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方才这丫头就还精神饱满、活力充沛呢!怎么一转眼就这般病重孱弱了?好似下一秒就能噶了。
“哦~?九丫头,你病了?”若朝露假装关怀的向花祭说道,起身便向外面的奴仆吩咐着:“来人,快请儒医。”
她可不信花祭的鬼话,这丫头肯定是装的,不然,以花似锦那蠢货的智商!不可能这般笃定,来潇湘阁闹,还言之凿凿。
既然病了,那就请大夫来瞧瞧,是不是装的,一看便知。
可她们不知道的是,花祭乃是尚京城出了名的神医圣手啊!在老家乡下可是被百姓们尊称“女神医”的存在。
不但医术精湛,下毒也是一绝,给自己下一点儿能让身体生病的毒,也不在话下。
花似锦在一旁暗自冷笑,等着若朝露揭穿她的小把戏,看她的笑话呢!
以她方才所见,花祭根本没病,精神好的很呢!可见,她是装的。
凝苍华知道花祭的医术精湛,所以并不担心,也十分从容。
瞧着她们母女二人如此淡定,若朝露开始犯起了嘀咕。
难道,真是二房的人因为分府别住的事而怀恨在心,所以才闹这么一出?
若朝露望向花似锦,凌厉的眼神似在质问,她想让花似锦给她一个切确的答案。
花似锦见状!也确实给了她一个安心的肯定。
这时,安静的客厅上,不断响起花祭那一阵阵虚弱的咳嗽声!
“你这丫头,平日里也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如今着了风寒也不叫儒医来瞧瞧,若你有个好歹,温家该如何向国相大人交代,但凡你能遣人来告知为父一声!哪怕是疾医,为父也是能给你请来。”温仁守假模假样的关怀着花祭,一副慈父的模样。
花祭忍耐着强烈的咳嗽感,示弱的福礼道:“父亲,女儿前些日子是请了儒医来看过的,也吃了药,想是病的太严重,一时无法好全罢了!加之父亲您近几日因为一些琐事而担忧,所以便默默承受了!不敢宣扬。”
花祭的话句句在理,不失为懂事的好孩子,又说的恰到好处,令温仁守挑不出一点儿错来。
温仁守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有欣慰。
“你这孩子,也忒懂事了一些,倒叫人心疼。”若朝露的表现欲极强,生怕自己的慈母贤妻人设崩塌。
“多谢父亲母亲关怀,女儿如今已然好了很多,让父亲如此操心,是女儿之过。”花祭轻咳几声!柔弱而委屈着。
“好了,既病着,便赶紧坐下来歇歇。”若朝露立时发话。
字字便搀扶着花祭落了座。
“多谢父亲母亲体谅。”花祭装的懂事乖巧,柔顺温和。
温菀菀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不屑冷嗤。
花似锦一脸的鄙夷,没想到这丫头这么会装,还会来事,实在可气,若是自己的女儿也有她一半的道行,也不至于被花祭拿捏的团团转转了。
此刻各怀心思的众人,却在大夫到来时,恢复了常态。
花祭躺在床榻之上,床帷轻放,只伸出一只纤纤玉手,直到字字取来一方锦帕轻轻搭在花祭的手腕上,大夫才敢把脉问诊。
花似锦与温菀菀心虚的手里发汗,带着些许紧张之感等着大夫问诊后的结果。
而若朝露却淡定如常的坐在温仁守身侧伺候着。
直到半刻钟过去,大夫问诊完,众人才又围了过来。
温仁守问道:“如何?病的可重?”
大夫闻言!一面拿出笔墨一面严谨的说道:“少主子这风寒来的有些迅猛,确实严重,不过公爷放心,民为少主子开一副方子,按时服用,三日便可痊愈。”
众人闻言!心思各异,尤其是花似锦,她面露难色,不可置信的向那大夫再三询问。
但答案均是一样,花祭真的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此刻温仁守看花似锦的眼神立时一变,带着一丝不可理喻和薄怒。
她的女儿再不好,也不能任人这般欺辱、污蔑吧!
