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名如狼似虎的衙役应声而出,手里拿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刑具,狞笑着走向楚大壮。
“不要!不要啊!大人饶命!我真的没有……”楚大壮吓得魂飞魄散,涕泪横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
一声清朗的断喝如同平地惊雷,在偏堂内炸响!
楚川、白易和楚巧玲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刚才楚川出来后,立刻找到了正焦急等待消息的白易,将里面的情况一说,白易脸色难看,知道常志良这是要屈打成招,立刻带着他们赶了过来。
看到衙役正要动刑,白易毫不犹豫地出声喝止。
常志良被打断,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他抬眼看向来人,见到是白易,眉头皱得更紧:“白公子?本官正在审讯要犯,此乃县衙公事,就算你是白知县的儿子,也无权干涉!”
白易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常大人此言差矣!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前提是证据确凿!大人仅凭菜是楚大壮所做,便认定他是凶手,甚至不问缘由就要动用私刑,未免太过武断!这恐怕不合我大周律例吧!”
“律例?”常志良皮笑肉不笑,“本官抓人,自然是有所凭仗!”
“凭仗?”楚川冰冷的声音响起,他越过白易,直视常志良,“常大人抓人凭的是猜测,定罪凭的是臆断!连最基本的作案动机都无法解释,就敢随意抓人动刑!莫非在大人眼中,人命官司竟是如此儿戏?”
常志良被楚川一番话堵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眸微沉,这楚川果真有两把刷子,竟如此伶牙俐齿,还敢当面顶撞他。
“放肆!”常志良怒拍桌案,“证据?本官自然有证据!”他转向门口,“刘掌柜!把那下了毒的饭菜给本官呈上来!让某些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好好看看!”
很快,清风酒楼的刘掌柜捧着一个食盒,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将几盘已经看不出原样的残羹冷炙摆在桌上,指着那些东西,声音发颤却异常肯定:“大人!就是这些!这些菜里验出了剧毒!千真万确是楚大壮下的毒!小人亲眼看着他端出去的!”
楚川冷眼看着刘掌柜拙劣的表演,心中冷笑更甚。他再次看向常志良,步步紧逼:“好,就算菜里有毒,就算菜是他做的。我再问一次,常大人,楚大壮下毒的动机是什么?他为何要毒杀那些与他无冤无仇的食客?”
“动机?”常志良眼神闪烁,强自镇定,“这正是本官要审问的!岂容你在此喧哗!”
他正感觉有些骑虎难下,想着如何将楚川等人强行驱离,速战速决,偏堂外却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何事如此喧哗?”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县尊白知县正沉着脸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赫然是吴翔和他的儿子吴秋!
白知县原本正在处理公务,听闻县衙大牢这边出了人命案子,而且牵扯到楚川相关的人,正欲过来看看,没想到在门口碰上了同样“闻讯而来”的吴家父子。
三人便一同来到了这审讯偏堂,正好看到常志良被楚川质问得哑口无言、狼狈不堪的场面。
吴翔看到楚川,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和幸灾乐祸。吴县丞则不动声色,但看向常志良的眼神带上了一丝不满。
常志良看到顶头上司和吴家人都来了,而且是在自己如此难堪的时刻,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羞恼成怒,手指指向楚川,厉声喝道:“大胆刁民楚川!屡次三番咆哮公堂,干扰本官办案!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
“轰我出去?”楚川面对白知县和吴家父子,毫无惧色,反而上前一步。
“常大人这是恼羞成怒,还是心虚了?”
“我倒是觉得奇怪得很!这所谓的‘中毒食客’,怕不是什么寻常百姓吧?常大人,你敢不敢说,你根本就认识那个或者那些所谓的‘受害者’?这场食物中毒,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栽赃陷害!目标是我楚川,而我大壮哥,不过是你们推出来的一只替罪羔羊!常志良!你敢当着县尊大人的面发誓,你和吴家之间,没有半点不可告人的勾结吗?!”
常志良心头猛地一跳!
楚川这小子,竟然如此敏锐,一针见血!他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慌乱,但脸上却强装镇定。
“一派胡言!楚川,你竟敢血口喷人,污蔑朝廷命官!”
这反应,落在楚川眼里,无疑是心虚的表现。
吴翔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转向白知县,阴阳怪气地拱手:“白大人,晚生请教,这般当众污蔑朝廷命官,按我大周律例,该当何罪啊?”
他这是明晃晃地给白知县施压,想借白知县的手打压楚川。
白知县眉头紧锁,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局面,只觉一个头两个大。他沉声打断:“好了!都少说两句!此地乃审案之所,不是菜市口!有什么话,出去再说!”
常志良岂肯放过这个机会?眼看就要屈打成招,岂能让楚川搅黄了!他急忙躬身:“大人!此案人命关天,耽搁不得!依下官看,还是先对此獠用刑,撬开他的嘴再说!”
白知县眉头皱得更深,看了一眼面无惧色的楚川,又看了一眼急不可耐的常志良,以及旁边似笑非笑的吴家父子,几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吴秋见状,更是得意忘形,斜睨着楚川,满脸的幸灾乐祸:“呵,楚川,你不是很能耐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仗着白公子撑腰就敢咆哮公堂?我看你今天怎么收场!”
“吴翔!你住口!”白易忍无可忍,怒目而视,“此地岂容你放肆!”
白易最厌恶的,便是吴秋这等小人得志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