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堂众姐妹都在,连同大房二房三房的也都到齐了。
在场除了温弱弱温韧韧与慈音以外,所有人都对她都颇有敌意,尤其是温绵绵。
此刻温仁守正襟危坐,身旁的若朝露装的是一副娴雅端庄模样。
见了她来,所有人都怨气冲天的望着她。
花祭暗自觉得好笑,这一家子人的表情形形色色,若不去唱脸谱还真是屈才了。
“父亲、夫人。”花祭微微屈膝福礼。
“你也知道来,老夫当你眼里没有我这个父亲。”温仁守冷目肃目道。
花祭故作呆萌的模样道:“父亲何出此言?女儿自来是敬仰父亲的,不敢行差踏错。”
“呵!九姑娘真是好一张巧嘴。”二房冷嗤着。
花祭瞪着一张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二房大夫人花似锦道:“二婶婶这句话,见我一次便说一次,我耳朵都起茧子了,还是说,二婶婶只会说这一句话?”
“你……,九丫头,今日我不同攀扯其他,我只问你,你到底是何居心?为何如此狠绝,害你菀姐姐在礼教嬷嬷面前失仪?”
“二婶婶这话我便听不懂了,自打我入府,便处处敬重着菀姐姐,今日菀姐姐失仪,便是劳累所致,又与我何干?”花祭无辜的眨巴着大眼睛,为自己辩解着。
“你胡说,明明是你将我绊倒的,你还敢否认。”温菀菀颐指气使,指着花祭厉声呵斥!
怎奈手肘有擦伤,在她伸手指着花祭时,伤口一阵扯痛,又忍不住收回手呻吟了一声!
花似锦心疼极了,赶紧拉着温菀菀的胳膊抚摸着。
“菀姐姐觉得是我害你在礼教嬷嬷面前失仪,可有人证物证?亦或是谁看见了?”
当然,方才的事故乃是突发,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甚至所有人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姑娘们便摔倒在了地上。
“你,明明就是你将我摔倒的,我自己亲眼所见,你还想抵赖不成!”温菀菀面露委屈又带着一点儿凶恶之色。
花祭闻言!忽然“噗呲”一笑,神色之间全是嗤之以鼻。
“如此说来!若我无故被攀蔑,便也说是菀姐姐做的了?若是这样,那菀姐姐这招我倒是学会了,将来无论我如何行差踏错,都说是菀姐姐做的,可好?”
花祭嬉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直接将温菀菀与花似锦气结。
“你……你……,阿母,你看她。”温菀菀怼不过,只能向自己的母亲求助。
花似锦接收到女儿的吃瘪,赶紧替她怼了回去:“九丫头,当时众姊妹都失了仪,唯独你安然无恙,你与姊妹们一起,又是在姊妹们中围,姊妹们都摔倒了,唯独你独善其身,除了你使坏让姐姐们失仪,还有谁?”
花似锦说完,一旁坐着的温弱弱与温韧韧便胆小维诺的低下了头,不敢多言。
花祭知道她们在后宅没有话语权,又被若朝露与温绵绵压制着,连她们的母亲都尚且做小伏低唯唯诺诺的夹着尾巴做人,就更别提她们两姊妹了。
是以!花祭并没有打算拖她们下水,将她们置身事外。
“若以婶婶这般说来,那站在姐姐们左右的仆子便不计其数了,还有礼教嬷嬷也在其中,这么说来,她们也是让姐姐们失仪的罪魁祸首了!”
花祭的一句话出口,当时在场的奴仆们,便立时惶恐的跪了下来。
“奴们不敢……。”
“奴等只尽心尽力伺候主子,不敢令主子失仪,还请九姑娘莫要牵连奴等。”
几个奴仆倒是聪明,迅速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花祭不由得冷嗤一声!她倒忘了,这些奴仆都是若朝露的人啊!
“哼!九姑娘真是能言善辩,至今不肯认错也就罢了!竟还想将无辜之人牵扯进来,也不知道你是何居心?难不成真当你父亲是昏庸之辈吗?我等自会信你父亲分对错,断善恶,也会有所定夺。”三夫人阴荏苒适时的开口。
花祭早就见识过她的口才,从归府宴便能看出,她是城府极深的,每次都能在花祭将大伙扯远时,她都能适时的开口将话茬拉回正题。
此时!本想独善其身的温仁守,却突然被阴荏苒点名,便不得不拿出做父亲的威严,厉声向花祭质问道:“老夫只问你一句,今日令你几位姐姐在礼教嬷嬷面前失仪,是不是你所为?”
花祭淡定的摇了摇头,从容否认道:“不是。”
“你……,温软软,你莫要狡辩,你自己做了腌臜之事,竟不敢承认,你果然是乡野出生的野丫头,粗鄙、无耻。”大房的大夫人茱萸拍案而起,气道。
“父亲,女儿被温软软绊倒,在礼教嬷嬷面前失仪乃是事实,还请父亲责罚心思歹毒、不睦姊妹的温软软。”温绵绵起身向温仁守福礼道。
她眸色诚恳,模样冰冷如霜,似要置花祭于死地不可。
温仁守望着花祭的神色也无比厌恶与愤怒。
自打这个女儿来了温家,便将温家搅的鸡犬不宁,整日鸡飞狗跳,今日不是四丫头受了委屈向他哭诉,明日便是芹丫头向他状告,没有一天是安生日子。
若不是她与国相大人杜灵有姻亲在身,温家也有攀附杜灵手里那点儿权利之心,不然,他早恨不得将她们母女再次赶出温家,永生永世不再相认。
此刻站在末尾的慈音与左侧首位上的大房夫人茱萸,心中都很是疑惑,泛起了嘀咕。
也不知道后宫那位端荣贵妃咋想的,都城世家大族里的贵女那么多,包括他温家嫡出的女儿温绵绵,那个不是天之骄女,可却偏偏将他这个扔出去十余年的不孝女指婚给了堂堂一国丞相,真是搞不懂。
“温软软,给老夫跪下。”温仁守此时看着温绵绵那抹委屈又可怜的小模样,心疼极了,也生气极了,是以!便狠狠向花祭呵斥了一声。
花祭非但不跪,还清高自傲的一动不动,也没有一丝服软的意思,甚至比谁都站的笔直,凤仪无双。
温仁守气结,连同左右两侧的几房和温家几个姊妹们都露着不满,望着花祭暗自发狠。
温仁守一时动怒,拍案而起,怒目而视,好似周身都散发着怒火一般,连同若朝露看了都有些害怕。
“来人,取家法来。”温仁守只觉面子上挂不住,便大喝一声!
誓要教训教训这忤逆不孝之女,不然,他这个当家做主的主君,威严往哪搁?
此刻!一旁的柳之姿迅速给了温仁守一个安抚的眼神,那娇俏且知书达理的模样,瞬间让温仁守消了大半的气。
他气鼓鼓的喘着粗气,怒瞪着花祭,眼神中的凌厉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若朝露赶紧起身,捂着他的胸口,给他顺着气。
“公爷,……公爷您莫气恼,您何必跟一个孩子置气,九丫头才多大啊!不懂事也实属正常,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此刻若朝露再次装起了贤良淑德,演绎着她端了几十年的老好人人设,让在场的所有人暗自冷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