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兴五年四月十五,渭南野外,春风渐暖,草木欣荣,而两军对垒之地,却是杀气弥漫。诸葛亮一声令下,蜀军四将赵云、魏延、马岱与马云騄出列,整装待命,准备大举进军关中。
赵云执龙胆枪骑在马上,四顾之际,忽见前方尘土飞扬,旗帜飘动,一人自魏营缓缓策马而出。马云騄目光如炬,低声道:“夫君,前方有人,似乎不是寻常将领。”
赵云凝眸细望,只见那人身着锦衣华服,虽无铠甲,但仪态雍容,气度不凡。那人勒马止步,举鞭指前,朗声道:“蜀丞相诸葛孔明,可敢出阵一见?”
诸葛亮闻声,缓步上前,风姿从容:“在下正是。”
那人策马上前一丈,抱拳拱手:“吾乃司马孚,字叔达,乃司马懿之弟,奉魏帝之命,特来与丞相一辩。”
蜀军将士听闻“司马”之姓,不由神色一凛。赵云侧目:“这人胆子倒不小,敢来挑言。”
马岱冷笑:“怕是又来学王朗送命。”
司马孚挺身高坐,声音清晰,朗声道:“孔明,汝久经战阵,智谋盖世,却执迷不悟,不知天命已改。昔高祖提三尺剑,得天下不过四百年气数;今魏继大汉之后,九鼎归心,社稷有主。汝强行北伐,抗天而动,岂不闻‘顺天者昌,逆天者亡’乎?”
诸葛亮闻言一愣,随即仰天大笑:“哈哈哈,司马叔达,你乃名门之后,本该有识之士,怎口吐这般粗鄙之语?我还道你能道出什么大义宏论,结果不过复述旧话。你口中‘天命’,是曹丕逼迫汉帝禅位之天命?是铜雀台下忠臣泣血之天命?你等窃国之贼,竟也好意思谈天命二字?”
司马孚面色微变,但仍强辩:“汉室自黄巾乱起,国祚已衰,董卓专权,群雄割据,民不聊生。若非魏武皇帝扫清诸侯,驱逐乱贼,天下焉有今日之安?魏承汉统,合情合理,百姓拥戴,此非天命所归乎?”
诸葛亮神色肃然,羽扇轻摇,冷声驳道:“好一个‘天命所归’!我只问你,曹操屠徐州,十万无辜尸骨未寒;官渡之战,战俘万计,尽皆坑杀!这便是你口中‘安民’之策?这便是所谓‘驱逐乱贼’?魏武之功,止于武力,乱臣之名,千秋难洗!”
司马孚脸色顿变,咬牙道:“你空言仁义,实则妄动干戈,害百姓于战火之中。蜀主据险偏安,不修内政,反四处出兵,此为何理?成都一隅,民生困顿,你还妄谈大义?”
诸葛亮眼神一厉,断喝一声:“住口!我蜀汉成都太学声声不绝,汉中屯田米粮丰盈,士农兼备,军民一心。你司马氏累世食汉禄,今反为虎作伥,助篡汉之贼,自甘下贱。今日立于两军阵前,竟还敢妄言仁德!”
司马孚被斥得面皮发红,张口欲言,却被诸葛亮步步紧逼:
“你口口声声说我蜀汉无德,我问你——若无仁义之心,我三军何以愿为我死战?若无复国之志,数万将士何以不惜性命?昔日韩信背水列阵,张良决策帷幄,皆因心中有大义。而今蜀军所图者,非我一人之私,乃是天下正朔、黎民苍生!”
他顿了顿,面向魏阵众将,声如洪钟:“我诸葛亮今日挥师北上,不为私仇,不为争地,只为汉室正统、百姓安居!你等助逆为虐,欺世盗名,他日泉下,如何面对高祖、光武?又如何面对百万苍生?”
这一席话,如雷贯耳。
司马孚面色惨白,唇颤数下,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觉胸口剧烈跳动,呼吸急促,一口鲜血从口角喷出,冠缨震断,仰面便倒!
魏营惊呼,数名随从急忙扶起他:“司马大人!司马大人!”
但司马孚口吐鲜血,眼睛泛白,浑身抽搐,终是病发而亡。
曹真、郭淮等人闻讯赶来,神色惊骇。郭淮跪地急呼:“快传军医!快传军医!”
然一切已晚,司马孚死于阵前,竟是气急攻心,命丧当场。
魏军上下愕然,无不胆寒。
曹真长叹一声:“一言之力,竟斥死名士……诸葛孔明,果然不容小觑。”
诸葛亮淡然下台,望着满面震惊的魏军,不再多言,转身归营。
赵云骑马迎上:“丞相,这司马孚竟也学王朗送命,着实令人叹笑。”
诸葛亮摇头:“非我口舌之利,实魏之理屈。顺者昌,逆者亡,终将在战场上见真章。”
马岱挥动马鞭:“既然敌人已然无理,何不趁其惊慌,一鼓作气,攻其关中?”
诸葛亮点头:“魏军动摇,此时正宜进兵。”
随即传令三军:“明日启程,直取陈仓,兵锋所指,魏地不安!”
