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应寒眼神中有了杀气,“滚。”
张松、张意看姜禹川的眼神也不太友好。
不会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专挑主子不爱听的说!
姜禹川哼笑一声,施施然的走了。
气氛愈发阴沉。
张松犹豫的劝了句,“假太子说话一向如此没规矩,主子您别往心里去。”
国仇家恨。
宫应寒心想,他在姜南栀心中,究竟算什么?
姜南栀缠着他,撩拨他,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却从未说过心悦他,他们之间,似乎只有被迫‘合欢’的情分。
南栀的合欢毒解了,仿佛他就失去了价值?
他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
姜南栀心里,真的有他吗?
宫应寒表情沉沉,张意又道,“主子若是想知道公主对你的心意,不如直接问公主,或是,您与公主表明您的心意。”
说起来。
他好像也没对姜南栀说过,心悦她。
“表明心意?”宫应寒琢磨这几个字。
如何表明?这种话是可以不分场合,随时随地说出来的吗?
那样,会不会太不庄重?
张松似乎看出主子的迟疑,立马出主意道,“主子不如约公主出游,男女同游最能增进感情!”
“你怎么知道,你约过?”张意心想,从穿开裆裤起,张松就在打光棍,什么时候同女子出游过?
“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啊。”
张意:你赢了。
宫应寒默然片刻,“可以一试。”
接下来两天,南栀回府时,宫应寒又不在。
一问,只说是出门了。
姜南栀也没有多想。
毕竟是她允宫应寒随意走动的。
没再拘着他。
这两日,她进宫向父皇说了宫明哲潜入上京的事,父皇派陆君澜捉拿。
没成想,陆君澜早就知道,宫明哲来了,还派人盯过,只不过让他逃了。
母后又经常留她说话。
话里话外的透漏出礼部操办她婚事的繁琐,说送去黎国的婚书,石沉大海般,不满黎国不重视此事。
南栀听的出,母后的意思,还是不看好宫应寒。
想让她选陆君澜呢。
南栀默默听着,母后就是偶尔发发牢骚罢了。
“公主,千金楼的墨娘来了。”静香来报。
南栀蹙眉,“这个季度,我好像没在千金楼定东西吧。”
“那奴婢让她回去?”静香请示。
公主的衣裳首饰,每季度一换,皇后娘娘前两天才让宫里的绣娘给公主做了新衣呢。
姜南栀说,“让她进来吧。”
墨娘是宫应寒的人。
也许是有别的事。
墨娘进门,笑盈盈的给姜南栀行礼,“见过公主。”
“免了,你找本宫有事?”南栀开门见山的问。
墨娘笑眯眯的说,“正值深秋,千金楼推出了最时新的首饰和秋衣,这是第一批,便拿来给公主瞧瞧,您可有中意的?”
说话间,她身后的三个绣娘,一个捧着首饰,两个捧着衣裳,供姜南栀挑选。
南栀明白过来,“你倒是会做生意,推销到本宫面前来了,这是想让本宫给你试穿?”
“不,岂敢!”墨娘连忙解释,“这些是送给公主的,不要钱,公主只挑自己看得上就好。”
南栀有些意外,起身瞧了眼,千金楼的衣裳首饰,做工细致,款式别样,她笑道,“送给本宫?”
墨娘点头。
南栀拿起一只精美的鸾凤衔珠步摇,语气不变,“为何?”
墨娘笑意不减,“公主身份尊贵,能穿戴我们的首饰,是我们的荣幸,我呢,也是为了千金楼的招牌嘛。”
其实,是主子有令,最时新的首饰,要先送到公主府。
供公主挑选。
南栀摸了摸那衣服的料子,是极好的香云纱,她微微勾唇,“衣服和步摇留下吧,替我谢谢你家主子。”
墨娘一噎。
姜南栀看中的,静香收下了,墨娘说,“没什么事,我就先告退了。”
至于主子不主子的。
墨娘只当没听见。
“公主,千金楼的主子是谁啊?”静香一脸狐疑。
“你猜。”南栀笑了笑。
这怎么猜。
“这衣裳倒是公主您会喜欢的样式,首饰也不错,奴婢还是拿去收起来吧。”静香道。
南栀点头。
“公主,宫皇子给您的信。”素竹很疑惑,同住一个府上,宫应寒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还要让人送信来。
南栀也很好奇。
看过信之后,更加好奇了,“宫应寒约我?”
这时,静香放置好衣裳首饰,脑袋伸过来一看,“回音谷?奴婢知道呀!”
南栀和素竹都看她。
静香神采飞扬的说,“公主,宫皇子这是想跟你定情呢!”
南栀呵笑,“何以见得?”
“回音谷距离月老祠很近,据说那里求姻缘最灵了,很多有情人都会去那里牵红线,听说在月老祠牵上的红线,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能在一起呢。”
南栀笑了。
月老祠求姻缘灵验,是个噱头。
一根红线定三生之约,就有点胡扯了。
“宫皇子约公主去回音谷,肯定就是想带公主去月老祠。”静香叽叽喳喳的说,“而且回音谷地形像颗心,所以回音谷也叫回心谷,据说不如意的恋人去了回音谷都能回心转意呢。”
南栀呵呵,“越说越邪乎了。”
“公主,这不是邪乎,你不觉得这很美好吗!”静香眼巴巴的。
“真正美好的,少之又少,即便是我母后,也不敢说过的美满如意,这种噱头,听听得了。”
小丫鬟好像被泼了盆冷水,“哦,那公主还去赴约吗?”
“去,为何不去。”信不信是一回事,宫应寒约她,又是另一回事。
到了宫应寒约她那天,姜南栀穿的是千金楼送来的衣裳,应景。
回音谷距离上京城有十几里地,坐马车半日的光景可到,而月老祠则更远点,南栀心想,宫应寒不会真要跟她示爱吧?
那为什么不直接约她去月老祠呢?
“主子,公主出发了,去了回音谷。”张松小心翼翼的绕过花圃,怕踩着脚下的娇花。
宫应寒在花圃中间,采了一大捧花,并且自己发挥插花手艺,将花捆成一束。
“如何?”他问张松。
看着那捧花,张松心想,我那阴郁果决的主子一去不复返了!
焚香插花,是女子才钻研学习的。
“主子,属下觉得,金花比这个实在,这鲜花只是乍见之欢,明日就败了。”张松觉得自己很诚实。
“迂腐。”宫应寒吐槽。
金花奢靡,南栀未见得喜欢。
张松默默闭嘴。
为约姜南栀,主子还特意问了墨娘。
与女子表明心意,应该怎么做。
要郑重其事的那种。
又问,表白时,女子喜欢什么?
墨娘露出一个‘我懂’的眼神,给主子出主意,“女子都喜欢花,主子若能铺满鲜花,公主一定喜欢。”
于是,主子直接买下了一个种满花圃的庄园。
然而……危机悄然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