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清眼神一冷,“下跪赔罪?凭什么,我何处对不起她?”
先背叛的人,是她姜南栀!
凭何要他下跪?
就因她出身高贵了些吗!
若人人只论出身,不论对错,这世间还有公道可言吗!
“儿啊,她是公主,我们傲不过她的。”崔氏无奈道,“要不,你就去跟她认个错吧?你表弟还等着救命呢,你姨母眼睛都哭肿了,求到我跟前来,盼我能在公主面前帮着求求情,你姨母可就那一根独苗啊,若是有个万一,还不是要了你姨母的命?”
谢玉清怨愤难当,“我何错之有,为何要认错!”
姜南栀欺人太甚!
莫非就是想捏着表弟的命,逼他下跪赔罪?
失贞的是她,朝秦暮楚的也是她,错的是她!
“可她要咱们天黑前还钱啊!你是想逼死你亲娘不成?”崔氏埋怨。
谢玉清捏紧拳头,随后缓缓放开。
最后胸有成竹,“我有办法,娘安心。”
两个时辰过去。
天快黑了。
“阿寒,你会写状纸吗。”姜南栀找来黎阳苑。
宫应寒闲来无事,都会在房中练字。
习惯以此打发时间。
宫应寒头也没抬,“公主真想状告谢家?”
“不还钱就报官。”姜南栀笑笑,“还怀疑我对谢玉清余情未了呢?”
宫应寒一顿。
抬眸瞧她眉眼带笑,他淡淡,“想多了。”
姜南栀随口道,“明日我要出府,你在府中若是无趣,可以出去走走,不会再有人限制你。”
笔尖墨迹有迟钝,这张书法就毁了,宫应寒表情不变,“姜南栀,我很好奇。”
“好奇什么?”姜南栀问。
“你想图谋些什么?与我成婚,于你有什么好处,你总不会是真的喜欢我吧。”宫应寒淡漠看她。
姜南栀一顿,随即笑笑,“我谋的不过一个你罢了,知你不信,本宫没告过官,状纸要怎么写啊?”
宫应寒越来越看不透她了。
“公主!”素竹进门,看到宫应寒,她迟疑了一下。
“何事?”姜南栀问。
“谢玉清来了。”素竹道。
姜南栀眯起眸子,“状纸不用写了。”
说罢,她便带着素竹离开了。
宫应寒眯起眸子,提起笔,却静不下心来,半晌道,“换支笔吧。”
“啊?”张松愣了下。
公主府外。
姜南栀并未让谢玉清进去,而是来门口见他。
“银子凑齐了?”姜南栀语气平淡。
听到谢玉清耳中,却只觉嘲弄,“你眼里如今只认钱了么,侯府的地契呢?”
“谢玉清,你没资格和本宫谈其他。”姜南栀似笑非笑。
谢玉清摆手,身后两个随从,从马车里抬出一个箱子来,“五万两在这,你可以清点,地契还我!”
四千两,刚刚老太太已经拿出来了。
剩余五万两,都在此。
箱子打开,确是白花花的银子。
姜南栀眯起眸子,“素竹,清点。”
“是。”素竹通算法,会管账打算盘,清点起来要不了多少时间。
谢玉清看着她冷淡明艳的脸,眼底似是又爱又恨。
不多时,素竹清点完毕,“公主,确是白银五万两。”
姜南栀抬手示意,素竹便拿出一张地契,“地契在此,拿去吧。”
谢玉清伸手,不等他接住,素竹便撒手,将地契仍在地上。
小丫鬟哼的声。
谢玉清咬牙,一个丫鬟,也敢给他脸色瞧?
“回去吧。”姜南栀转身,九狸叫人将银子抬进府。
砰的一声,大门关上。
谢玉清弯腰,将地契捡起,甩袖离去。
“公主,谢家哪来这么多银子啊?”静香都诧异了。
姜南栀也很好奇,谢玉清哪来那么多银子?
“打听一下。”万一,是作奸犯科得来的,平白还给她惹麻烦。
“是。”
“公主,晚膳已备妥,公主先用膳吧?”丫鬟请示道。
姜南栀颔首,静香端来清水,姜南栀净了手,瞧着一桌子都是她爱吃的,心情不错。
却不想,咣当一声!
摔了碗。
“公主?”静香瞧她脸色不对,白皙的肌肤透出绯红来,静香顿时预感不妙,“糟了……”
合欢毒,发了!
“公主,你还好吗?奴婢去叫李太医来……”静香忙不迭道。
姜南栀拉住她,“叫太医有什么用!”
她给了静香一个眼神,静香立时会意,连忙去叫人,在门口遇到了素竹,“去隔壁,叫宫皇子来,就说公主找他用膳!”
素竹觉得不对,但看静香急切的模样,当即也知不该多问,连忙便去了。
然而,毫不意外,素竹遭到了拒绝。
宫应寒以吃过饭回绝。
素竹还算稳得住,只道,“公主新得了一个厨子,会做黎国菜色,您不想尝尝家乡的味道吗?”
宫应寒迟疑片刻,终是起了身。
素竹松了口气。
他倒要看看,姜南栀在搞什么鬼?
一到姜南栀房间,门就被从外面关上,房间光线暖黄暧昧,宫应寒眼眸幽深,难道……
下一秒,姜南栀如狡兔一般蹿出,扑到他身上。
女子幽香的气息扑鼻而来。
果然……
姜南栀毒发了。
每次都这么生扑,换个人还真未必招架的住,宫应寒服过百毒丸,体内余毒尽孝,功力也恢复不少,姜南栀扑上来的瞬间,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抵在桌上。
桌上的茶具发出震动的声音。
张松被拦在门外,静香和素竹张开手臂挡在房门口,张松气结,“你们想对我主子做什么?让开!”
“猪脑子,你现在进去坏了你主子好事,看你主子不扒了你的皮!”静香冷哼。
张松骤然明白过来,“你,你们……好不要脸!”
定是那姜南栀又毒发了。
找主子来当解药!
这事,他还真不敢进去打扰。
“不是要用膳?”房内,宫应寒嗓音低沉。
姜南栀不安分的揪着他,她眼中有水雾,雾蒙蒙的望着他,明媚的面上因情动而染上绯红,“怕你不肯来,只好出此下策。”
“计策略低。”宫应寒道。
姜南栀呼吸灼热,“可你还是来了。”
宫应寒不语。
知道她是哄人的,他还是来了。
“姜南栀,你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