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陆生自睡梦中睡醒,很怪,明明没发生什么但就是莫名其妙醒了,像是焦虑又像是别的,肚子似乎还因为睡醒的缘故饿了起来。
要吃夜宵吗?
他望了望边上,素裳正睡得香甜,自前些天她说要戒掉夜宵好好开始这个月的第三次减肥之后,已经忍了有四五天没点夜宵吃。
算算时日,是时候该说什么放纵一下,接着迫不及待点夜宵吃。
陆生轻轻晃了晃素裳,她也迷迷糊糊有了些意识,哼哼唧唧的是带了些不满,
“我有些饿,吃夜宵吗?”
他附在她耳边轻声耳语道,言罢,他静静待着她的反应,兴许是实在太困,素裳是怎么都不愿意起来,扯过了被子,侧过了身去。
他可通知过了啊,是她自己不愿意的,翻身下床,他抓抓后脑禁不住是打了个冷战,他吸了吸鼻子,拽了件外套出来套上。
这天还是冷,抓紧做完睡觉吧...
推开门,关上房内的灯,微微勾唇,想着了了些坏点子并加以实施。
不多时,虚掩着的房门外就是飘香阵阵,一边锅中热着水,另一边在热着今晚上的剩菜。
既然素裳不乐意起,那就是随意对付两口,吃完算了。
兴许是火开得有些大,往里加水时几滴油伴着火骤然是滴到了自己胳膊上。
火辣辣的痛感是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当即是拧开水龙头冲凉才稍稍缓过了些,舒爽的流水是莫名让人染上了些困倦,再是打了个哈欠。
根本没注意到身后虚掩的房门被轻轻拉开,从里探出个脑袋鼻子一吸一吸,似乎是在嗅着了些什么。
一步一步悄悄顺着气味走着,素裳扒上他的肩膀,着实是叫人吓了一跳。
不过好像也就仅此而已,没有素裳预想中的叫喊,也没有松了口气的样子,陆生只眨了眨眼再是疑惑转头,瞧见是她,就用湿漉漉的手在她头顶揉了揉,语气淡淡,说:
“乖,别闹。”
“唔...”
脑袋被他用手盘着,本就散乱的头发被他胡乱揉得更乱,但这种感觉却是有些不可抑制地上瘾,只是他现在手冰冰的,有些不大喜欢...
把手从脑袋上摘下,哗哗的流水声也跟着没了踪影,两只暖暖的小手尽力捂着比它们大了一圈的手,素裳抬头看向陆生,问,
“你怎么那么晚还不睡?”
被问了,那么他就实话实说,而且那么大阵仗,是瞒也瞒不住:
“有些饿,你想吃些吗?我多下些面。”
“不...”
素裳刚摇了摇头,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气氛那真叫个尴尬,她避着视线是不敢再看,声音轻轻,说,
“多做些好了...”
“嗯。”
陆生点点头应道。
...
煮面用不着太久,约摸五分钟不到,一大一小两份拌面就那么端了上来。
素裳接过大的那份,呼噜噜嗦着面,极为投入,浑不在意周围。
把小的那份放在桌上,陆生莫名是打了个哈欠。
明明先前还不大困,肚子也还饿着,陆生却是没来由地觉着一阵困倦,连带着食欲也消下去了不少,就那么撑着侧脸,浅浅睡下。
“陆生?陆生?”
不知多久,他被人晃醒,睁开眼,面前只剩下了个空盘。
转头看向旁边,素裳正一脸歉意地挠着脑袋,刚开口还未说话,瓷器碰撞的声音同陆生稍稍带着些懒散的声音就一同传入了耳:
“吃完了就行,先去睡吧。”
“嘿嘿...”
...
这一顿夜宵似乎同平时没什么不同的,而到了早上,素裳昏昏沉沉睡醒,却是发现旁边的人儿睡得可熟,没有一点要醒过来的样子。
她还想着是今天自己怎么醒这么早,从枕头下边摸出手机,摁亮一瞧,已经快是八点。
丸辣!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素裳急忙跳了起来就想喊醒陆生,他也迷迷糊糊睁开眼,听着她说的这严重,那不行的话,敷衍着点点头,带着浓厚困意应和着回:
“我还有些困,你先起吧...”
言罢,他脑袋一歪,再是接着睡了下去。
“唉呀!陆生!”
她急得要命,不轻不重的拳头尽数往他身上招呼了去,只可惜像在给人捶背,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不知招呼了多少拳头上去,陆生那是睡得更加香甜,素裳瞧着这办法是一点用都没有,一鼓腮帮,把脸撑得圆圆,气鼓鼓道,
“不理你了!”
兴许是临睡前还有些意识,他手指悄悄动了动,又像是单纯的不耐烦。
...
这一觉是不知不觉睡了不知多久,直到是星的不知第几个电话拨了过去,他才是堪堪醒来。
一接电话,他那无边怨气就朝她撒了出去,语气说不上好,不耐问道:
“喂,干什么,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瞧见他可算是接了电话,星就急吼吼地朝电话里说:
“不好辣!素裳要和岁阳单挑!”
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些窃窃私语的声音。
“哦...”
陆生敷衍应了声,就那么小的事就来喊他?不就是素裳找人...
“啊?”
他一瞬惊醒,脑袋也清醒了不少,一边脑袋夹着电话听她说着事情经过,一边从床上弹起夺门而出,是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穿着拖鞋顶着鸡窝头。
坐着星槎不知是说了多少遍加钱紧赶慢赶才是到了丹鼎司中,再是坐着渡船去什么祈龙坛,远远遥望,都能见着那上边盘着不知多少把剑,似乎是个剑阵。
兴许是渡船行得太慢,紧绷的神情放松了些,他又是无可避免地泛起困意,真是莫名其妙,脑袋昏昏,只想躺着...
好容易踏上了岸,他哈欠都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却是强撑着没有睡下,头顶上的剑也的的确确是个剑阵,瞧着还不错的样子,这岁阳什么来头?
“...还是那名星核猎手,再是那个不世出的卜者剑客,抑或是那名传你剑招的女子,你的成就将远超彼等,无可限量。”
声音似乎是从剑阵中传出来的,应该是那岁阳说的,兴奋,痴狂,又是带着丝丝蛊惑。
按着这些经历来看,应该是跟在景元旁边的那个谁来着,太久没见真有些忘了,反正他就算没了这岁阳,成就也绝对会比包括自己在内的这些人高吧。
岁阳说完这句不久,上边就是响起了金铁碰撞的乒乓声。
杀心真重...
想着,他使劲拍拍自己的脸,清醒了些,快步走上这密密麻麻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