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西侧石阶被天元宗飞舟掀起的罡风削去半截,那凌厉的罡风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刃,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在耳边肆虐。
欧阳轩踩着满地碎石踱步进场,脚下的碎石发出清脆的摩擦声,每一步都带着一股傲然的气势。
他腰间玉珏撞得叮当乱响,那清脆的声响在演武场上回荡,每走三步便故意踢飞一块青砖,砖块带着“呼呼”的风声在玄灵门旗杆上撞出明亮的火星,火星闪烁着,如同夜空中短暂绽放的烟花。
\"牟掌门亲自来讨打?\"少年指尖弹出一缕赤炎,赤炎如灵动的火蛇,发出“嗤嗤”的声响,火舌舔过牟天澜垂在肩头的发梢,发丝被烧焦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带着一股刺鼻的气息。\"听说贵派连丹炉都是赝品?\"
牟天澜掸了掸烧焦的发尾,从芥子袋掏出个歪嘴陶壶。
昨夜抢回来的碧玉鼎正在壶口滴溜溜打转,鼎身上天元宗暗纹被糖浆糊得严严实实,糖浆黏腻的触感在指尖残留。
他仰头灌了口蜂蜜水,蜂蜜水带着清甜的味道,糖丝挂在嘴角,那甜蜜的味道在空气中散开。\"赝品泡的茶更甜些,欧阳公子尝尝?\"
观战席传来嗤笑,那嗤笑声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何裁判重重敲响铜锣,铜锣发出响亮的“哐当”声,三枚淬毒银针从他袖口滑进判罚签筒,银针滑过的声音细微而尖锐。
祁灵珊的冰魄剑在鞘中发出清鸣,那清鸣声如同冰裂的脆响,剑柄上凝出六棱霜花,霜花晶莹剔透,带着丝丝寒意,正对着裁判后颈要穴。
\"比试规则——禁用暗器!\"何裁判突然提高嗓门,目光扫过玄灵门弟子腰间鼓鼓囊囊的符咒袋。
张长老刚要争辩,却被牟天澜按住手腕。
年轻掌门把玩着半块核桃酥,碎渣簌簌落在写着\"禁用外物\"的告示牌上,碎渣掉落的声音轻而清晰。
欧阳轩的赤焰鞭撕开空气时带起硫磺味,空气被撕裂的“嘶嘶”声和刺鼻的硫磺味交织在一起。
牟天澜侧身避开火浪,火浪带着炽热的温度扑面而来,靴底在青砖上拖出焦黑痕迹,那焦糊的味道弥漫开来。
第二鞭抽向丹炉的瞬间,何裁判的判罚旗突然指向玄灵门看台:\"违规祭出法宝!\"
\"我们掌门连佩剑都没带!\"小胖子气得蹦起来,本命剑在丹田里嗡鸣,那嗡鸣声带着愤怒的情绪。
场中牟天澜却笑出声,他展开空空如也的双手转了个圈,糖渍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光晕,那光晕如梦幻般美丽。
观众席上响起零星掌声,又被天元宗弟子的嘘声压下去。
赤色焰影织成密网,欧阳轩额间显出火纹,火焰跳动的“呼呼”声在耳边响起。
牟天澜在火网中腾挪的身影突然踉跄——何裁判的判罚旗杆不偏不倚抵住他足跟。
祁灵珊的冰晶耳坠炸开细纹,那细微的炸裂声如同冰珠破碎,评委席上某位长老的茶盏悄无声息冻成冰坨,冰坨散发着丝丝寒意。
就在众人被战斗吸引之时,突然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悄然蔓延开来。
镜中映出云端某片不自然的浮云,化神期威压让冰晶表面炸开蛛网般的裂痕。
裁判席上的铜锣嗡嗡震颤,欧阳轩踉跄着后退三步,左手小指不自然地蜷缩在掌心。
焚天诀失控的火凤将评委席前的青铜香炉烤成赤红色,火凤的呼啸声和青铜香炉受热的“滋滋”声交织在一起,白前辈垂眸吹散茶汤表面的浮冰,碎冰落进盏中竟凝成半阙卦象。
