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一旁的仆子扶的快,这才没有失态。
可是,当她转眸望向花祭时,她却眉眼含笑,神色温和,向她微微颔首,似乎方才,她什么也没有说过一般。
这倒让礼家大姑娘更加心慌的厉害。
二人向君后、端荣贵妃、愉嫔福礼之后,便退了下去。
端荣贵妃一脸的不屑与鄙夷,神色略带攻击性的望着花祭,随后便唤来心腹嬷嬷,附耳说了几句,那嬷嬷神神秘秘的退避之后。
愉嫔才偶然瞧见这一幕,心中有所不解,可想了想,忽又心生一计,笑了笑。
而接下来的书、画、诗、酒、花、茶分别由寒烟柔、花祭、礼翩拔得头筹。
只是,按照获胜的次数来换算,花祭赢了诗、酒、茶,寒烟柔赢了书、画,而礼翩只赢了花艺这一样,
是以!这彩头便是花祭拔的头筹,除了满含嫉妒之心的贵女们,还有那怒目而睁的礼园,甚是郁闷的端荣贵妃。
姊妹两个同时向礼家贵女们投去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失望神色,狠厉而带着一点儿锋芒,着实吓人的紧。
礼家女眷们自知丢了脸,不敢吱声,也不敢抬眸,后怕的打起了哆嗦。
此刻人群中,不乏一些少年俊才羡慕杜灵能娶到像花祭这样的才艺双绝的奇女子,若是此女还不曾定亲,他们就还有机会,可偏偏与杜灵定了亲,就只能干瞪眼,能看不能碰。
太子望着花祭,见她上前向君后福礼,那种婉约与端庄中隐隐透着一抹清冷与自信,实在是清丽绝俗至极,让人心生钦慕。
“今日你赢得了彩头,这样的罕物,便是你的了。”君后摆了摆手,笑容可掬的说着,将手里的鲛尾太湖石金簪递给了花祭。
花祭恭敬的福礼,温柔中夹带着端庄道:“多谢君后娘娘,此等罕物,臣女与寒家少主子定会好好爱护保管。”
花祭不卑不亢的接过那金簪,抚摸着,有那么一刻,她真的觉得好似在抚摸着深海中鲛人那栩栩如生的尾翼,让人身临其境。
“此等罕物,臣女得之!实在荣幸之至。”
君后笑了笑:“世间罕物甚多,今日有了这个明日便会有了那个,就好比你我,都是这世间最珍贵,在座也都是世间独一无二,你只要把它视作普通之物,便也不过尔尔。”
君后的话,富有深意而又寓意高深,花祭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点拨,敬佩的笑道:“君后娘娘教诲,臣女铭记于心,自不会忘,今日有幸得君后娘娘指点,实乃臣女之幸。”
花祭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令君后一时心情舒畅,笑了笑:“你呀!”
“温家九姑娘可真是个小可人儿,玲珑剔透心,哪里像嫔妾一般,愚钝,君后娘娘说什么嫔妾都如那木头桩子,领会不了其中深奥,若是嫔妾能得到君后娘娘您凤仪万千的千万分之一,那嫔妾便是高兴的一晚上睡不着觉了。”愉嫔此话一出!立时惹得所有人奉承一笑。
除了她,也就没人能有这等本事将君后哄的开心一笑。
端荣贵妃见之!心中气闷,尤其是看着愉嫔那溜须拍马的小人模样,就十分的不痛快。
在场的温家人自来是知道花祭伶牙俐齿、妙语连珠的,怼起人来丝毫不给面子,谁都不相让。
可没想到,她倒是生了一张巧嘴,溜须拍马很是会讨人花心。
“原来!九妹妹不是不会说好听的话,而是人家只会讲给君后娘娘听罢了!我们啊!原不配”温柔柔羡慕嫉妒的冷嗤一句。
“呵!谁稀罕听她奉承,多说一句话我都嫌污了耳朵。”温绵绵不屑的冷哼一句,心里那叫一个嫉妒恨!
