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卿玉:“?”
花卿玉老干部一般地背着手从紧闭的门前路过三百四十二次,满脑门上都写满了问号。
嗯?!
谢茶茶怎么进去之后就不出来了?!
被禅姐打死在里边儿了?
花卿玉简直惊恐——那不得累着他禅姐啊!
花卿玉越想越觉得不行,正欲进去帮忙就先被一股强悍的血气给掀出去,他一连退了好几步才站稳,惊疑地抬头就见一道灵讯飞出,是谢白衣对他的驱逐令。
花卿玉:“……”
谢茶茶你这是过河拆桥!
然而花卿玉气归气,他又站了一会儿的确没有听见什么动手打斗的声音。他就撇了撇嘴嘀咕一句“我就说撒娇有用吧”,然后抬高声音和楚知禅告知一声之后他就匆匆御剑赶回暮色城了。
屋里。
谢白衣的储物袋里似乎什么都有,棋盘一摆分开黑白二子,就由楚知禅执子先落。
棋上锋芒相见,楚知禅难得在同谢白衣下棋时没有皱眉,落子时她开口问:“方才同我哭那一遭,是花卿玉给你出的主意?”
谢白衣:“……不是。”
楚知禅抬眸看了他一眼。
“他出的分明全都是馊主意,”谢白衣闷声说,“我方才所说……字句皆是出自肺腑真心。”
谢白衣说完那些话后就看向她:“楚知禅。”
楚知禅:“说。”
谢白衣:“师姐。”
楚知禅:“说。”
谢白衣:“宛宛。”
“……”
楚知禅眯起眼,这回终于被他惹烦了没有了耐心,正欲说些什么却在抬眼时撞进谢白衣的眼底,听见他说:“我心悦你。”
楚知禅眉宇间的不耐之色一松。
“宛宛,”谢白衣说,“我好喜欢你。”
楚知禅没吭声。
“我——”
“谢白衣,闭嘴。”
谢白衣的话一下就停住了。
“闭嘴,”楚知禅偏过头说,“我知道了。”
她态度强硬连口吻也是不容置喙的,然而偏头时耳朵尖露出的那一抹浅粉却是出卖了她,又显得那么气势不足了。
寻常情回来后,连带着她的一些性情都有所表现。
谢白衣忽然很想亲她。
但是他到底是移开了视线落到了棋上,心思却又不在那上边了,应了楚知禅一声。
楚知禅也是偏过头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落了气势,便在落子时棋高变得更加凶残起来,杀得谢白衣节节败退,拿她无计可施。
谢白衣倒也不在乎,毕竟他不关心棋局的输赢。只是视线落在她空无一物的手腕上时,谢白衣想起来花卿玉和他说过的话。
“你何时要去血海那头找禅珠?”
楚知禅支起下巴:“怎么?”
谢白衣煞有介事地说:“我陪你去。”
楚知禅神色不变:“没人拦着你。”
这就是答应了的意思。
谢白衣顿了一下,然后问:“醒来之后感觉如何?”
楚知禅明白他在问什么,只说:“坏不到哪去。近来尚且有些贪睡,过些时日便无事了,禅珠带走了我的一分记忆加之那里还有大师姐他们给我的物件,左右都是得去寻回来的。”
谢白衣听后神色候然就变了:“你的记忆不全?”
“小事罢了,”楚知禅倒是很镇定,“目前而言对我并无什么影响,忘却的大概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她是轻描淡写了,但是谢白衣却蜷缩起了手指。
楚知禅瞧见了,屈指便弹了一下他的手:“你将我当成什么了?碰不得伤不得的瓷娃娃?谢白衣,你敢有这念头试试。”
谢白衣捉住了她的手指,随手将棋子扔开了:“禅珠与你的神思性命所系,所带走的记忆未必便是微不足道的。”
楚知禅抬了抬眉:“你倒是比我紧张。”
谢白衣说:“我害怕。”
楚知禅:“……”
楚知禅教他这三个字砸出来噎了一会儿,她当然明白他的害怕指的是哪一方面,在默然片刻后屈指挠了下他的手心:“怕什么,我还在这儿,谁也抢不走。”
谢白衣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外头的天色已然染开夜的墨色,楚知禅见他没再有心思下棋便也跟着将棋子放下了。他身上的伤还得换药,说句老实话,换药是一件较为麻烦的事情,楚知禅忽然有点后悔捅他那一剑或是将花卿玉赶走了,简直是闲得给自己找事情干。
从谢白衣的储物袋那儿翻出来药,楚知禅抬了抬下巴:“将衣服脱了。”
谢白衣看着她。
“……”楚知禅慢条斯理地开口,“别告诉我你还想要我伺候着你脱衣裳,谢白衣,你别蹬鼻子上脸。”
这回在她这儿是常常讨着骂,谢白衣低头解衣裳时小小声地控诉:“你凶我。”
楚知禅:“……”
楚知禅想把伤药灌谢白衣嘴里。
“给我时间,”楚知禅手按上谢白衣的肩头,在他的愣神中手上动作利索地把他衣服解开了低眸说,“我目前还记着你的仇,态度好不了。”
谢白衣看着她,烛光映在她的脸上落在发间明亮,他忽然暗了眸色,喊了她一声:“师姐。”
楚知禅应了一声:“老实点。”
她的这句“老实点”指的是什么难以确定,谢白衣的喉结上下滚动,楚知禅听见了他有几分乱开了的呼吸声。
