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开口,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这样吧,这书铺归我了,你到我府上做个姨娘,也不需要抛头露面。”
楚巧玲紧咬着嘴唇,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她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
“把造纸的秘方交出来,本公子可以考虑饶你一命。”张正翘起二郎腿,一副施舍的模样。
饶命?楚巧玲心中冷笑。这秘方是川儿的心血,是楚家翻身的希望,怎么可能交给这种人?
“休想!”她斩钉截铁。
张正脸色一沉,猛地一拍桌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她给我绑了!”
家丁们狞笑着扑上去,楚巧玲拼命挣扎,却哪里是这些壮汉的对手?
“放开我!你们这些强盗!”她尖叫着,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带走!”张正狞笑着起身,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书铺的小伙计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出去报信。
楚家,后院。
楚川正对着一堆竹子发愁。
新的竹纸虽然大受欢迎,但产量还是跟不上。他必须想办法提高效率,扩大生产规模。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少爷!少爷!不好了!”小伙计连滚带爬地冲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巧玲小姐……巧玲小姐被张家的人抓走了!”
“什么?!”楚川猛地站起身,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张家?他们为什么要抓巧玲姐?
一连串的问题涌上心头,楚川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他们……他们说,要少爷您拿造纸的秘方去赎人……”小伙计颤抖着声音。
造纸秘方?楚川心中一沉。
看来,是这造纸术惹的祸。
“走!去张家!”楚川咬牙切齿,转身就往外走。
“楚兄,不可冲动!”白易一把拉住他,“这张家在清远县根深蒂固,势力不容小觑,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楚川眉头紧锁,他当然知道张家不好惹,可是巧玲还在他们手里,他怎么能坐视不理?
“那张家究竟是什么来头?”白易问,“为何突然对造纸秘方如此执着?”
楚川摇头,表示不知情。
“我陪楚兄一起去!”郑源琰站了出来,神色坚定。
楚川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三人并肩而行,直奔张宅。
张宅门口,张灯结彩,人来人往,一派热闹景象。
三人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小厮拦住了。
“站住!干什么的?”小厮斜着眼睛,一脸不耐烦。
“我们找张正。”楚川冷冷地开口。
“找我们家少爷?”小厮嗤笑一声,“我们家少爷正忙着呢,没空见你们这些闲杂人等,赶紧滚!”
“闲杂人等?”郑源琰冷笑,“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是谁?这位可是白知县的公子!”
小厮一愣,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嚣张的模样:“白知县的公子又如何?我家老爷今天有贵客,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见!”
“贵客?什么贵客比白兄的身份还贵重?”郑源琰逼问。
“哼,说出来吓死你们!”小厮得意洋洋,“是咱们清远县的徐刺史大人!”
徐刺史?!
楚川、白易、郑源琰三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一个小小的商户之家,竟然能请动刺史?
不对劲!
就算是刺史要见张家的人,也应该是张家人去刺史府拜见,哪有刺史亲自登门的道理?
“让开!我们要进去!”楚川心中越发不安,他担心巧玲的安危。
“不行!说了今天不见客,赶紧滚!”小厮依旧不依不饶。
白易心中恼火,他堂堂知县公子,竟然被一个小厮拦在门外?
“楚兄,怎么办?”
楚川眼中寒光一闪,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闯进去!”
“你敢!”小厮大惊失色,伸手去拦。
白易眼疾手快,一把推开小厮,三人大步流星地闯进了张宅。
刚一进院子,原本喧闹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三个不速之客身上。
“抓住他们!”小厮气急败坏地大喊。
一群家丁立刻围了上来,将楚川三人团团围住。
张老爷怒气冲冲,浑浊的目光中锋利无比:“尔等是什么人,竟然干擅闯张宅!”
楚川不卑不亢,微微拱手:“张老爷,我们是来找张正的,他抓了我姐姐。”
张老爷皱眉,知道这个儿子行事无状,若是平常也就罢了,可现在刺史大人还在。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那个逆子喊出来,什么祸都敢惹!”
管家被吼了一通,连滚带爬地去请张正。
“哟,这不是楚公子吗?怎么,这么快就来送秘方了?”
张正吊儿郎当地跟在管家身后,一脸得意,
楚川冷冷地盯着他:“你要秘方,我可以给,但你先让我见到楚巧玲。”
张正脸色一变,狞笑:“想见楚巧玲?没门!先把秘方交出来!”
“张正,你不要太过分!”白易怒喝,“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敢绑架良家妇女,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郑源琰也是怒不可遏,破口大骂:“张正,你这个狗仗人势的畜生,有本事冲我来,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张正冷笑,轻蔑的眼神扫过三人:“王法?在这清远县,我张家就是王法!不想给?很好,那你们就给我滚出去。”
楚川神色冷凝,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这分明是想把他们都一网打尽啊!
“张正,我警告你,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徐大人,您来了。”张正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迎了上去。
“这几个人是什么人?”徐平皱着眉头,看向楚川三人。
气氛一时凝滞,众人面面相觑。
“徐大人,久仰大名。”白易率先打破沉默,拱手行礼,“在下白易,家父乃是清远县知县白崇礼。”
郑源琰紧随其后,同样一礼:“徐大人,晚辈郑源琰,见过大人。”
徐平的眉毛微微上挑,眼神在白易和郑源琰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楚川身上,带着几分探究:“这位小兄弟,又是何方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