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瞻近日都陪着温桑桑,不是为她洗衣做饭,就是想方设法让她多看自己两眼。
虽每次都未能得逞多少,但是也能瞧见她,他这心底多少也满足了。
夜幕悄然降临,他走出小院,依旧未见她前来送行,心底暗自叹了口气,翻身上马便离开了。
他刚一离开,阁楼上便打开一扇窗户,倚在榻上的女子看着少年策马离开的背影,眸中似是不舍,也似是无奈。
…
殷子瞻刚回到府中,下人便来通报殷夫人和殷国公都在等他,这半月以来,除开那天,他每每回来总是要陪同两位长辈用晚膳的。
刚用完晚膳,少年便起身朝两人说道:“爹,娘,儿子吃饱了,就先回去了。”
殷国公笑道:“好!”
殷夫人也笑道:“近日练剑累了吧?娘让厨房给你熬了补品,待会儿让人送你房中去。”
“多谢娘。”
待人走后,殷国公这才道:“我就说嘛!哪儿有什么不一样!”
儿子依旧还是那么孝顺,可殷夫人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
这边,少年刚踏进院子里,他眸光便暗了下来,脚步都不由变缓了几分。
倏地,一柄长剑破空刺来,只刹那少年便拔出飞云剑抵御,只是他手中忽地一松,飞云剑掉落在地,他被剑气击中倒在地上。
那长剑也拐了个弯朝着夜空飞去。
面前出现一道身影,那人朝地上的少年伸手,“子瞻,没事儿吧?”
少年抬眸看去,握住那人的手站起身。
“参见太子殿下,子瞻无事。”
拓跋无鄢看着面前的少年,眼神略显诧异,他身上的妖气…
“听闻你最近练剑有所成就,可让我见识见识?”
少年脸色有些羞愧:“不过是这灵剑的功劳罢了。”
拓跋无鄢抬手想将地上的飞云剑吸到手里,却发现无论如何也吸不动。
他脸色震惊,这灵剑果真不似凡物。
他将飞云剑捡起来,在手中掂量一番后递给少年,“这灵剑连我都驱使不了,看来赠予你那人,一定不是什么凡尘人,所能好心修炼,有此剑相助,上三宗大选,必定能拔得头筹。”
殷子瞻接过灵剑:“借殿下吉言。”
“对了,听说最近你在练剑,你在何处练剑?”
殷子瞻:“陆钦家业旗下有一剑庄,高手云集,能学到不少东西。”
拓跋无鄢闻言点了点头,“待抓到那镜妖,若有时间,我再传授你一些剑诀。”
“多谢殿下。”
拓跋无鄢又叮嘱了几句便匆忙离开了,看样子是那只镜妖的下落又找到了。
他刚一离开,少年脸色便变了,他手握灵剑负在身后,朝外喊道:“来人!”
…
殷夫人即将举办的赏花会,请柬已经发到了各个世家手里,届时来的可都是这上京城中的贵女。
只是这赏花会的另外一主人公…
艳阳正好,温桑桑以往都爱晒太阳,最是喜欢变成狐狸在太阳底下打滚。
可现在身边有个人,好在露台上有张竹榻,美人侧躺在上,浓黑墨发披散在后,侧颜白皙绝美。
暖烘烘的太阳照耀着她全身,半睡半醒好似犯了春困,风过那树叶便簌簌地响,斑驳树影落下时,说不出的意味。
一道身影在她身旁坐下,脱下身上长袍盖在她身上,那人抬手抚过女子脸颊,每触碰一下,都宛如被电击般颤抖。
凤眸流转着化不开的爱意,最后忍不住弯腰,薄唇落在女子额间,然后缓缓往下。
而那长袍底下,似乎有什么钻了出来,是一条白色的,柔软的狐尾,它悄悄攀上了少年的肩膀。
…
城外某破庙突然轰隆一声炸开,一缕缕镜子碎片从无数残渣中飞出,然后蜿蜒而逃,其身后跟着无数玄天宗修士。
那些镜子碎片直接飞进了一座大宅里,大宅外的牌匾上刻着“陆氏剑庄”二字。
拓跋无鄢带着一众弟子直接闯了进去。
正在练剑场上的陆钦刚接过仆人送来的信件打开,说是殷世子送来的,还未来得及看。
一阵骚乱声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看去,只见一串镜子碎片直接朝他刺来,陆钦大惊连连后退抬手用那信挡,那信直接被粉碎成了渣渣。
眼看陆钦那脸就要遭殃,幸好拓跋无鄢拉过他的领子将其救下。
那些镜子碎片一见拓跋无鄢立刻慌乱逃窜。
陆钦一见眼前人,连忙行礼道:“陆钦参见太子殿下!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拓跋无鄢听他叫陆钦,便道:“你就是陆钦?”
他四处望了望,“这里是陆氏剑庄,子瞻呢?”
陆钦疑惑,“子瞻?他不在这儿啊!”
拓跋无鄢脸色微变。
…
殷子瞻回到殷府时,刚一踏进便觉察了些什么。
果然行至前厅时就见拓跋无鄢一个人坐在那里。
刚要行礼喊道,“太子…”
只见拓跋无鄢突然拔剑朝他刺来,殷子瞻脚步连退三步站定,飞云剑抽出,两剑相抵,拓跋无鄢突然转变攻击方式。
刀光剑影间两人已经打得不可开交,那假山被劈得四分五裂,连带着百年古树也被砍断。
最后少年被一脚踹倒在地,拓跋无鄢用剑指着他,带着审视,不过片刻便开怀大笑起来。
“子瞻!真不愧是你啊!”
拓跋无鄢收起剑,朝少年走过来,他伸手将其拉起来。
殷子瞻捂着胸口,“子瞻三脚猫功夫罢了,哪里比得过殿下。”
拓跋无鄢眼底难掩对少年的夸赞:“你这可就谦虚了啊!”
拓跋无鄢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受过专业训练,如此短的时间能在我手里坚持这么长时间,子瞻,你还是第一人…若能专注,必将前途无量。”
殷子瞻脸色微变,朝拓跋无鄢点了点头。
殷夫人听说这边打起来了,这才赶来,连忙走到两人面前。
“见过殿下,这是发生了什么?”
拓跋无鄢:“来看看子瞻练得如何了,抱歉,今日的损失,一切有我承担,让人把账单送到父皇那里就行,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拓跋无鄢最后看了一眼少年,便离开了。
殷夫人汗颜,“这殿下还真是每次回来都要给陛下一份大礼。”
殷夫人转而又担忧问向少年:“子瞻,没受伤吧?”
殷子瞻摇头,“无事,娘,今日练剑有些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殷夫人想到明日花会,拉住他:“明日就好好休息,别去练剑了。”
少年不知花会一事,便不疑有他,颔首应下,总归他都没练过。
殷夫人当即笑开了脸,让人扶着殷子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