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的如何了?”书案前老人抬眸看了一眼男人,旋即继续在纸上挥毫泼墨。
“派出去的杀手没等到萧宴过来,便被苍栩给杀了。”男人偷偷瞄了一眼老人,又将头吹的更低。
“苍栩快两月未曾服用解药,为何还不毒发!”
老人气急挥袖,桌上宣纸被尽数从书案上扫落,宣纸上一个个“静”字散落在地面上,桌上存满了墨汁的砚台映着老人狰狞的面容。
苍栩这个他精心培养出来的利器,叛逃出去三番五次搅坏他的好事,此前他心善不派人追究,她反而得寸进尺,那便别怪他不客气了。
台下男人听着老人暴怒的话大气不敢喘,只是努力将身体压低贴紧地面。
“都是废物!一群人都抵不过一个苍栩!”老人三步做两步走至男人身前,咬牙切齿吩咐:
“找出与苍栩等级相近的所有杀手,倾尽全力搜寻围剿苍栩,记住了,本郡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属下即刻便去。”男人趴跪在地上,重重开口。
“退下吧。”老人摆手,转过身去坦然自若弯腰捡起地上纸张。
少师府邸
萧宴待身侧女子睡熟后一刻钟,起身去了书房。
书房内
“大人,都查到了。”尚一跪在萧宴身侧,从怀中拿出一封长长的卷宗。
“大人,这是您让属下查找的卷宗,只是上面隐晦记载,长公主或非为病死,而是有人故意为之。此外,皇室之中,有人蓄意挑拨曾经的三公主徐嘉,多次谋杀夫人。”
萧宴坐在案前瞧着摊开的卷宗,心脏仿佛被人揪紧,疼的不能呼吸。
他机关算尽,却全然不知,在鬼市相遇前,棠儿便同皇室周旋已久。
尚一抬眼打量着主子阴沉到快要滴水的脸色,又继续道:
“大人,还有一份卷宗记载,先帝结拜兄弟北安王曾有一女,后北安王一族战死沙场,独留下八岁遗孤。
之后太后宣称遗孤病死,而皇室却凭空多出一个同那名遗孤一样大的,从小被养在皇寺中的公主。”
“如此看来,长公主和当朝皇帝,并无任何血缘关系。”萧宴垂眸低语。
“大人说的是。”尚一附和。
“做的不错,下去吧。”萧宴摆手,视线一直停在卷宗上。
“属下告退。”尚一起身,转身消失在书房内。
书房内极致安静清冷,只有烛花的跳动朝外氤氲着半丝暖意。
萧宴抬手将卷宗尽数展开,上面记载了长公主死前种种迹象,萧宴从头看到尾端,压在卷轴上的手指渐渐不受控制细微发颤。
长公主病死是人为,棠儿一定知晓,否则,不会那般恨徐氏一族。
而皇室中有胆子毒害长公主的,只有皇帝徐澈。
棠儿一直知晓,却没有告诉任何人。
他,她的父亲、兄长,她最亲近的人,棠儿谁都不告诉,否则,尚书令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皇帝这般做的目的,便是忌惮尚书令手握重权,想要借此机会激尚书令殿前失仪一举除掉。
如果不然,这份漏洞百出、真凶直指皇帝的卷宗,若是没有皇帝授意,太医若是顾念九族,是万万不敢书写的。
尚书令没有察觉出不对劲,怕是棠儿早已看透其中缘由,刻意在其面前隐瞒了卷宗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