楚知禅的动作一顿,看过去时谢白衣已经凑过来亲她的眉眼了,循着往下,纠缠着去吻她的唇。
“师姐,”他含糊着喊,“记着吧,记着我就行……”
楚知禅躲不开他的吻,抵了一下他的肩头:“谢白衣,你的伤……”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余下的便吞回腹中,他轻揉着她的耳垂,搭在她的后脑勺上轻轻摩挲着。
他像撒娇一样说:“我不管,我不疼。”
楚知禅手里的药因为一松手而四下散落,她屈膝抵在床上被谢白衣扶住腰,衣裳轻散,他偏头的住她颈侧的一处皮肤,又吮又舔,在那雪白的脖颈上落下红痕。
楚知禅轻喘了一声,察觉到他的手从衣衫下钻入,直觉再这样下去定然要收不住势。
这家伙……
口头上说着什么话都拦不了他,于是楚知禅机灵地伸手,往谢白衣腹上的伤口上一戳——
谢白衣吃痛:“咝。”
楚知禅按住他作乱的手,屈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都同你说了老实点,还嫌伤口不够疼?安分些。”
楚知禅下手没个轻重,戳的那一下让谢白衣疼了好一会儿,刚才的那阵心思也跑了一两分。他抿了抿唇,似受委屈一般地瞧向楚知禅,眼尾的那点红还没褪却,唇上的颜色也像开的胭脂。
明晃晃的色相勾引。
“……”饶是楚知禅也推不住他这般盯着瞧,二指轻捏起他的下巴,好笑着道:“你这是吃准了撒娇和色诱对我有用?”
谢白衣不吭声,只是又凑上去亲她。
别的倒还好说,只是他下身那物什势钧待发一般地抵在她的腿侧,火消不下去,他也忍得难受,就一个劲地往她的身上蹭。后面楚知禅受不了他了,又戳了一下他的伤口。
谢白衣:“……嘶。”
他疼了,带着恼意一般地咬了一下她的唇角。
楚知禅:“……”
一会儿我就甩个大刀,来啊!互相伤害啊!
“谢……白衣,”楚知禅躲开他的亲吻,还尚且有一分理智牵着她,她加重了口吻道,“你现在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若论平时,她定然是气势十足的。但她刚才被谢白衣亲得七荤八素,连那寡淡情绪的凤眸中都氤氲着水汽,乱了几分的呼吸,低眸警告人时,又是另一番撩人心弦的模样。
于是谢白衣不依不饶,她的衣领散开露出型状好看的锁骨,那上面有一颗小痣,他又衔着那处皮肤厮磨:“师姐,你分明也想要……”
楚知禅:“……”
楚知禅:“谢、白、衣!”
她的声音中带有气恼也有些许的气急败坏,便知是快把她当真惹急眼了。谢白衣一顿,在她成功爹毛之前顺着毛地抱住她,埋首于她颈间闷声说:“我错了。”
又是这招。
谢白衣说话时带着几许热气拂过她的颈侧,楚知禅偏了偏头然后没好气地道:“松开我。”
谢白衣不肯:“你在生我的气,我不要。”
楚知禅气得揪他头发。
谢白衣:“师姐,我疼。”
哼哼唧唧的。
楚知禅不由得想:这家伙怎么那么磨人?上哪儿学来的?
磨人的谢白衣还在磨人,他一边亲着楚知禅的脖颈一边黏乎乎他说:“师姐,想要……”
楚知禅:“不许想。”
我看你是嫌伤口不够疼。
然而谢白衣这种生物,一旦缠上了就很难甩掉了。
“宛宛,”他亲她,“帮帮我。”
宛宛伸手擒住了他的下巴。
对视片刻,楚知禅也终于是被他磨得没了脾气,她轻斥了一句:“我看你便是恃仗着我对你的纵容。”
“想要伤势快些好那便老实些,”楚知禅松了手,向下探去,“你倘若当真不想惜命了那我便再刺你一剑,否则便安分些,别乱动。”她说着探入裘裤间握住那一直抵着她的物什,听见谢白衣在她耳旁喘息了两声,她顿了一下,这才生疏地动作起来。
谢白衣的呼吸乱得没有了分寸,眼尾掀起一片情欲的潮红,将手拢在楚知禅的后脑勺上就等着去亲她那赤红一片的耳垂,而后又去吻她的唇。舌尖探入,掺着情欲去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她的上颚,带起一阵酥痒。
谢白衣的手从她衣衫钻入,手分明是微凉的,却四下撩起火来,楚知禅有些站不住地将手扶到他肩上,他分明是得寸进尺了,但在她斥责之前又听见谢白衣缱绻着说:“宛宛,我最喜欢你了……”
“师姐,”他撒着娇磨人,“你最好了。”
\"……”
任他胡作非为了不知多久,楚知禅的掌心磨红一片了,他才泄了那欲火,将她的发丝拢到耳后讨巧一般亲她。
衣衫上一片狼藉,楚知禅带着恼意地咬了下他的喉结:“你得寸进尺。”
“别,别咬,”谢白衣拦住她,捧着她的脸在她唇角亲着,“师姐我捱不住你招我,一会儿我就当真忍不住,不听你的话了。”
“……”
他声音里带有几分愉悦,楚知禅闭了闭眼,觉得当真是色令智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