蜀军三军闻令,士气大振。号角再鸣,战鼓隆隆,北伐之路,已然全面展开。
建兴五年四月十六日,晨光微启,陈仓城前,蜀军大军压境。诸葛亮于后方高台坐镇,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城郭,缓缓道:“今日之战,成则关中门户洞开,败则北伐之机延误。赵将军、马将军,此一役,全靠二位。”
赵云与马云騄骑马而出,并肩站于阵前。赵云银甲耀日,龙胆亮银枪横于身前,神情肃穆。马云騄一袭火羽战袍,长枪炽焰腾腾,目光坚毅。
赵云道:“陈仓守将高览,乃宿将悍敌,据城死守,轻敌不得。”
马云騄点头:“夫君放心,今日我必与他一决生死!”
两人策马前出。城头之上,魏将高览正披挂整齐,虎背熊腰,满脸冷厉之色。他手持一把通体黑色长枪,身后数十把长枪排列整齐,犹如箭矢之林,寒光闪闪。
高览居高而望,冷笑一声:“赵子龙?你这老东西还有胆子来攻城?旁边这女娃娃是何人?也敢来送死?”
赵云不怒,反笑:“当年长坂坡,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你高览,若有胆便下城一战!”
高览哈哈大笑,随手一枪掷出!
“咻——”
只见一道黑影闪电般划破长空,直奔赵云眉心。赵云眼神一凝,枪锋抬起,龙胆枪电芒炸裂,只一挡,便将飞矛击飞!
马云騄娇叱一声:“老狗敢暗算我夫!”
她枪尖一颤,烈焰飞舞,欲冲上前。赵云伸手拦住:“不可轻敌,他的长枪非同凡铁。”
果然,高览那把击落之枪未曾坠地,竟化作一道黑气,吸纳空中铁屑与血雾,重新凝成一杆乌金之枪,回旋入高览手中!
蜀军众将惊呼:“这……这长枪竟能自生?”
高览冷声道:“吾枪‘夺命飞魇’,每斩一敌,便可吞铁生刃。你们有几人,我便有几枪!”
话音未落,又是一枪飞出!
“咻!咻!咻!”
接连三枪化为黑芒,飞射蜀军阵中,三名蜀军悍将措手不及,鲜血飞溅,当场毙命。
赵云大怒,拍马疾驰,长枪电光大作:“尔敢屠我将士,老子今日便取你狗命!”
“来得好!”
高览怒喝一声,纵身跃上城头高台,一声令下,漫天飞枪齐发,犹如铁雨滂沱,遮天蔽日!
赵云翻身跃马,枪影如龙,每一枪出手,便带电弧狂卷,将飞来的长枪一一劈碎。可这高览的长枪杀不尽、毁不完,似源源不断重铸再来,犹如怪物般强大。
马云騄望着漫天飞矛,咬牙一狠:“不能再拖了——”
她双掌合起,闭目凝神,炽热灵力自丹田升腾,战袍飞舞,赤焰长枪凌空而起。
“凤羽升天——”
一对火红的灵翼在她身后展开,宛若火凤临世,她身形冲天而起,直入云霄!
高览一惊,正欲再掷飞枪阻击,空中骤然大喝传来:
“烈焰陨雨!”
轰!
一道道火雨从天而降,烧灼飞矛,灼穿城楼,将魏军士卒炸得人仰马翻。高览怒吼一声,狂掷长枪直指天空!
“给我落下!”
“哼!”
马云騄冷哼一声,长枪在空中如流星下坠,直刺高览!
高览挥枪抵挡,两枪相击,火焰四溅,震得他倒退三步。可他的脚步还未稳,马云騄再度一枪刺来,快若奔雷!
“喝啊!”
这一枪贯穿高览左肩,火焰将其护甲烧毁,鲜血淋漓!
高览怒吼不止:“我乃高览,岂能死于妇人之手!”
他强提一口气,转身欲逃,岂料马云騄飞身而下,猛然横扫!
“凤舞——破军!”
烈焰翻卷,枪影穿胸而过!
高览瞪大双眼,胸膛中开出一朵血花。临死前,喃喃道:“我……高览……不服……”
轰然倒地。
魏军见主将殒命,军心大乱,蜀军乘势冲锋。马岱与魏延两军夹击,一鼓作气破其城门,赵云一马当先,冲入陈仓,旗帜高扬。
陈仓,攻克!
诸葛亮远望狼烟散去,焚香祭天,缓缓言道:“高览授首,陈仓既下,关中门户已开。”
是夜,蜀军陈仓安营。马云騄伤痕累累,回营后立刻昏睡,赵云亲自守于帐前,眼神温柔。魏延感叹道:“夫妇同心,其利断金。”
诸葛亮对众将道:“高览虽死,但前方尚有险关。明日修整,后日兵发祁山。”
赵云点头:“丞相放心,子龙必为前锋,率军横扫渭水!”
众将高呼:“北伐大捷!蜀汉万胜!”
而在魏军后方,曹真、张合收到陈仓失守消息,面色凝重。郭淮低声道:“孔明果然难敌……恐祁山难守。”
魏地风云再起,诸葛孔明,步步为营,直指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