若朝露与二房的花似锦相视一望,眼神交汇间,似乎是暗中传递了什么讯息,各自会意。
“君后娘娘,这女子八雅已比试完毕,可要令各家贵子筹备君子六艺啊?”愉嫔问道。
君后微微颔首,可见兴致颇丰:“自然。”
“只是不知,君后娘娘您予这君子六艺的彩头又是怎样的罕物?”十三皇子好奇的问道。
他才十岁,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也是最闹腾的年纪,是以!他对世间任何事都抱有极其浓厚的兴趣。
因为他年纪小,与储位没有野心,更没有威胁,所以!他的几位王兄包括太子都是真心对他好,从不为难他的。
此刻花祭拿着金簪退到了寒烟柔跟前,在所有人的羡慕嫉妒恨之下,将之交给了寒烟柔。
“阿柔,这鲛尾太湖石金簪最配你,你戴着也最好看,今日,我便将之赠与你。”花祭笑着,那笑容如花盛开,清风自来。
寒烟柔笑了笑,揪了揪她的小鼻子道:“这是你赢得的,你便好好保管着,我又怎好夺君子所爱。”
“我的便是你的,阿柔何须与我见外。”
寒烟柔望着花祭那灿烂的笑容,不好拒绝了她,便爽快的收着了。
“好,多谢阿软的心意。”寒烟柔小心翼翼的捧着金簪,欢欢喜喜接受了花祭的心意。
一旁的温家人见状!可谓被气得不轻。
原本她们还想着,等回去了,再想法子从花祭手里将金簪骗走,可没想到,这蠢货转头就送给了一个外人,实在郁闷,气都气死了。
“君子六艺乃礼、乐、射、御、书、数,各位贵子……。”
“那就先比试比试骑射吧!”
愉嫔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人群中,响起一阵洪亮且带着一丝英气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正见玉鸾帝姬身着军装,手拿弓箭,在两个女护卫的簇拥下,大步流星而来。
大伙见了她,赶紧让出一条“康庄大道”来,纷纷恭敬且带着无尽的敬畏礼让着。
英姿飒爽的玉鸾帝姬,气质如虹,似那得胜还朝的大将军。
只是,这位雷厉风行的玉鸾帝姬,模样像极了望帝,不似后宫大多数的公主那般貌美,气质温婉。
她掠过人群,自视甚高的高昂着头、气势凌人的走到君后跟前,微微颔首道:“君后安好。”
“玉鸾帝姬,今日怎的兴趣这般高昂?不是说军务繁忙,便不参与春日宴了么?”君后有些诧异的望着玉鸾帝姬。
“本殿下听闻,这里有一个叫温软软的小丫头,赢了女子八雅的头彩,大言不惭欲一举拿下君子六艺的彩头,本殿下来瞧瞧什么样的女子如此乖张,不知天高地厚,敢将我蜀都英勇无畏的堂堂男儿比下去。”
众人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花祭。
此刻,人群中,有同情花祭的,也有怨毒花祭看戏的,还有怜悯花祭为她捏一把汗的,总之,人人都各怀心思,盼着花祭在玉鸾帝姬面前出丑,并且跪倒在玉鸾帝姬面前,为她们出口恶气。
寒烟柔见势不妙!拉着花祭,紧张而防备的望着玉鸾帝姬。
她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又是先帝最看中的一位长公主,君后都尚且礼让三分,更何况望帝又溺爱,而且身份尊贵,能力非凡,才华横溢,时而又刁蛮任性。
当初望帝参与武王伐纣联盟时,便是她与杜灵伴君左右,征战沙场,屡战屡胜,骁勇善战。
是以!望帝十分宠爱这位玉鸾帝姬,甚至还十分看重,将大部分禁卫军都交付给了玉鸾帝姬统帅。
而此刻!玉鸾帝姬望着花祭的眼神,还带着一丝审视与居高临下的强者蔑视,再加上她那飒爽英姿,就更显她那霸气侧漏的威势,不容小觑。
“你就是温软软!?”