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别院内,夜色深沉,众人早已入眠。
青谣崇尚简朴,深知古代物资匮乏,灯油蜡烛皆金贵。别院数十口人,若夜夜熬灯,月余开支便不菲。故她令下人将事务安排在白日,入夜早歇,既省资源,又养成早睡早起之习。
众人歇下,她便有了借口遁入空间“逍遥”。一入空间,便见小白蜷成毛团,酣睡正香,小腹随呼吸起伏,发出细微呼噜,憨态可掬。青谣瞧它平日叽叽喳喳的小嘴此刻安静,不由起了逗弄之心。
她轻挑一缕垂发,以发梢拂过小白鼻尖。小白睡得正沉,猛打个喷嚏,小爪揉揉鼻子,翻身继续美梦,嘴里嘟囔两句,似有不满。青谣忍笑,又拂几下,小白连打数个喷嚏,瞌睡全无,睁眼便见青谣一脸促狭,气得哼哼扭身,用背对她。
“好了,别闹脾气,起来带你吃好吃的。”青谣抱起圆滚滚的毛球,走向厨房。
她早已不食外间饭菜,每逢用餐,便佯装吃毕,将下人备好的食物收进空间,实则分门别类储藏。空间有保鲜之能,食物存入后,久不腐坏,常保新鲜。她计划将这些食物施舍乞丐或贫民,自己则在空间内亲手烹饪。
“今晚给你做水煮鱼如何?”青谣笑问小白,实则早已命坤坤备好食材。
“吱吱!”小白嗜鱼,闻此新奇菜名,忙点头如捣蒜,兴奋不已。
入厨房,灶台上食材齐备,一尾二三斤的鲜活草鱼在水盆中游曳。青谣将小白安置于菜篮,挽袖动手,宰鱼洗净,沿骨取肉,切成薄片。热锅下麻油,炒香豆皮与油菜,盛出备用。冷锅凉油慢炒豆瓣酱,加入花椒、八角、桂皮、小茴香、葱姜蒜、干辣椒,爆香后下鱼头鱼骨,炒至变色,加水大火烧开,改文火熬煮十分钟,再入腌好的鱼片。待鱼片变白浮起,调入麻油与盐,起锅倒入盛有豆皮油菜的大碗。另起锅烧热百克清油,至冒青烟,趁热浇于鱼片上,滋滋作响,一道麻辣鲜香的水煮鱼便告完成。
小白瞪圆眼睛,盯着碗中白嫩鱼片,垂涎欲滴。青谣将它抱上桌,另盛一小碗鱼肉,挑去辣椒,推到它面前,笑道:“尝尝,瞧我的手艺比厨娘如何。”
小白伸出粉舌一舔,立时“吱吱”欢叫,点头称赞,埋头大快朵颐。
“瞧你这馋样,一见美食就忘了形。”青谣嗔怪,另盛一小碗米饭推过去,“就着饭吃,别咸着了。”
小白满爪油光,听她言语,叼着鱼肉的小嘴稍停,转而啄几口米饭,又继续埋头吃鱼。青谣摇头轻笑,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用饭。
……
燕王府内,沈侧妃闻知家中剧变,父母将被流放幽州,自己亦贬为通房,顿时悲痛欲绝,拍腿号啕:“王爷,妾身不愿做通房!求您向皇上求情,莫废黜妾身!”
相比之下,沈太嫔虽痛心娘家败落,却镇定许多。风光不再,人尚存活,便有希望。她劝慰沈侧妃几句,奈何后者已近崩溃,哭声震天,房梁似要被掀翻。太嫔心烦,命人扶她回院,自己则入佛堂焚香诵经,求一丝清净。
萧云川心乱如麻,回到落霞园。本欲探望沈侧妃,稍加安抚,但想到她性情偏激,定会逼他求皇上收回成命,徒增烦恼,便作罢。夜深卧榻,他辗转难眠。皇位擦肩、帝王猜忌、燕王府前途、青谣和离之议,桩桩件件如巨石压心,令人窒息。
三更时分,他起身唤小厮取酒,命备几碟佐酒小菜,独酌至醉,方昏昏睡去。
这一觉直至次日午时方醒。
彼时,白嬷嬷奉命再赴骊山别院,步入青谣院中。
青谣见她来,懒懒道:“大娘怎又来了?可是燕王允我所请,准备和离?”
白嬷嬷赔笑:“王妃,老奴多嘴,您何苦与王爷置气?回府向太嫔赔个礼,继续做您的王妃,岂不美哉?”
青谣不耐,截断她的话:“大娘,燕王究竟允否?”
白嬷嬷无奈,干笑两声:“太嫔说了,若要和离,须将当年聘礼及太嫔赏您的首饰尽数归还,另加这一年府中月例、年例,否则……”
“否则如何?”青谣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沈太嫔竟要她退还聘礼,倒是提醒了她。当初聘礼皆在昭宁长公主府,那是长公主卖她所得,她定要讨回,绝不便宜他们!
白嬷嬷偷瞥身后的雪灵与倾雪,低声道:“否则,只有休妻。”
世人眼中,女子被休乃奇耻大辱,名声尽毁,难以为人,多宁死不从。然对青谣而言,休妻与和离无甚差别,皆是脱离萧云川,自谋生路。被休还能省下巨额聘礼,何乐不为?
她爽快道:“那便请燕王休我。我已命人收拾妥当,今日即离别院。日后自会遣人取休书,劳大娘奔波传信了。”
说罢示意倾雪上前,递上一个装有银锞的荷包。
白嬷嬷接过,起身道:“谢王妃赏赐。老奴这就回禀太嫔与王爷。只是日后不能再服侍王妃,老奴心中不舍。”
青谣不信她真有不舍,懒与她虚伪周旋:“大娘有心了。我即刻离院,烦您在此看守,遣人回府送信。”
昨日萧云川怒而离去后,青谣便命众人收拾行囊。
别院众人跟随她时日不长,行李不多,很快收拾妥当。白嬷嬷来时,青谣正带人准备出发,物什已装车。别院车马有限,韩管家安排,行李与女眷乘车,男丁步行。
与白嬷嬷交代完,青谣率众登车,离开别院,径直下山而去……
------笔墨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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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天命难测,书中文字未必能入诸位青睐,成绩寥寥,追随者少之又少,收入更是如风中烛光,微弱难见。但愚作者心有所系,已决心竭尽全力,续写完此篇,不负时光,不负自我。预计一月之内,定能写完此书,决不让诸位等待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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