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蓁因为缺氧,连脑袋都昏昏沉沉的几乎要受不住了,可恨自己还被绳子绑着,根本躲不开半分,只能任由他发了狠一样地吻着。
或许是怜惜她快要无法呼吸了,或许也是不满足于眼下所得到的,裴澈逐渐离开她的双唇,一路往下......
他埋在她的脖颈间轻咬着,手上剥开衣物的动作比刚才解绳子时要利索许多。
颜蓁被吻得脑子一片空白,却在胸前忽然一凉时,瞬间清醒了几分。
“裴澈......”
“裴澈,你清醒一点......”
“我有药......我身上有药可以帮你。”
裴澈闭着眼睛,痴迷着唇下所得到的一切,口中还喃喃喊着她的名字。
“阿蓁.......阿蓁.......”
眼见着裴澈的理智逐渐走丢,颜蓁心急如焚。
所以在裴澈重新吻住她的唇时,她狠心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口。
血腥味伴随着一声闷哼,裴澈真的放开了她,眼神似乎真的清明了一些。
他用力晃了晃脑袋,出走的理智终于回来了一些。
趁着这个间隙,他迅速为她解开背后的绳索,“阿蓁,对不起,我......”
事发突然,何况他也是为救她,颜蓁哪里能责怪他。
在被松开绳子后,她稍稍往后挪了一些,以此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裴澈也快速地靠在另一边的墙上,试图让自己能保持清醒。
“阿蓁别怕......我们会出去的......”
他没有想到,这‘春宵’的药效竟然如此霸道竟差点伤到她了。
早知道如此,他就不吃了......
颜蓁掏出一颗清毒丸,刚想要过去,却被裴澈阻止了。
“阿蓁,你别过来......”
他怕自己再一次控制不住。
颜蓁只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后快速过去把药丸子塞到他口中,然后迅速把手收回来。
饶是如此,这样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肢体触碰,还是让裴澈腹部的火越发肆虐了。
“这药是云笙留下的,我方才就是吃这药,才解了迷药的。”
她观察着裴澈的表情,“你吃,应该多少也管用的。”
裴澈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轻轻“嗯”了一声后,忍着想要扑过去的念头,死等清毒丸的药效发作。
一刻钟,两刻钟......
裴澈艰难开口:“阿蓁。”
“我在。”
昏暗的环境中,两人各靠着一面墙,相对而坐。
“清毒丸,还有吗?”
这药丸似乎起效了,但又好像无法完全压制住‘春宵’的蛮力。
“有,还有。”
颜蓁从荷包中拿出瓷瓶,因为太过紧张,导致手一抖将瓷瓶中的几颗药丸子都倒在手心里了。
“都拿过来吧。”
颜蓁瞠目:“你,想全吃了?”
如她所想的那样,裴澈一口就将她手心里的那些药丸子一并吞了,然后又催促着她离远一点。
这次,虽说没有完全将‘春宵’压制住,但已经能让他保持理智了。
有了理智,他的一双眼睛就敢在她身上无限停留。
颜蓁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
“阿蓁,潜龙卫的身份,虽不是我刻意隐瞒,可也真切地欺骗了你,是我的错。”
“沈家一事......”
颜蓁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他说。
倒不是想要什么解释,因为她已经清楚内情了。而是想让他用说话来转移他的注意力,这样两人都好过一些。
“是我考虑不周,让沈家遭难,也让你跟着难过,你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
颜蓁叹息着垂眸:“我理解你圣命难为,但也请你理解我的苦衷。”
发生这样的事情,却还要同他在一起,颜蓁根本就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更觉得会对不住沈家人。
“阿蓁,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裴澈哀求着,一滴清泪从他泛红的脸颊上滑落。
“裴澈,我......”
“王爷,你这话何意?”
颜蓁的话还没说出口,外头恰好传来苏灵若讶异的声音。
两人默契地保持沉默,听着外面的动静。
“只怕,父皇是恼了我了。”恒王的语气有些不甘。
苏灵若的手从后面攀上的恒王的背,慢慢游走到他的肩膀处,柔声道:
“王爷是觉得,陛下不管不顾地在你我大婚上面宣读圣旨,禁足你我,是在点你吗?”
恒王心烦意乱,“当初想同你成婚,父皇碍于你的身份明明是不允的。可是在恭王府落罪后,反而将孤身一人的你赐婚给本王......”
这实在太像是放弃他这个候选人了。
巨大的不安,将恒王今日仅剩下的那些欢喜都盖住了。
“王爷忘记我同你说的那些了吗?”
苏灵若在他耳畔重复着,“无论陛下待你如何,你都会是下一任的君主。更何况,你怎知这不是陛下对你的考验呢?”
恒王还是略显怀疑:“灵若,你当真能保证,本王最终能坐到那个位置上去?”
“那当然了,”苏灵若在他脖颈间吐气如兰,“我有主角光环在手,而你是我选定的男主,岂会出差错?”
想到前些日子自己因为听了苏灵若的话而得到的那些好处,以及她能够将几乎命悬一线的他救回来这两件事,恒王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些。
如此,也就有心思做旁的事情了。
大红色的纱帐层层落下,随着床的摇摆而如水一般地晃动着,期间不时传来女子的娇笑声......
听着外面的动静,颜蓁尴尬的同时,更加担心裴澈的情况了。
他本就中药,好不容易稳住一点,现在又要听这些......
她如受惊的小鹿那样,快速抬眸偷偷看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叫她的心跳直接漏掉一拍。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对面的裴澈早已将视线粘在她的身上了。
他背靠墙,曲着一条腿,将手搭在膝盖上。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面部线条愈发柔和,散落的几根鬓发之下是含情的眉目,只是那眼波中却夹杂着明显的挣扎和隐忍。
那漫不经心的动作,却因为那身紫色的官袍,显得气氛都奇怪了起来。
尤其,他官服的领口处,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两个扣子,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以及中衣宽敞领口之下的锁骨......
颜蓁咽了咽口水。
怎么这‘春宵’还能传染吗?
不然她为什么会觉得浑身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