\"天元宗的凤凰...\"牟天澜抹去唇边血渍,靴跟碾过满地糖霜,糖霜被碾碎的声音细微而清脆。\"怎么瞧着像炸毛山鸡?\"
观战席爆发的哄笑惊得白头翁扑棱棱飞起,白头翁翅膀扇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欧阳轩额间火纹明灭不定,赤焰鞭缠住腕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与此同时,他忽然咬破舌尖,精血凝成的火鸦刚腾空就被泼天糖浆浇了个透心凉——小胖子正举着陶壶朝半空滋水,糖浆飞溅的声音和火鸦被浇灭的“嗤嗤”声混合在一起,张长老藏在袖中的避火符燃起青烟。
\"三百二十一。\"牟天澜瞳孔深处的鎏金碎芒突然暴涨,灵眼穿透对手衣袍下剧烈起伏的膻中穴。
昨夜在药田挖到的千年寒髓顺着经脉游走,压制着即将暴走的灵力。
他踉跄着踩碎最后一块青砖,掌风扫过欧阳轩左肩时带起糖霜特有的甜腻,那甜腻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祁灵珊的剑穗无风自动。
冰魄剑鞘上凝结的霜花突然炸开,那炸裂声如同冰块崩裂,何裁判袖中滑出的淬毒银针在距离牟天澜后心三寸处冻成冰棱。
白前辈的茶盏轻轻磕在青玉案上,那清脆的磕碰声在安静的氛围中格外清晰,化神期的灵力波动让整座演武场的旗幡同时向西倾斜,旗幡飘动的声音在风中呼呼作响。
\"该收网了。\"牟天澜沾着糖浆的手指划过虚空,昨夜用蜂蜜绘制的困灵阵在阳光下泛起金光,金光闪烁,带着神秘的气息。
欧阳轩惊觉丹田仿佛坠入泥沼,烈阳珠滚落在地沾满尘灰,烈阳珠滚动的声音沉闷而拖沓。
玄灵门弟子腰间符咒袋同时炸开,三百张避火符组成的囚笼将天元宗天才困在方寸之地。
何裁判的判罚旗杆突然调转方向,旗尖直指自己咽喉。
他惊恐地发现灵力正在逆流,祁灵珊的冰棱耳坠映出看台某处——白头翁正歪头啄食半块核桃酥,碎渣里掺着昨夜被糖浆包裹的噬灵蛊。
\"承让。\"牟天澜扯下发带缠住渗血的手掌,琥珀色糖浆混着血水滴在欧阳轩脚边,那黏稠的液体滴落的声音清晰可闻。
小胖子突然掏出唢呐吹起《得胜令》,荒腔走板的调子惊得评委席茶杯齐齐炸裂,茶杯炸裂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张长老捋着胡须往\"禁用外物\"的告示牌下又塞了把瓜子壳。
白前辈袖中飞出一片青叶,叶片掠过牟天澜肩头时,他耳畔响起金石之音:\"小子,蜂蜜腌过的寒髓液不嫌齁嗓子么?\"场中青年身形微晃,灵眼透支带来的晕眩感被这句话激得愈发汹涌。
他强撑着没去扶丹炉,却把祁灵珊昨夜给的凝冰丹咬得咯吱作响。
\"玄灵门胜!\"铜锣余韵里,何裁判的判罚旗杆突然自燃。
他捂着焦黑的虎口嘶声宣布结果,袖口银针融成的铁水在青砖上蚀出七星图案。
天元宗飞舟降下时撞歪了半面旗墙,欧阳轩被同门拽上甲板前,突然朝牟天澜掷出一枚赤玉简。
祁灵珊的冰棱镜碎成齑粉。
镜光反射的刹那,众人看见玉简表面闪过血色符文,却在触及牟天澜衣角的瞬间被糖浆凝滞。
白前辈搁下茶盏起身,盏底冰晶拼成的\"危\"字正在缓缓融化。
\"掌门!\"小胖子举着破陶壶接住滴落的糖浆,\"下场比赛的蜂蜜不够了!\"
牟天澜笑着摸向芥子袋,指尖触到某块温润玉牌时突然僵住——昨夜从碧玉鼎剥落的糖壳里,竟藏着半幅星图。
祁灵珊的霜花不知何时攀上看台栏杆,冰晶沿着何裁判的判罚旗悄然蔓延,将旗面暗绣的骷髅纹冻成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