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年10月25日,基辅,第十二机械厂的第二车间内,焊接的火花在空气中跳跃,金属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从苏梅调来的焊工们正全神贯注地操作着手中的焊枪,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滑落,浸湿了工装。他们的专注和辛勤,使得车间内的生产进度稳步推进。
保尔·柯察金站在一台大型机床旁,亲自参与焊接工作。他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手上的老茧在高温下显得更加粗糙。他没有因为自己的领导身份而置身事外,而是以身作则,与工人们并肩作战。
这时,农娜和喀秋莎走进了车间。她们穿着整洁的工装,目光坚定地巡视着车间的每一个角落。看到工人们忙碌的身影,农娜满意地点了点头。
“保尔同志,生产进展如何?”农娜走到保尔身旁,关切地问道。
保尔抬起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露出一丝微笑:“进展顺利,大家都很努力。按照目前的速度,我们有望提前完成任务。”
喀秋莎环顾四周,目光停留在那些从苏梅调来的焊工身上。她走上前,与其中一位年长的焊工交谈:“同志们,感谢你们的辛勤付出。远离家乡来到这里,一定有不少困难吧?”
那位焊工放下手中的工具,笑了笑:“为社会主义建设贡献力量,是我们的光荣。虽然离家有些远,但这里的同志们都很热情,我们很快就适应了。”
农娜听后,点头表示赞许:“有你们这样的同志,我们的事业一定会取得更大的胜利。”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第二车间的生产效率不断提高。本地工人和苏梅焊工之间的合作也越来越默契。他们互相学习,共同解决生产中遇到的问题。保尔始终坚守在生产第一线,用实际行动激励着每一位工人。
然而,正当大家全力投入生产建设时,暗处的反革命势力并未完全消停。他们在工人中散布谣言,试图动摇大家的信念。对此,农娜和喀秋莎加强了对工人的思想教育,组织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提高大家的政治觉悟。
一天傍晚,农娜召集工人们开会,强调团结和警惕的重要性:“同志们,我们的敌人不会轻易放弃破坏的企图。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团结一致,才能粉碎他们的阴谋。”
工人们纷纷表示支持,决心用实际行动保卫来之不易的革命成果。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第二车间的生产任务提前完成。新设备的投入使用,为工厂的进一步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保尔、农娜和喀秋莎站在车间门口,望着忙碌的工人们,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信心。
“我们的事业才刚刚开始。”保尔坚定地说。
农娜点头:“是的,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喀秋莎微笑着:“让我们一起,为社会主义的光明未来而奋斗。”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映照出三位年轻革命者坚定的身影。
1929年11月11日,基辅,第十二机械厂。
秋末初冬,清晨的空气湿冷刺骨,但第十二机械厂的高炉早已点燃,蒸汽从各处管道呼啸而出,在厂区上空织成厚重的白雾。车间的铁门吱呀作响地打开,工人们陆续进入岗位。
保尔·柯察金裹着厚工装,神色冷峻地穿梭于各车间之间。他不是为了巡视而巡视,而是真实地在“查岗”。作为副总工程师兼项目协调人,他早已脱离了单一负责第二车间的角色,而是全面负责整个五年计划转型项目的推进。
早上六点,他从第一车间走出,脸色还算满意:“这批车工不错,两个班倒,速度稳、质量也合格。”
随后他进入第三车间——情况大为不同。
车间内零散几人正懒散地蹲在角落抽烟,有人假装查看图纸却打着哈欠,还有人站在机器旁,手里拿着工具却不动一下。传送带空转,工具柜里混乱不堪。
保尔站在车间门口足足一分钟,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甚至有人背对他讲着小话。
他冷笑一声,走上前,抓起一个工人肩膀就是一句:“这是干活的地方,不是疗养院。”
那人吓得猛一转头,脸都白了。
保尔转头看向整间车间,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压倒性的硬度:
“从今天开始,我要盯住这车间。谁敢偷懒、谁搞怠工,自己卷铺盖滚!”
11月13日,会议室,下午两点。
厂区西楼的一间小会议室里,气氛压抑而紧张。十余名被点名的“低效工人”被集中召来,坐在一排木椅上。
站在讲台前的,是保尔与他的哥哥、厂长阿尔焦姆·柯察金。
两人神情严肃,一左一右站定。
阿尔焦姆率先开口,语气平静但不容置疑:
“我们今天不搞形式,不谈流程。我们只谈一点——你们为什么不好好干活?”
有人低头,有人斜靠在椅背上,一副不屑的样子。
保尔冷眼扫过每一个人,尤其停留在其中一名面色嚣张的青年身上。
“彼得·安东诺夫。”他点名,“你先说说,你昨天班上焊了几块支架?”
彼得慢悠悠地站起身,肩膀一歪:“我做了三块。反正你们不是都要改图纸吗?我做多了也白做。”
此话一出,整个房间的气压仿佛骤然下降。
保尔眯起眼:“所以你的意思是,工厂工作是不是干不干没所谓?”
彼得耸耸肩:“你们整天说‘五年计划’,说‘为人民服务’,可你们坐办公室的懂什么?我们拿那点工分,天天超时干活,图纸一天一变,制度乱七八糟。现在你来训我?”
阿尔焦姆眼神一冷:“你是在挑战党组织?”
“我只是在说实话。”彼得毫不退让。
屋里陷入死寂。其他人不敢插话,却明显有人心中赞同彼得的想法。
保尔缓缓走到彼得面前,一字一顿地说:
“我不是坐办公室的。我刚从第二车间焊完两台机架下来。我每天跟你们一样在一线。我的工服、我的手、我的腰——比你们任何一个都脏、都疼、都累。但我不会抱怨一句。”
他猛地抬高音量:“你不是在说实话,你是在找借口。你不是意见不同,你是对革命缺信念。我们现在不是在做生意,是在建设一个国家。如果你干不下去,可以滚,可以走。但你不能影响别人,也不能妨碍人民的未来!”
阿尔焦姆接上话头,语气更加冰冷:
“我们不是慈善机构。厂里不是收留怨男怨女的庇护所。你们每一个人,每天浪费的一个小时,都是在拖延全体人民的粮食、电力、机械进度。苏联现在不允许懒汉存在。”
彼得脸色变了,但嘴硬:“你们就会扣帽子,动不动说我们反革命……”
保尔没再跟他争论,只是从桌下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这是你上月的考核记录。我不需要‘帽子’,你自己就已经足够差劲。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写检讨,调到最艰苦的夜班,从头开始;二是你走人——我立刻报人事科,把你从试用名单上划掉。”
彼得沉默了。他看向周围,发现其他人没有一个为他说话。
许久,他咬牙低声说:“我写。”
保尔点头:“很好。你还没蠢到彻底丧失希望。”
他转向其他人:“你们每一个人都一样。如果还有人不服,可以现在就站出来。我们不留坏分子,也不强留烂人。”
没有人动。
会议室安静了整整十秒,直到阿尔焦姆拍了桌子,宣布解散:“从今天起,车间将实施小组评分制,效率、纪律、技术全部记分,月末评优评劣。落后两次,自动停岗培训。”
人群缓缓散去,保尔站在原地,眼神没有一丝疲惫,只有坚决。
那天晚上,工厂灯火通明。保尔回到第二车间,继续干起活来。他的双手布满金属渣和油污,但心里却异常清明。
他知道,革命不是靠口号赢的,是靠一双双手,一个个昼夜干出来的。他不能容忍任何人躲在队伍里腐烂。
因为他记得战壕,记得冬天冻死的战友,记得建设是用命换来的代价。
他不会让任何人,白白浪费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