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子嗤笑,“你们倒是姐弟情深。”
他的脸,在灯火下若隐若现,一半藏在阴暗里,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阴沉。
“我阿姐,还好吗?”
“姜南栀想废了你这个太子呢,你自身难保,还有心情关心她,不自量力。”双生子捏着鞭子,冷笑道。
姜南栀盛气凌人,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便来折磨她弟弟,不过分吧?
“阿姐不会废了我的,定是你惹怒了阿姐。”姜禹寰不信。
阿姐向来最为疼爱他。
怎么可能想废了他。
一定是这个双生子做了什么,惹阿姐不高兴了。
双生子蹲下身,拿鞭子挑起姜禹寰的脸,轻蔑道,“姜南栀如今声名狼藉,她顾不上你的。”
“阿姐怎么了?”姜禹寰执着的问。
双生子偏偏不答他,“你和姜南栀感情真这么好,她为什么没认出我非你呢。”
姜禹寰脸色苍白,虚弱的在水中几乎站不稳,却仍是执拗的问着,“我阿姐到底怎么了?她也是你的姐姐!”
“住口!”这话,触怒了双生子,他甩开姜禹寰的脸,站起身道,“既然你这么想见你阿姐,我送她来跟你团聚如何啊?”
姜禹寰急了,“你想干什么?你别动我阿姐!”
提及姜南栀,他便慌了。
还真是姐弟情深啊!
双生子讥笑,眼底却藏着很深很复杂的情绪。
他转身,背对姜禹寰,声音阴冷,“不急,太子,我们的仇还没算完。”
出了这个暗牢,他便是太子。
…
姜南栀出宫,却在半路上,被德寿公公叫住。
“公公有事吗?”南栀礼貌询问。
德寿笑眯眯的,“陛下说,非我族类,疑心必重,陛下想帮公主一把。”
“什么意思?”姜南栀没听懂。
“公主请随老奴来。”德寿公公笑的跟个弥勒佛一样。
姜南栀却有股不好的预感。
直到,跟随弥勒佛公公,回到了御书房。
然,并没有让姜南栀进去。
德寿就在御书房外,笑眯眯的下令,“公主,跪下!”
姜南栀:“……”
“这是陛下的口谕,请公主,跪下。”
姜南栀看了眼御书房,老老实实的跪了下去。
德寿对她赔礼,然后默默退回了御书房。
南栀大概明白了。
然后好没气的笑了笑。
父皇帮她,是要演苦肉计啊?
当晚,姜南栀没有回府。
公主府安静的有些冷清。
半夜,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绵绵细雨。
宫应寒站在黎阳苑,看到姜南栀的房间没有亮灯,他便做随口一问,“姜南栀没回来?”
张意道,“回主子,公主今晨进宫,至今未归。”
姜南栀回没回来,关他何事?
雨水从窗户飘了进来,宫应寒关窗,回房睡觉。
次日清晨,天光放晴,公主府兴师动众,宫应寒听到动静,便知姜南栀回来了。
只不过,他并未出门。
没打算去看。
却不想,宫里来人了。
“陛下有旨,请宫皇子前去接旨。”宫人来黎阳苑传话。
宫应寒闻言,快步走出。
张松跟在后面。
张意是暗卫,不便露面。
“主子走这么急干什么。”张松快步跟上。
张意心道,主子其实也想见姜南栀的吧?
正厅里。
德寿举着圣旨,姜南栀站在一旁,静香扶着她。
宫应寒觉得,姜南栀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他只看了眼,便移开了目光,面色淡然的看着拿圣旨的公公。
“宫皇子,接旨吧。”德寿摊开圣旨。
宫应寒便跪地听旨。
圣旨老套的夸赞了姜南栀几句,重点在于后几句。
“嫡公主姜南栀,黎国皇子宫应寒,二人郎才女貌,情投意合,朕欲赐婚,择吉日可订婚期,以彰显两国之睦,钦此!”
宫应寒赫然抬头,正好看见姜南栀对他露出虚弱的微笑。
他不明白,姜南栀到底在想什么?
何必做到如此地步?
她当婚姻是儿戏吗?
当他是什么?
赐婚,问过他吗?
见宫应寒迟迟不动,德寿提醒道,“未来驸马爷,该接旨谢恩了。”
宫应寒不语。
德寿瞧着,他是想抗旨啊?
看在姜南栀的面子上,德寿劝说道,“有了陛下的旨意,驸马爷便可名正言顺的住在公主府,这于驸马爷可是百利无一害啊。”
“外臣为质,联姻大事,不敢擅自做主。”
言外之意,他是黎国皇子,他的婚事,得由黎国皇帝点头。
宫应寒拒婚的意思很明显。
德寿公公脸色不太好,“宫皇子既知自己为质,便不该不识抬举。”
须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你们这是逼婚!”张松愤愤开口。
“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儿!”德寿公公呵斥道。
张松不服气的闭嘴。
当真是人在屋檐下!
“公公,这圣旨,本宫接了。”姜南栀忽然开口。
“这……”德寿迟疑。
姜南栀扯了扯嘴角,“父皇既然答应为我和宫应寒赐婚,我与他便是夫妇一体,这旨意我接了,便相当于他接了,公公你说对吗。”
虽然牵强,但也说的过去,德寿退步道,“公主说的在理,那老奴就回宫复命去了。”
“素竹,送公公。”姜南栀笑笑。
德寿公公走后,姜南栀由静香扶着,靠近宫应寒,她伸手扶他,“本宫说过,会给你求个名分,有了这道圣旨,往后便无人敢说你我的闲话了。”
宫应寒面色冷淡,“姜南栀,你究竟想做什么?”
姜南栀没回答,而是说,“宫应寒,你应该知道,这上京倾慕本宫的男儿很多,本宫若想择驸马,你觉得很难吗?”
自然不难。
姜南栀即便跋扈了些,但毕竟是天之骄女。
想娶她的男子,从宫门口排到了城门口,谁不想一步登天。
“本宫放弃那些选择,是因为,你是本宫的人。”说罢,姜南栀将圣旨交到了宫应寒手中。
宫应寒眯起眸子。
心中鄙笑。
姜南栀,还真是自大啊。
她凭什么认为,他会稀罕她给的名分?
“本宫乏了,静香,扶本宫回房。”姜南栀面露疲累道。
“是。”
当晚,公主府半夜请了太医,婢女们脸色凝重,忙忙碌碌的进出姜南栀的房间。
“她为什么瞪我?”
静香路过黎阳苑时,都会狠狠地瞪一眼张松。
好似有什么深仇大恨!
“半夜召太医,难道姜南栀又毒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