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呵,刚才城破的时候,王英授首的时候,你们这些官府的人在哪里?现在看到本将军控制了局面,开始分发钱粮了,就急着跳出来了?是怕晚了,连口汤都喝不上吗?”
他的话像鞭子一样抽在那官兵头目的脸上,让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你……你休得胡言!”那头目强自镇定,梗着脖子,“我们……我们是奉了卢县府衙张大人的命令!张大人何等人物,岂会把你这等草莽放在眼里?之前不过是懒得理会!现在,张大人有令,命我等前来,将你这叛逆之徒就地诛杀!”
张大人?
听到这个名字,周围的百姓们更是吓得瑟瑟发抖,不少人又开始往后缩,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
他们知道,张县令才是朝廷名义上任命的卢县主官,虽然平日里和王英勾结,但终究是官。
徐刚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瞥了一眼那群看似凶狠实则外强中干的官兵,目光落在人群中一个挺拔的身影上。
“项少羽!”
“末将在!”项少羽应声出列,身姿笔挺,气势沉凝。
徐刚指了指那群官兵,语气轻松:“给他们个机会。看到我这位手下了吗?你们要是能打赢他,本将军二话不说,立刻带人离开卢县,绝不干涉你们张大人的管辖,如何?”
项少羽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向前一步踏出。
他并未立刻拔出兵器,但那股久经沙场、睥睨天下的霸者气度,已经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向对面的官兵!
“嗡——”
随着他心念一动,背后那杆沉重非凡、通体乌黑,枪缨如血的霸王枪被他缓缓抽了出来!
枪尖在火光下闪烁着慑人的寒芒,一股无形的煞气弥漫开来!
那群官兵被项少羽的气势和霸王枪的凶威所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脸上露出惊惧之色。这……这人是谁?这杆枪……好重的杀气!
但军令在身,而且看看项少羽只有一人,再看看自己这边五六十号人,那官兵头目咬了咬牙,恶向胆边生:“弟兄们,怕什么!他只有一个人!我们一起上!乱刀砍死他!张大人重重有赏!”
“对!一起上!”
“杀了他!”
官兵们互相鼓劲,壮着胆子,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呐喊着朝项少羽冲了过去!
看着那群如同飞蛾扑火般冲上来的官兵,徐刚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微笑。
很好,就让本将军看看,你们这群废物,能不能给我手下这位猛将带来一点……小小的惊喜吧。
最好是能打伤他,甚至……
念头未落,场中已是风云突变!
只见项少羽手腕一抖,霸王枪动了!
那沉重的长枪在他手中仿佛轻若无物,划出一道道肉眼难辨的乌黑残影!
“呼!”
长枪横扫!如同狂风扫落叶,冲在最前面的七八个官兵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一股巨力扫中腰腹或胸口,惨叫着倒飞出去,骨骼断裂声清晰可闻!
“噗!噗!噗!”
枪出如龙!项少羽脚步不动,长枪连续点刺,每一次刺出,都精准地击中一名官兵的手腕或肩膀,将他们的武器击飞,或是直接洞穿肩胛,让他们失去战斗力,痛得满地打滚!
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原本气势汹汹冲上来的五六十名官兵,已经有近一半的人躺在了地上,哀嚎遍野!剩下的官兵哪里还敢上前?
一个个脸色惨白,握着兵器的手微微颤抖,惊恐地看着那个持枪而立,宛如魔神般的身影,再也不敢挪动半步!
项少羽一人一枪,竟于谈笑间,碾压了数十官兵!
项少羽长枪斜指,枪尖犹自滴落着点点猩红,映衬着他那张俊朗却带着几分桀骜的面庞,更显煞气逼人。
他环视着那些噤若寒蝉、步步后退的官兵,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呵,一群废物。”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尤其是那些幸存的官兵,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偏偏又不敢反驳。
实力差距太大了,刚才那一幕,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戮!
就在这时,人群外围一阵骚动,百姓们像是遇到了什么洪水猛兽,纷纷向两侧避让,空出一条通道。
只见一个身着青色官袍、头戴乌纱帽、面色阴沉的中年男子,在一众衙役的簇拥下,快步走了过来。
他看到满地哀嚎的官兵和那持枪而立、威势凛然的项少羽,瞳孔骤然一缩,随即目光死死锁定在被大雪龙骑护在中间的徐刚身上。
此人,正是卢县名义上的主官,县令张青山!
张青山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徐刚,声音尖利:“大胆狂徒!徐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冲击官府,残杀朝廷兵丁!你是要造反吗?!”
他这一声怒喝,中气十足,带着官威,让刚刚才安定一些的百姓们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完了完了,县太爷来了,这位徐将军再厉害,还能跟朝廷对着干不成?
徐刚迎着张青山吃人般的目光,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反而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张大人,此言差矣。”
他上前一步,声音朗朗,传遍全场:“我徐刚奉兖州牧宋将军之令,前来剿灭勾结山贼、祸害乡里的匪首王英,如今王英已伏诛,其不义之财,我正欲登记造册,一部分用于抚恤受害者、重建卢县,一部分将清点后,连同卢县应缴赋税,一并上缴朝廷府库。我所作所为,皆是为国除害,为民请命,何来造反一说?”
顿了顿,徐刚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如同冰冷的刀锋,直刺张青山内心深处:“倒是张大人你……王英盘踞卢县多年,鱼肉百姓,横征暴敛,你身为一县主官,难道毫不知情?还是说……”
徐刚故意拉长了语调,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戏谑:“……你与那王英本就是一丘之壑,狼狈为奸?他多收刮的那些民脂民膏,你这位张大人,又分了多少?要不要本将军亲自修书一封,替你向朝廷好好表表功,算算你这些年,究竟中饱私囊了多少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