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越说越激动,膝盖一软,就要给王大力跪下。王大力眼疾手快,还没等他跪下去,就一把搀扶住他,连拉带拽把他摁在了椅子上,说道:“何叔,您这是干啥呀,可使不得!”
“我刚刚那不是跟您逗个趣嘛,您可别往心里去。”王大力放缓了语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您先放宽心,咱共产党向来都是明辨是非的。要是您真像自己说的这样,是被小鬼子逼迫的,那肯定不会冤枉您。”
“共产党的政策就是不放过一个坏人,但也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只要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清楚,有什么证据都拿出来,组织上肯定会调查清楚,还您一个清白。您就别自己吓自己了,把心放在肚子里,咱一起想办法解决。”
哎呀,大力,你可吓死叔了!我天天就怕别人给我扣个汉奸的帽子,这要是真被扣上,我就是现在上吊都晚了,我咋有脸去见何家的列祖列宗啊!咱可都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谁能和小鬼子一条心啊?
那时候,日子可太难了,要不是小鬼子拿刺刀逼着,我实在没办法,我都不想出门。他们逼我去做饭,我哪能把真本事使出来啊,也就是随便糊弄两口,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说到证据,我那些同门师兄弟都能给我作证,他们都知道我是被逼的。自从小鬼子把照片登在报纸上,说我是啥中日亲善的对象,我可从来没借着这个身份去占别人便宜、欺负人。我本本分分做人,从来没干过对不起良心的事儿。大力,你可得帮叔在组织上说清楚啊,我真的是冤枉的。
王大力听何大清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没借着“中日亲善对象”的身份谋取私利、欺负别人,便开口道:“这样吧,何叔。明天我先跟军管办的领导们汇报汇报这事儿。
您明天上午把所有知道当时情况的人都带到军管办来,给您做个旁证,再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记到档案里。
只要情况属实,我琢磨着这事儿就能翻篇儿,没啥大问题。您又没做过坏事,别人想把屎盆子扣您头上,那也扣不上。您就放一百个心,军管办有我呢,这事儿没您想象中那么严重。”
说着,王大力神色一正,看着何大清的眼睛,认真提醒道:“不过,何叔,我可得跟您交个底。要是您真有过凭着这个‘中日亲善对象’的头衔占别人便宜、欺负人的事儿,一定得提前跟我说实话。
我能帮您想想办法遮掩一二,千万别等别人查出来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要是真出了这档子事,您可就把我给坑惨了,到时候咱爷俩都得陷入被动,在军管办那边我也不好交代,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所以您再好好想想,别有啥隐瞒。”
何大清听了王大力的话,眉头紧蹙,沉思了好一会儿,随后满脸焦急,双手在空中比划着,对王大力说道:“大力啊,叔对天发誓,真没借着‘中日亲善对象’这个身份去坑过别人!
就有一回,有了这个头衔之后,当时的饭店老板对我客气得很,给我多发了些工资。可谁能想到,1945年国民党一进城,那老板,还有账房先生,立马就把多发的钱全要回去了。
就因为这事儿,我气得都不在那儿干了,转头去了别家饭店。我敢拍着胸脯保证,除了这事儿,我真的、真的再没占过别人便宜,一个铜板都没有!大力,你可一定要信叔啊!”
王大力一脸认真,语气诚恳地对何大清说:“行吧,何叔。你一定得记住我刚才说的话,明天去军管办把事情原原本本交代清楚,真不算啥大事。
可千万别想着跑啊,现在全国都解放了,共产党的队伍到处都是,这种历史遗留的事儿,肯定会查得清清楚楚。只要你老老实实交代,这事儿就能解决。”
何大清听了,长舒一口气,脸上的愁容消散了些,紧紧攥着王大力的手说道:“谢谢大力,太谢谢你了!这事儿压在叔心里好久了,今天中午听到你们在全市抓流氓地痞和特务,可把叔吓得不轻。
有你这话,叔今晚能睡个安稳觉了。叔先回去,不打扰你了,明天上午叔就带人去军管办把事情说清楚。”说完,何大清就站起身,脚步都轻快了些,往门外走去。
王大力也跟着起身,把何大清送到门口,安慰道:“放心吧,何叔,真不是啥大事。你又没干过坏事,把心放肚子里,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去把事情说清楚就行。”
何大清回了中院自己家。王大力望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心里琢磨着:这次要是把何大清这事儿解决了,他应该就不会想着抛下傻柱,跟着那个白寡妇跑去保定另谋生路了。这老何家,也能安稳些!
王大力回到屋里,把何大清送来的报纸和相片重新装回纸包里,随后打开自己的公文包,将它们放了进去。他心里清楚,这些东西现在可不能让别人瞧见,不然事情就更麻烦了。
何大清一脸轻松,嘴里哼着小曲回到了自己家里。此时,何雨水已经睡着了,何大清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女儿,心里想着:只要明天去军管办把事情说清楚,这件事就算彻底过去了。这么一想,压在心头的大石头落了地,再看熟睡中的女儿,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可爱。
易中海一直凑在窗户边张望着。他媳妇王秀兰见他一直坐在窗前盯着院外,忍不住问道:“老易,你盯着院子里看啥呢?”
易中海对她摆了摆手,轻声说:“嘘,别说话。”说完,眼睛又紧紧盯着院外。直到看见何大清一脸喜色、哼着小曲回了家,易中海才站起身,对媳妇说道:“老婆子,你知道不?
刚才何大清一脸沉重地去了前院,估计是去老王家了。这才过了一会儿,他回来居然这么轻松,还哼着小曲,看着心情好得很。
”王秀兰一脸不满地看着易中海,说道:“你管人家干啥?再说了,何家要是有事,你不赶紧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咋还在这儿瞎琢磨,跟幸灾乐祸似的?”
“你知道什么?”易中海一脸神秘,凑到媳妇王秀兰耳边,小声说道,“何大清在日本人占领咱这儿的时候,和日本人照过相片,还上过报纸,当过那个什么‘中日亲善对象’。
这不,今天大力他们军管办下大力气查处地痞流氓、汉奸特务,何大清准是害怕了。”
王秀兰一脸惊讶,瞪大了眼睛说:“哟,老何还当过汉奸啊?你怎么知道的?”易中海神秘兮兮地摇了摇头,得意道:“我咋会不知道,咱院里谁的事儿能逃过我的眼?”
接着又解释说:“不过,何大清那也不算汉奸,是日本人故意给他安上这么个头衔。但要是说不清楚,那可就麻烦了。”
王秀兰一脸不耐烦,摆了摆手说:“不管,咱不管人家的事儿,管好自己就行。老易,你快去洗洗,咱俩上床睡觉,今晚再努努力。”听到这话,易中海脸上闪过一丝惊恐。
自从王大力结婚后,他两家住的近,王大力体力又好,年轻人食髓知味,天天折腾。那种声音难免传到易忠海两口子耳朵里!
王秀兰就像使唤拉磨的驴一样折腾他,只要晚上没啥事,就不放过他,可把他累得够呛,一听到这话,易中海心里就直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