她深知此事难以遮掩,却也只得绞尽脑汁,设法为宫唤羽找补。
“其实,我早些时候曾听姑姑提及,唤羽哥哥确实私下里修习了其他门派的功法,只是此事一直未曾对外公开。
你也知道,唤羽哥哥只能算得上是资质平平,执刃望子成龙心切,想要暗中助他一臂之力,这份为人父母的心意,想来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雪重子闻言,眉头不禁微微蹙起,疑惑之色溢于言表。
“我遍览武库中各派功法,对各门各派的心法均有涉猎,却未能窥探出他修炼的是何门何派的武功。莫非……”
玉燕见状,连忙接话:
“听说执刃早年曾游历江湖,或许在那时有所际遇,得了什么独门秘籍也未可知。
再者,唤羽哥哥出身孤山派,家族中或许还藏着什么不传之秘。
执刃与唤羽哥哥皆是沉稳严谨之人,我相信他们定不会做出任何有违门规之事。”
玉燕言辞恳切,反倒让雪重子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并非质疑他们是否违反了门规,只是此事确实颇为蹊跷,让人不禁多想了些。”
玉燕无奈地叹了口气:
“雪重子,你有所不知,前山之事本就错综复杂,很难三言两语说得清楚。但唤羽哥哥强大起来,对于宫门和羽宫也是一重保障。
毕竟,经历了去年那场风波后,我们每个人的心境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是吗?”
雪重子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释然。
“或许是我多虑了。玉燕,你的分析很有道理。”
雪重子说着,目光愈发柔和地凝视着玉燕,声音里带着几分关切。
“你最近过得如何?月公子和花公子有没有再来打扰你?”
玉燕微笑着摇了摇头。
“大家都是朋友,何来‘烦’字一说。倒是你,好不容易离了后山,为什么不四处走走?”
“不了。”
雪重子婉拒道。
“我们本就是隐瞒身份来到前山的,若是引人注意,恐怕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心地善良,设法让我们得以摆脱束缚,获得片刻的自由,我又怎忍心让你因我们而陷入困境?”
要不说还得是你啊。玉燕看向雪重子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温柔。
“在我看来,与你们对我的帮助相比,我所能做的似乎还远远不够。
我有一个想法,等到上元灯节的时候,我想办法偷来令牌,带你们从密道出去,到旧尘山谷中游览一番,如何?”
“万万不可。”
雪重子连忙制止了她。
“你邀请我们前来前山,此事至少还得到了执刃的许可。但若是没有令牌就擅自离开宫门,那可就是真正的违反门规了。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让你去冒这样的险。即便月公子和花公子知道了,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玉燕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她也就是随口说说,不过见雪重子阻止,仍是露出了一副失落的神色。
她轻轻叹了口气:
“是我考虑不周了。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吧,我会尽力为你们安排一切所需。只是……”
她的声音顿了顿:
“只是希望你们能偶尔出去透透气,看看外面的世界。”
雪重子柔声安慰道:
“无需如此,我本来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那到时候,我们就多做几盏花灯,也一样可以热闹,不是吗?”
雪重子想起玉燕曾经给他做的那盏花灯,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他本想伸手去握玉燕的手,但看到自己如今稚嫩的手,眼神不禁黯淡下来,终究还是忍住了这冲动。
夜色渐浓,茗雾姬手执灯笼,踏雪而来,走进了徵宫。
守门的侍卫们正欲拦下她盘问,却见玉燕款步而出。
“雾姬姑姑前来为执刃夫人取药,我已经准备妥当。今后,若雾姬姑姑再来徵宫,直接请入便是,无需盘问,你们可明白了?”
侍卫们连忙应承,随后将茗雾姬引入了医馆。医馆内药香袅袅,小炉子里火苗时明时暗,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趁着茗雾姬将药装在罐子里的时候,玉燕已经将东西夹在了她用来盛药的盒子中。
“配方在这里了,有了这样东西交差,起码我们未来两年,都可以消停一阵子了。”
玉燕轻声说道,又取出两枚成品。
“这就是‘蚀心之月’了,这药副作用很大,发作的时候瞒不住其他人的,虽然可以装病糊弄过去,但你和姑姑要用的时候,也要找准机会,务必小心谨慎,以免引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