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想从皇后手里拿到解药不容易,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萧景墨谋算着有可能的事情,微微沉思。
“谢王爷!”
能不能拿到解药先不管,人情这一关先过了,头先磕出去准没错。
秦未晚人已经跪在地上开始磕头了。
顺便高帽子也给萧景墨戴上。
“王爷英明神武,智慧过人,定能有法子拿到凝霜花救臣女的命,臣女就全指望您了。”
霜降和冬至跟着秦未晚跪下来。
萧景墨:“……”
他哼了哼:“本王有始有终,既管了这事儿就不会半途而废,起来吧。”
“是。”
秦未晚笑了,有萧景墨的承诺在,她的小命是保住了。
“王爷、礼部来人了,说是县主府已收拾妥当,可以请县主过去了。”
忽地门外有下人禀告。
秦未晚一脸惊愕,呆立良久才转头看向萧景墨。
“王爷您替我申请了县主府?”
按照东辰国的规矩,县主是可以拥有自己的府邸的。
可规矩繁多复杂,自立门户这事儿向来不易。
旁的县主娘娘,大多都是公主郡主所生的女儿,她们自也不会离开他们的家族而自立县主府,没那个必要不是。
而她……她可太需要了!
眼看着她满眼激动作势就要扑过来的样子,萧景墨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冷知识,人在喝茶的时候,是可以免受触碰的。
果然,秦未晚扑到一般,停了下来。
她期期艾艾地朝着萧景墨行礼:“王爷,您对我的恩情,臣女无以为报,唯有来世,结草衔环。臣女今日离开王府,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没了臣女在身边伺候,也不知王爷会不会不习惯,臣女当真舍不得……”
萧景墨轻轻放下茶杯,语气微扬起:“是吗,既然你这么舍不得本王,本王这就同皇上回禀,将县主府收了回去就是,你还继续住在王府。”
秦未晚猛地抬眸:“那怎么好再劳烦王爷呢,臣女这就搬走了。”
话落,生怕再有什么变化,秦未晚提起裙子,毫无形象地扭头就跑了。
萧景墨在身后忍不住发笑。
都快要乐开花了吧,还装呢。
苏绾晴行了一礼,也欲告退。
“你随她一起搬去县主府吧。”萧景墨忽地开口。
苏绾晴应了一声:“是。”
秦未晚回到自己正在住的屋子,左边瞧瞧右边看看。
霜降和冬至已经很自觉地开始收拾东西了,平日里秦未晚的衣裳裙子,头面首饰,还有她最宝贝的钱匣子,自然是一样都不能落。
“你们两个留下,其余的先回去收拾你们自己的东西吧,半个时辰后,咱们就出发。”
霜降下令,其余小丫鬟们也纷纷开始回去收拾行李。
秦未晚撸起袖子,踩着凳子站起来。
小心翼翼地将摆放在架子上的花瓶拿下来。
霜降和冬至皆是提心吊胆地站在她两边儿接着。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霜降问。
秦未晚嘿嘿一笑:“我看这个花瓶挺好看的,拿来装东西正好。”
她眼珠子四处看,终于在某个角落看见了几个画卷,她立刻过去将卷轴塞进了花瓶里。
扭头,对着霜降笑:“看吧,正正好好。”
霜降想起来:“这几个画卷还没来得及画呢,都是空白的。”
秦未晚一把捂住她的嘴:“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哈。”
冬至已经明白过来了,她要的哪是什么画卷,她分明是看上了这个大花瓶,找着由头也要把东西带走呢。
她转身回了床榻,开始打包绣花锦被。
霜降还不懂,诧异道:“被子就不用带了吧?”
秦未晚立刻开口:“要,怎么不要。”
随即她叉着腰,板起脸对霜降训斥:“你是不是已经忘了咱们在侯府的北棠院时候过得是什么日子了?”
霜降眼中有悲痛浮现出来。
怎么可能忘?
那是吃不饱穿不暖狗都不如的日子!
“做人不能忘本!”
秦未晚煞有介事地拍了拍霜降的肩膀。
霜降幡然醒悟,随即加入到了疯狂打包的行列。
什么褥子、枕头、窗帘子,能带走的全部打包。
琰王府的管家带着礼单找上来时,看着眼前一贫如洗的院子,整个人呆愣原地,如遭雷劈。
幸好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反应迅速,很快就换上了笑脸,将一份整理好的礼单双手送到了秦未晚的面前。
“县主大人,这是您暂存在王府的财务单子,有国公府送您的礼物,其中这几样药材已被苏姑娘取走了,其余的东西都在。后面这些是皇上赏赐您的,东西都已搬到了前院,您方便的话,可以亲自过去清点一番。”
秦未晚爽了。
她将礼物单子直接递到了霜降的手中。
“你随管家去清点一下。”
“是,县主。”
自秦未晚受封县主,霜降等人对她的称呼就从小姐改成了县主。
每每听见,都叫秦未晚煞是昂首挺胸,甚至想把下巴扬到天上去。
她倒也不是不是担心萧景墨会贪图她的那三瓜俩枣,但这些东西经手的可都是下人,给主子办事的下人有多穷,她可太知道了。
所以,不得不谨慎一些。
幸好她瞧着管家也不像是不高兴的样子,行了个礼,便带着霜降一起去了。
一个时辰后,秦未晚坐着马车,带着七八个大箱子,从琰王府离开了。
马车上,霜降有些担忧地开口问:“县主,咱们离了琰王府,不会再有刺客找来吧?”
秦未晚也有几分担忧:“我已经把水车构造图交给工部了,且严大人命人抄了百十来份,他们杀我也没用了,我应该安全了吧?”
霜降放下心来,忽地又道:“咱们如今搬去县主府,老爷和夫人知道了,怕会斥责县主您擅自做主。”
“没事儿,咱们悄悄地搬,不给他们知道。”
秦未晚本来也没打算通知永昌侯府的众人。
可这么大的事儿,永昌侯府的人也不是聋了瞎了,自然听说了。
等她从马车上下来时,永昌侯府的众人,已不请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