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程慕十八岁,沈奕二十岁。
沈奕坐在沈家宅邸顶楼的露台上,指间夹着一支烟,淡淡的烟雾在昏黄灯光下飘散,衬得他轮廓冷峻,深邃的眼眸仿佛夜色中沉静的湖泊。
南城的黑夜如同一只吞噬一切的野兽,霓虹灯光在暗巷中投下暧昧的光影曲线,远处酒吧的爵士乐声低沉悠长,带着浮华都市独有的冷寂气息。
如果说十几岁的沈奕还带着些少年的桀骜与凌厉,那么现在的他,已彻底磨砺成一把真正锋利的刀。
他一身黑色衬衫,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修长的手腕,线条流畅而冷冽,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地搭在桌面上,看似慵懒,却透着致命的危险感。
他的五官依旧完美得无可挑剔,眉眼锋锐,鼻梁挺直,薄唇轻抿,仿佛天生便是个冷漠无情的掌控者。
他像是一个被神精雕细琢出的艺术品,却没有半分温度。
这就是沈奕,如今沈家的真正主人。
程慕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沈奕。他身材修长,约一米八五的身高,肩背挺拔,举手投足间散发着难以忽视的气场。乌黑的短发整齐利落,映衬着他冷峻的面庞。那双深邃的黑眸,仿佛能洞悉一切,偶尔流露出的温柔,却让人心神荡漾。高挺的鼻梁,薄而有型的唇,总是抿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他的肤色白皙,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每当他专注于工作时,微微皱起的眉头,更显得他沉稳而自信。程慕看着这样的沈奕,能默默守护在他身边,已是最大的满足。
站在他身后的程慕,安静地守在夜色中,宛如一抹隐匿于黑暗的影子。
他的身形比少年时更加的挺拔修长,黑色衬衫包裹着紧实的肌肉,腰线笔直,肩背宽阔,线条流畅有力,整个人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强悍而隐忍。
程慕的五官并不像沈奕那样精致,而是更加深邃硬朗,眉峰锐利,眼眸幽深,平日里总是沉默克制,冷静得像一座静止的雪山。
他的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左眉尾有一道极浅的伤痕,近看时会透出一丝凌厉的锋芒。
与程慕不同的是,沈奕的冷漠是一种天生的高贵与疏离,而程慕的冷漠,则是一种刻意的隐忍和服从。
他从来不主动开口说话,也从不轻易露出什么情绪,他的眼神永远带着一丝疏远,却又透露着极致的忠诚。
就像一把隐匿在黑暗中的刀,永远锋利,也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主人。
沈奕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懒懒地瞥了程慕一眼:“你就不能换一件衣服,看烦了?”
程慕一怔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黑色衬衫,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少爷喜欢我穿黑色。”
沈奕轻嗤了一声,语气漫不经心:“你还真是听话。”
程慕没有接话,只是固执的站在原地,像是已经习惯了沈奕的冷嘲热讽。他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这时,沈奕忽然伸出手,修长的指尖扣住程慕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程慕皱起了眉头,却没有使出动作反抗,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沈奕眯起眼睛,盯着他的脸,嗓音低沉:“程慕,我发现你长得挺好看的。”
程慕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丑。
但他的脸,从来都不属于自己。
他是沈奕的人,他不能有自己的审美,也没有属于自己的衣服,甚至连容貌,也只需要符合“主人喜欢的样子”就足够了。
所以他一直维持着低调的黑色着装,从不让自己在任何地方显眼。
可沈奕似乎并不满意他的“隐匿”。
“程慕。”沈奕忽然开口,语气缓慢,“如果我让你毁容,你会不会犹豫?”
程慕浑身一僵直,有些惊讶但没有表露出来,他低下头,嗓音平静:“不会。”
沈奕挑眉,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哦?为什么?”
程慕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我对您不需要脸。”
沈奕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一下,笑意冰冷又玩味:“很好。”
他松开手,语气带着淡淡的讽刺:“但你不需要自己毁容,因为迟早有人会想毁掉你。”
沈家的世界,危险无处不在。
沈奕接手沈家后,迅速整顿家族势力,扩大地下生意,站稳了南城黑道的第一把交椅。
在这片漆黑的地盘里,沈家的名字代表着掌控与威慑,而沈奕,则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王。
可王的身边,必然需要利爪。
而程慕,便是这把最锋利的刀。
沈奕二十岁这年,他的敌人终于忍不住,试图给他一份“见面礼”。
那天晚上,沈奕受邀去参加南城地下势力的一场宴会。
宴会厅灯火辉煌,觥筹交错,权贵们带着伪善的笑容,举杯寒暄,暗地里却早已杀机四伏。
程慕始终站在沈奕身后,他的手轻轻搭在腰间的枪上,神情冷静而戒备。
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一名身穿艳红色礼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手里举着一杯红酒,她笑得妩媚动人:“沈少,这杯酒,我敬您。”
沈奕接过酒杯,微微勾起唇角,目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开口:“谢谢。”
下一秒,程慕猛地出手——
他迅速扣住女人的手腕,力道之狠让那女人尖叫出声,手中的酒杯瞬间掉落在地上,然后碎了一片片晶莹的玻璃渣。
全场一片寂静。
沈奕微微偏头,看着程慕,挑眉道:“怎么了?”
程慕目光冰冷,缓缓松开女人的手,声音沉稳:“酒里有毒。”
现场人的脸色骤变。
沈奕却没有丝毫惊讶,反而轻笑了一声,目光懒散:“所以,你是不让我喝?”
程慕垂下眼,语气平静:“少爷想喝,我可以替你喝。”
沈奕看了他一眼,忽然笑得意味深长:“程慕,你真的太乖了。”
他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程慕的侧脸,语气随意又嘲讽:“可惜,我从来不喜欢太听话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