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峋揉了揉眉心,认真地说道:“我承认,一开始我对你,只有利用和好奇,哪怕是后来的接近,也是因为觉得你在某些时候,跟温宁的性子很像。”
他声音似潺潺的流水,缓慢而富有力量。
许轻衣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他继续道:“但我既然对你说了喜欢,那我喜欢的,就只是你这个人,是你许轻衣,没有掺杂丁点别的因素。”
她轻轻嗯了一声,觉得自己左胸口跳得有些快,但还是什么也没多说。
“当然,如果你只是,想用提起红裙这件事,让我觉得,我不过是把你当成温宁的替代品。那我会当做没听见这些话。”
陆峋说完,就挂了电话。
许轻衣耳边,还回荡着方才手机里,男人低沉平稳的声线。
久久的,萦绕不散。
“许总?”肖笑声音,将她拉回来。
许轻衣心不在焉地抬起眼:“嗯?”
肖笑目光掠过她泛红的耳尖,摇了摇头,小声道:“没什么。”
第二天傍晚,临近下班时,许轻衣突然听见外面公区办公室有躁动。
推开门时,正好和陆峋打上照面。
她推得太急,没来得及刹住脚,正好就撞在他硬朗的胸口。
陆峋眉梢轻挑,伸手扶住她腰。
从旁观者角度看去,两个人贴得紧紧的,姿势特别亲密。
她刚换上那条修身礼裙,上身是抹胸样式,而裙尾刚过膝,露出纤细的小腿,腰部曲线则是被修饰得异常漂亮。
落在她腰间的手,迟迟没收回。
她抬眼时,便撞进他漆黑的眼眸。
那双沉静的眸子里,漂浮着别样的,充满占有的神色,许轻衣心脏一落,往后退了一步,逃离开陆峋掌控。
拉开距离,她才注意到,他今天这身黑色西装,显得他整个人,愈发英挺俊朗。
“走吧。”
他朝她绅士地伸出手。
同一时间,周围冒出一阵惊呼。
毕竟以陆峋的气质样貌,哪怕穿个花衬衫人字拖往那一站,都是妥妥的魅力熟男。
更不用提,西装革履地站在这里,那更是万众瞩目。
许轻衣是真没想到,陆峋竟然也有这么张扬的时候,非得亲自来事务所楼上接她。
不过,她还是将手放在他手心,一起走了出去。
工位上,肖笑满头大汗地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给韩婷婷发了条消息:【完蛋,我觉得陆庭深要没戏了。】
韩婷婷:【?】
肖笑:【那个陆总,攻势太猛烈了!我感觉许总一定会招架不住的!】
韩婷婷:【什么陆总?陆峋?他不是陆庭深小叔吗?!卧槽,这是什么伦理大戏?!】
肖笑:【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挺激动……挺想看热闹的……】
韩婷婷:【哪有,嘻嘻。】
肖笑:【……】
……
秦家这场宴请,请了不少最近,在大模型技术上发展颇有进展的豪门。
陆家和景家,现在算是江城新质生产力方向的领头军,自然都不会少。
再就是其他一些,陆陆续续跟着进入市场的小企业。
秦家这边,自家唯一的儿子秦南风还在和家里闹矛盾,跑去都城之后就没回过秦家,这次宴会主要来应酬的,便是长女秦南月。
秦南月身边,陆续围了不少人,都有意无意的,表明想成为她男伴。
无一例外,都被她拒绝了。
穿着艳丽红裙,明媚张扬的大小姐,美眸时不时的,就充满期待的落在门口。
很明显的,是在等人。
只不过,在陆峋和许轻衣,肩并肩走进来时,秦南月脸上明艳的笑意,几乎是立刻就淡了下去。
但她的人生字典里,从来没有退缩两个字,径直就走了上去,朝陆峋弯出笑:“好久不见。”
她说话时,一个眼神都没给旁边的许轻衣,摆明了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许轻衣倒不在意。
之前她和陆峋没什么关系的时候,秦南月就看她不顺眼。现在她作为陆峋女伴出席,对方自然更不待见她。
但许轻衣和秦南月都没料到的是,一向绅士有礼的陆峋,竟然无视了秦南月的招呼,拉着许轻衣走到一旁,和其他人寒暄。
许轻衣愣了下,回头时,瞥见秦南月宁拧起的眉头。
她收回视线,等陆峋周围没人时,才道:“您刚才不搭理秦小姐,可不太符合您的绅士风度。”
他不在意挑眉:“是她无视你。”
她淡道:“我不在乎。”
“你是我的女伴,她无视你,就是不把我当回事。”
陆峋说道。
她抬眸看着他,身旁人很高,她穿着高跟鞋,也只到他肩膀。
她看见他下颌线微微绷紧,神色淡漠,似乎对秦南月的态度,很不满意。
许轻衣微垂下眸,抿紧唇,没再多言。
这时,秦南月又走了过来,朝他扬起笑:“陆峋。”
陆峋神色冷淡,没立刻回应,而是看了旁边的许轻衣一眼。
聪明如秦南月,怎么会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呢。
她勉强地朝许轻衣扯出一个笑:“许小姐。”
许轻衣淡淡颔首:“秦小姐。”
陆峋见状,这才朝秦南月问了好。
谈话间,宴会大门又传来骚动,三人同时看去,陆庭深站在人群中,西装笔挺,眉眼英俊冷淡,十分鹤立鸡群。
几乎是在一瞬间,他视线就落在许轻衣身上。
在看见她身旁是陆峋时,他眼底闪过意味不明的情绪。
“那不是许小姐吗?她怎么是陆总的女伴?”
赵月挽着陆庭深手臂,看见许轻衣亭亭玉立地站在陆峋身旁,清冷眉眼,甚至比之前多了几分柔和。
便忍不住揶揄道:“还真别说,许轻衣和你小叔站一块,也挺般配的。你要不就死了这条心,跟我结婚算了。”
陆庭深淡瞥了她一眼,神色微冷:“忘了你答应过什么?”
“行了我闭嘴,只陪你演戏,帮你挡掉那些烂桃花行了吧?”
赵月撇了撇嘴。
心说这么凶,难怪被许轻衣抛弃了,真是活该单身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