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转盯柳掌柜,男人微愣,赶紧到厨室查看,果然,装料的坛子不见,多余的一并消失,带头翻看多次也没有。
柳掌柜劈头指向伙计,质问:“小朋呢,他在哪里,给我查!”
伙计哆嗦着跑出,到大厅查看,发现小朋根本就不在,后知后觉,到厨室跪倒求饶。
“掌柜的,那小子跑路了,根本就没来!”
云岚等得不耐烦,到橱室查看情况,门口听到消息,急步走进斥声:“没有找到!”
柳掌柜脑门急出细汗,语气软和许多,拱手回答:“主子别生气,肯定是有人捣鬼,害我们成现在模样,我一定能揪出罪魁祸首。”
女子冷静下来细想,一个念头钻进脑海,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回来在屋子踱步,有几分把握是他的作为?
“罢了,把小朋捉住送官,其他的就此作罢。”
柳掌柜眉头皱起,软声询问:“主子,就这样拉捯?”
“嗯。”云岚踱步出了橱室。
到正厅把小朋的事说清楚,吩咐他们尽快把人逮到送官,休业整顿半月,放假休息。
到雅间,命翠香把掌柜叫来。
柳掌柜见主子突然没有了兴趣,也作罢,吩咐人盯紧小朋住处,经常去的地方,发现踪迹,赶紧上报抓人。
翠香到身边说:“掌柜的,王妃有请。”
众人退出,柳掌柜上楼见云岚。女子神色恢复如常,正安静喝茶,见来人笑笑,示意在一旁坐下。
柳掌柜坐定,女声飘来,如羽毛厮磨着耳根,掷地且骇意凛然。
“柳掌柜,你还不交代吗,太子给你多少好处!”
柳掌柜扑通跪地,声音颤抖。
“主子,冤枉啊,老奴怎么如此糊涂,做伤天害理的勾当。”
女子捏住茶盏,摔碎在他身边炸开,茬子撕裂他锦裤,冒出鲜血。
声音冷如冰窖。
“我没记错的话,余掌柜跟你是亲家,现任跟你也有关系,若不是你允许,那肮脏东西,怎会掺入饭食里。”
“小朋,是你的干儿子吧。”
“你以为,我人在珍宝阁,就能对饭馆做的事,视而不见吗!”
看向翠香。“把人带上了来。”
一会功夫,慕精踢开房门,挟持着少年进入,一把把人扔在柳掌柜身后,少年哆嗦着身体,满脸是血向男人求饶。
“王爷,王爷,饶了我吧。”
柳掌柜感觉身热,往后看去,儿子满脸血看着他,准时把他吓一跳,大声问:“你……你这是怎么了?”
男人坐在女子身旁,冷声讽。“被债主打的。”
“儿子赌钱输光,老子铤而走险替人卖命,算计主家,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否对得起柳老爷的栽培。”
话到此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柳掌柜软了身子,低头哑声:“小小姐,老奴对不起柳家,对不起老爷子。事到此,我无话可说,请小小姐发落。”
云岚不情愿与男人对视,对上立马错开,对男人开口:“你说吧。”
“你想死,还是想活?”男声冷笑。
谁想死呢。
少年无助用血眼盯着父亲,拼命摇头。“爹,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谁替我还帐啊。”
柳掌柜拼命甩开,愤骂:“闭嘴,畜生。”
往上叩头。“老奴自然是想活。”
慕靖冷笑,走到他跟前对视。
“拿到赌坊黑帐,保你一命。”
又慢悠悠回到位置坐好。
动作行如流水,看得柳掌柜目瞪口呆,心里佩服着靖王深藏不显痕迹,对朝局情报掌握细致,太子私设赌坊,做黑帐防止查证,与匈奴人三七分账,背地里赚的盆满钵满。
只是,他何德何能靠近赌坊管事,顺利拿到黑帐呢?
踟蹰半刻,也没拿下主意,只能说心里话。
“王爷料事如神,老奴佩服。这赌坊黑帐,有专门人负责,我何德何能靠近,去窃拿帐本呢,老奴恐办不到。”
慕靖打断提醒道:“你女婿能办到!”
柳掌柜摇头告饶。
“王爷饶命,事情暴露,我亲家一家就完了。老奴愿意一死顶罪,万不可,把我闺女一家牵扯进来。”
年轻人听罢反对。
“爹,你糊涂啊。姐夫立功,你我都能活着,你为什么拦着,不让试试呢?”
柳掌柜回头给人来了一巴掌。
“你个夯货,闭嘴,没你说话的份。”
慕衍进来送茶,怀内掏出几本小帐,拱手禀报,语气不清不淡。
“这是柳掌柜贪污,所写的私帐,王爷请过目。”
说罢退出房间虚掩上门。
云岚伸手拿过,仔细翻看几页,怒从心起,拿起男人茶盏,往少年地方摔去,热水溅在少年腿上,烫的他尖声嚎叫。
男人轻拉过她的手,放在嘴边吹风。
“岚岚消消气。这样的事,下回换我来,有没有烫到?”
向门外喊:“翠香,去善人堂,找些烫伤药膏来!”
转头厉声呵斥柳掌柜。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来人呐,拉下去解决掉。”
柳掌柜算是彻底明白,靖王把自己拿捏的死死的,根本就没有回头路。
重重吐出口气。应和:“老奴遵命,定会想尽办法,拿到赌坊黑帐,交给王爷王妃。”
慕靖语气平和,嗯声。
“下去吧。”
少年被吼得泄了气,蔫塌塌在地上跪爬着,前边人努力起身,到他身边,踢了一脚命令。“奴才,还不走!”
少年叩头,咬唇忍痛起来,二人搀扶着回家。
云岚拿起茶杯,被洒出的茶水烫到,此时手指,还有灼感,伙计拿来冰敷上,不久翠香拿来膏药涂抹,疼痛减轻不少。
楼下传来打更声,刚好戌时一刻。
慕靖上前扶她,云岚避开,挽上翠香胳膊,客气道:“多谢王爷关心。”
径直下楼上马车,翠香说少东西要去拿,下来片刻后,慕靖上去坐在一处。
“天意。”
男人肃厉的眸中射出暖意,坐近些想与女子,好好说会话,云岚立马避开往旁边挪,冷声喝止。
“王爷自重。”
男人暗地里帮助自己,搜集百花巷管事贪污证据,在黑夜与自己演出好戏,虽如此,始终提不起来对他的好感。
失望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匈奴护城河百里外。
拓跋弘与沈飞安下营盘,探马来报,拓跋琮在王城,正派人往城外探查,城内操练人马,看架势要与我们开战。
探马退下,沈飞盯着地图,指着一块地形,问拧眉的拓跋弘。
“元帅,我们可以在此屯兵,把人引到此处一举歼灭。”
拓跋弘摇头反对,用木棍在此画圈解释:“此处是个好地方,只不过地势狭隘,只能进几千兵,这个数字不过是九牛一毛。”
“数次照做,他们便不会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