他忍耐着内心翻滚的怒气,向那大夫道:“那便劳烦儒医了,不拘什么药材,儒医尽管开,只要能让老夫的女儿赶快好起来,再名贵的药材,温家也出得起银钱。”
“公爷放心,少主子这风寒虽重,倒也好治,民自当为少主子开一副好方子,绝不耽误少主子的病情。”
“哦!那便劳烦了。”
“公爷可气。”说罢!
仆子便请大夫去了耳房开方。
花祭再次忍不住的咳嗽几声,阿娇与脉脉赶紧上前伺候,为其拍痰。
“父亲,今日之事,还请父亲暂替女儿料理,女儿实在病的难受,没有精神再听婶婶的教诲了。”
温仁守闻言!冷冷扫了一旁哑口无言的花似锦,转头又温和的安抚花祭道:“好孩子,你且歇着,余下的事,便交由为父吧!”
“嗯~!多谢父亲。”说着,便要起身福礼。
温仁守摆了摆手:“好好躺着吧!”
撂下一句话,便冷冷扫视着花似锦,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花似锦顿觉没脸。
事实摆在眼前,她能说什么?还能说什么?似乎都已经无可辩驳了。
温软软生病是真,足以说明她的确没有出过府。
来到客厅,凝苍华顶着那红肿的面颊,委屈的抹着眼泪,可怜巴巴的向温仁守福礼。
瞧她这副装可怜扮委屈的模样,若朝露与花似锦见之嗤之以鼻,鄙夷的望着她装模作样。
贱妾就是贱妾,母女两个都是一样的狐媚娼妇,这种矫揉造作的博同情,简直信手拈来。
正所谓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她们不也是一贯用这种手段拿捏主君的么!那她也有样学样,现学现卖。
温仁守瞧她这般,升起了一抹怜悯之心。
“好了,莫要哭了,此事老夫定会为你们做主就是。”
“是,婢妾恩谢公爷公正。”
花似锦不满的白了凝苍华一眼,此刻想要为自己今日的鲁莽辩驳时,却又迎上了温仁守那不怒自威的神色,骇人的紧。
“二夫人,方才你也瞧见了,九丫头确实病重,也病得不轻,几乎卧床不起,这样的身子,又如何偷偷摸摸出去私会外男?你这般攀污老夫的妻儿,又是何目的?”
“不可能,她是装的,一定是装的,小叔父,你可莫要被九妹妹骗了。”温菀菀不甘心的急道,说话不经过大脑,反倒让人认为她在无理取闹,嫉妒妹妹。
“够了!菀丫头,你倒是说说看,软儿为何装病欺骗老夫?又因什么样的原因致使她拿自己的身体来作贱?”温仁守不耐冷呵!
这几日他实在是被他们几房的人弄的头大,已经烦不胜烦,见了都想逃,甚至都恨不得立马将这几门亲戚撵出去,不认也罢!
温菀菀哑口无言!一时说不 上一个所以然来。
花似锦悄悄拉了拉温菀菀的衣袖,示意她莫要冲动,以免乱了分寸落人口舌。
随即笑道:“哎哟!小叔误会,误会一场,想是仆子们看错了,认错了人,我这便回去罚她们,不许她们再乱嚼舌根,既然九姑娘病着,我们便不好打扰了。”
若朝露附和的笑着:“二嫂嫂慢走。”
“嗯~!好,朝露夫人不必相送。”花似锦拉着温菀菀赶忙开溜。
凝苍华暗自无奈冷嗤!
温仁守向来如此!她早就看透了。
只要府中能平安顺遂,不牵连其他,他便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管他什么公道不公道。
温仁守别无二话!只嘱咐了凝苍华几句,便带着若朝露走了,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