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普丽尔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梦里江和玉拼命地在追他,字面意义上的追,他不管藏到哪里都会被一把揪出来。
梦里江和玉也不做什么,就用那种委屈又无奈的眼神看他,看得他又想跑,然后又被捉住…
埃普丽尔睡醒了,被怪梦冲击的一整个昏昏沉沉,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身处何地。
他躺在床上,茫然地看着天花板,记忆逐渐回笼。
他眨眨眼睛,然后果断卷回被子里去了。
天呐!
昨天晚上也没喝酒,怎么会那么冲动...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这下彻底无法挽回了…
埃普丽尔把脑袋露出来,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响,客厅里很安静。
他不会已经离开了吧。
埃普丽尔踮着脚,轻手轻脚的溜进客厅,看到沙发上空着,稍微安心下来。
他内心又开始纠结,实在不行,还是去阿尔那躲两天吧,大家都冷静一下…
他小幅度的撇撇嘴,看向玄关处自己的大包行李。
没想到,他突然就被从后面抱住了,江和玉阴森森的声音响在耳边。
“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是不是想跑?要跑去哪?”
埃普丽尔被吓的花容失色,使劲扑腾向后瞧,嘴巴上的辩解也苍白无力的很。
“啊,没…就是看看你睡得怎么样…”
江和玉知道他就是属兔子的,八百里外的一点动静都能把他吓跑,还是属蜗牛的,总想缩回自己的安全窝里。
别人犹豫胆小,顶多进两步退一步。
他可倒好,进一步能退两步,越走就离终点越远。
明明不是不喜欢,就是胆小,害怕,顾虑多。
江和玉铁了心要趁热打铁,给他做脱敏训练。
他的大手向下探,摸那柔韧的大腿,屋里很亮,他清楚的看到红透的耳尖,连带着脸上也慢慢染了薄红。
“你就这么出来看我?”
埃普丽尔的双腿细白笔直,没穿裤子,衣摆宽大一点,稍微遮住了圆润的地方,他不敢乱动,再蹭就遮不住了。
江和玉的手心指腹都有茧,他不管在哪里,每天都坚持练功,从不懈怠,昨天都那么晚了,硬是在客厅做了百来个俯卧撑才睡觉。
虽然埃普丽尔觉得,比起做俯卧撑,他好像更想把卧室的门拆了...
江和玉的双手都不算光滑,搞得他麻酥酥的,那手上还不老实,往腿心摸,埃普丽尔一下把他手夹住,不让他得寸进尺。
“昨天...有点忙,忘了收行李,都堆在门口,晚上没睡衣,就...”
“不是没睡衣,是不敢出来找,是也不是?”江和玉在他耳边吹气。
“你你你!你...别乱摸。”
江和玉攥着他手腕,把他柔软的小手放到自己胸口上,“那换你摸我。”
埃普丽尔手心下热乎乎的,“你!怎么不穿上衣啊?”
江和玉毫不掩饰自己的小心思,“色诱你。”
埃普丽尔摸着他鼓胀的肌肉,无意识的捏了一下,“我没那么好糊弄,也就不过...如此。”
“哦?那给我摸摸你的。”
“哈哈哈,和玉,别闹,痒,哈哈。”
一整个上午,屋子里都是埃普丽尔嘻嘻哈哈的笑声,江和玉把他的行李一样一样收纳好,分门别类,埃普丽尔捧着江和玉准备的饮料在屋里给他指位置。
有不少东西江和玉不认识,那些书他也看不懂,内容像鬼画符,埃普丽尔一样样讲给他听。
衣服全都挂好了,他想找件像样的睡衣穿上,被江和玉勒令禁止。
埃普丽尔看着他跑前跑后,又开始发愁,怎么S级雄虫都像沈亦一样,喜欢做保姆的活,机器虫都要失业了。
“和玉啊,你这样不好,就算你以后的雌君不在意,不在乎你找多少雌虫,又和多少虫有牵扯,但是传出去还是不好听。”
“就是你在我房间进进出出的,大家难免撞见...唔唔!”
江和玉忙的满头是汗,埃普丽尔坐在沙发上翘着脚给他帮倒忙,又开始说那些不中听的,气得他老鹰捉傻兔,揪着他亲。
“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我的雌君要么没有,要么就是你,不准再胡诌八扯。”
“小嘴叭叭叭,没一句我爱听的。”
被制裁了,埃普丽尔不敢再提。
接近饭点,他想喝点营养剂,结果硬是被江和玉拉去了餐厅,江和玉严禁他再胡乱凑合。
吃饱喝足,他们就拉着手走在街道上,主要是江和玉硬要牵他,凡是遇到的虫都热情的向他们打招呼,个个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现在街道上已经是熙熙攘攘,秩序井然了。
即便过去那贫瘠的土地上,也从不缺乏勤劳的灵魂。
只要有一点水和养料,这些坚强的种子就能飞快的扎根下来,茁壮成长。
才过了一天而已,这片名为希望的别墅群就已经充满了真正的希望。
江和玉不由得想到昨天,由于兰斯洛特事务繁多,没法兼顾这里,管辖权需要交给一个值得信赖,能护得住这里的雄虫。
当然,平日里的一些琐事自有管理局的工作虫线上处理,只有一些重大事故,或者涉及到雄保会的麻烦事需要出面。
江和玉没有贸然答应,他还想和娘子商量商量。
紧接着沈亦也和他提了,倒不是说什么未来,大义之类的,其实意思很简单。
“娶雌父怎么也要八抬大轿,不少星币吧,你要是稀里糊涂,阿尔第一个不答应。你星币够吗?不宰大户,百八十年都难凑齐。”
江和玉看着他郑重摇了摇头,“八抬大轿不够,我要十六抬大轿,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把他娶他回家。”
这件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正享受惬意的闲暇时光,江和玉的光脑猝不及防响了起来。
小雄虫不见了。
就是那个被管理局收录,但因为记忆有问题,一直被捆着的,还没二次分化的雄虫。
所有病情严重,精神异常的虫全部转进了这里的医疗区,有护理员轮班照顾着他们。
上午一切都还正常,这会雄虫的病房门大开,床上已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