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伤,不是流血才能证明存在。
——沈奕以为,他还掌控着程慕。
——可他不知道,程慕的心,已经碎得无法拼凑。
---
沈奕松开了手,程慕的身体失去支撑,猛地摔倒在地,后背撞在冰冷的地板上,痛得他喉间涌上一股血腥味。
但他什么都没说,甚至连皱眉都没有,仿佛一切都再正常不过。
沈奕站在他身旁,低头俯视着他,眉头微蹙,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程慕。
从前的程慕,哪怕受再重的伤,也会立刻撑起身体,站在他面前等候命令。
可现在,他只是躺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得让人窒息。
仿佛,他已经放弃了一切。
沈奕的心脏猛地一紧,指尖悄然收紧。
“站起来。”他的声音低沉,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程慕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却没有动。
沈奕的眉头皱得更深,眼底的阴霾越发浓郁:“程慕,我让你站起来。”
程慕的睫毛颤抖了一下,缓缓侧过头,目光终于落在了沈奕身上。
那双眼睛,曾经充满敬畏、顺从、忠诚,如今却只剩下死寂和无声的绝望。
沈少,您真的……还在意吗?
他喉咙干涩,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似笑非笑地低声道:“沈少……您还需要属下吗?”
沈奕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莫名地烦躁起来。
他本以为,他想要的是程慕的屈服,可当程慕真的变成一具没有情绪的躯壳,他反而觉得……不对劲。
程慕不该是这样的。
他应该永远都对自己死心塌地,哪怕被踩进泥里,哪怕被狠狠折磨,他也应该毫无怨言地爬过来,继续守在他身后。
可现在,他居然问自己——他还需要他吗?
沈奕的指尖微微收紧,下一秒,他猛地蹲下身,捏住了程慕的下巴,逼迫他看着自己,语气危险:“程慕,你到底想说什么?”
程慕的唇瓣微微泛白,眼底的情绪深不见底,嗓音低哑:“沈少,您是不是……已经不需要属下了?”
沈奕的呼吸微微一滞,心脏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他冷笑了一声,眸光晦暗,语气咬牙切齿:“程慕,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对你?”
程慕的唇角微微颤抖了一下,喉咙干涩,半晌后,缓缓闭上眼睛,低声道:“属下……什么都不想要了。”
沈奕的瞳孔猛地一缩,指尖收紧,狠狠地扣住了他的下颚,眼底浮现出一丝阴冷的情绪:“程慕,你想死?”
程慕没有回答。
他只是沉默地闭着眼睛,像是终于放弃了一切。
沈奕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心底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他忽然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对程慕太仁慈了。
让他产生了错觉,觉得自己可以放弃,觉得自己可以死。
不,他不能死。
他这辈子,都只能属于自己。
沈奕的手指缓缓收紧,眼神阴鸷,声音低哑:“程慕,我告诉你,你这辈子,休想离开我。”
程慕的呼吸微微一滞,指尖轻轻蜷缩了一下,却终究没有推开他。
他知道。
他从未想过逃。
---
与此同时,祁深站在沈宅的阳台上,目光幽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怎么样?”他轻声问道。
身旁的管家微微低头,低声道:“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安排好了。”
祁深轻轻晃着手中的红酒杯,眸色幽深:“很好。”
“这一次,我倒要看看,沈奕还会不会护着他的‘忠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